几十米外的一大树上,一团白色的影子模模糊糊,立在树干上飘飘浮浮。随着天空见明,视野开阔,众人才看清那人。
一人白衣飘飘,负手而立,站立枝头。那人面若美玉,玉泽清润,又似冰玉无温。虽隔相远,也能感受到阵阵凉意。
“你是谁?”段庆虽是不惧,却有几分忌惮,因他方才听见东宫二字。
“我是谁不重要,今日前来就是想问问段门主,为何出手伤人又遁影而逃呢?”若舞锐利的目光穿透而来,凌厉非常让段庆不由心中一震。
百毒门是碧峰山唯一的门派,狭缝而生,不属于正派也不属于望月东宫。之所以安然至今,只因百毒门门主段庆不染江湖之事,只制毒自保,也因自家门学在江湖中威名赫赫。
“我区区一个百毒门何以自存,一直在望月东宫阴影下苟延残喘,与其战战兢兢倒不如光明正大”段庆目光暗沉,面容薄怒,隐忍数载的怨气爆发而出
“哦?”若舞眉目一挑,段庆心底是畏于东宫的,如今公然反抗,必有它由,若舞双目一锁,冷光散去,看向段庆身后的安远:“如此段门主该好好谢谢你的属下才是,他为了你可是尽心尽力,鞍前马后啊”
段庆闻言眉头一拧,眸子微紧,恍然看向身后的安远:“安远,偷袭东宫的事是你指使的?”
安远面上微惶,忙躬身解释:“门主,切勿听信他言,他是想从中挑拨,以生事端好乘虚而入,门主千万不要上当”
“是吗?”段庆目光一怵,回想当日百毒门人袭击东宫致其伤亡上百,这才逼得他投其正派,公然与望月东宫对立。如今不管这背后是他人策划有意为之还是远处的男子故意挑拨都不重要,迈出去的步子已无法收回。
面对百毒门的求救庇护,玉官赫自是毫不犹豫,恩义出手,立派与百毒门最近的雨霖阁相助。段庆看了看身旁淡定威信的男子,暗自松下一口气,他们人多何惧。
“属下跟随门主十几年,怎会出卖门主呢”安远颔首,眼神闪烁不定。
段庆不耐的挥挥手,此刻不想深究,看向仍轻稳而立的若舞:“如今多说无益,我已选立场,如山川河流不更不变”
“很好,只是你以为就你那瞒天过海的伎俩便可毫无声息的逃出生天?玉官赫想要庇护你也是枉然。段门主,从你投奔玉官赫那刻起你就如履薄冰,万劫不复了”若舞伸手,纤长白皙的手指摘下一片树叶,手腕微转树叶如一道绿光,飞向段庆。
“门主小心”众人齐呼,只见银光一闪,叮的一声脆响,回旋于空,树叶已被击的粉碎。黑衣男子的剑立于段庆的面前,那剑微微晃动,那人仍面无神色。
众人不由纷纷望向那淡然而立,飘摇欲仙的人,提神正色。清濛的早晨渐渐明亮,丝丝亮光照耀,想散去这冷气滞人的寒气。
“雨霖阁高手如云,其剑雨十三阵威名赫赫,雨霖阁阁主的无剑雨霖更是鲜有敌手,今日我就先会会剑雨十三阵吧”若舞身形一动,凌空而起,又如翎羽飘然而下,落入院中。
众人手持兵器的手不由一紧,虎视眈眈的望着。
段庆不由仔细打量起肃目冷面的若舞。冰肌玉骨,纤腰柳身,男装也难掩女儿的一分柔,那双眼霎时瞪如铜铃,面上大惊:“你是东宫大小姐”
众人纷纷一惊,东宫大小姐只听其名难见其人的人,高深莫测。仿佛那举手投足间,便是一种摧毁。
段庆与前几任门主相比差之甚远,有勇无谋,被人稍用伎俩,再在耳边鼓吹几句便动摇不定,这样的人最易被人利用控制。
东宫想灭掉百毒门可谓轻而易举,而百毒门安然至今,只因凡要进入东宫管辖领域主道必须经过百毒门。堂堂一派岂容别人在门前为所欲为,那些贸然而来的人大都葬于百毒之下,百毒门可以说是东宫的门护,故而才一直令其存于碧峰山。
如今百毒门归顺玉官赫,那本无所忌惮的药可真能成为致命的毒,自然留不得了。
若舞仿似未闻,目光锁向惊平不定的段庆:“你若安安分分的呆在碧峰山,便不会有今日的魂归无处,百毒门毁在了你的手里”
“哈哈,好狂妄的女子,到底谁出不了此地,还难断定”段庆面上微搐,那眼底的忌惮早已不见,近是几分疯狂。
“百毒门的毒虽厉害,我东宫的千面子也是制毒高手,这庙宇四周遍布奇毒,虫蚁难进,我仍安然无恙,你还不明白吗?段门主”若舞头微扬,凌然而视,气势千钧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