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尸房 一片黑漆漆,幽森吓人,阴气逼人。 “嘶!”浮生直打哆嗦。 李长安丝毫不受影响,点灯光后,迅速找到吴桐木的尸体,戴好手套,他仔细检查。 不查不知晓,一查吓一跳! 吴桐木的胸前和大腿处皆有几块指甲掐痕,伤痕细且窄,不似男子所为,倒像女子! 白甫国再好男色,却不阴柔,身材高大,与他毫无关系。 此案尚有疑点,他不能草草结案! “大人,您深夜至此,所为何事?”看守停尸房的衙役上前,疑惑不已。 白府杀人案已尘埃落定,李长安又为何来此? 李长安取下手套,吩咐道:“你速让人压下卷宗,本官要重查白府杀人案!” “属下遵命!” 离开停尸房,李长安停下脚步,吩咐浮生,“你先拿出一万两,去钱庄换成铜板。” 浮生并未即可离去,愣在原地不动,若有所思。 半晌,他出声询问:“少主,这五万两是您提前计划好的吗?” 李长安跟随两大国师学艺,除去一身武功外,还学了一手出神入化的占卜卦术,颇得李淳风真传。 他拿到五万两后,细细想来,总觉得事有不对,发展的太过顺利,仿佛背后有一只大手在操控全局,不免想起李长安。 除他之外,还有何人能在暗中操作呢? 闻言,李长安笑而不语,高深莫测。 浮生虽是一根筋,脑袋瓜竟如此聪明,怎的以前就没发现呢? 不错,他早已得到赵明义要来的消息。 赵明义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之一,又与自己有旧怨,正好趁此机会收拾他,还能顺便解决诸多民众撤诉的问题,一箭三雕,何乐而不为? “少主?”见其不语,浮生出声。 李长安依旧不作答,伸出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脑袋,无奈道:“行了!你就别多想,赶紧去办事,这钱自有用处!” 知晓太多,对浮生可没什么好处,倒不如让他心存猜测。 浮生见他不愿多说,也没再追问,转身离去,“好。” 翌日。 李长安刚到县衙,王珣便着急忙慌地迎了上来,“大人,您可算是来了!” 李长安一股脑地往后堂走去,顺带询问,“何事?” 待他落座,王珣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今日衙役传来消息,称您将白府杀人案的卷宗压了下来,此案已结,下官怕衙役撒谎,特此来询问。” 这乃是他亲手督办的案子,亦是他查出幕后凶手,容不得他人质疑。 “是本官让人压下的。”李长安大方承认,毫不畏惧。 “为何?” “此案尚有疑点,本官要重新审!” 闻言,王珣心生不解,“白甫国已招供,此事乃是他所为,又有何疑点?” 李长安挑眉,眼神凌厉,“你同本官说句实话,是否用了刑?” 自昨日看出尸体有异样后,他便打听了王珣审案的细节,刑法是极其关键的一步。 用刑前,白甫国拒不承认。 直至用刑,他才颤抖着声音招供,这和屈打成招有何区别? “下官的确用了刑。”王珣点头,狡辩道,“白甫国的嘴严,不肯松嘴,下官只得出此下策,却只用了拶刑,其余刑法还未上,他就已招供,此事定错不了!” “呵!”李长安冷笑一声。 拶刑?那可是牢狱的酷刑之一。 十指连心,那疼痛并非寻常人等能承受,习武之人都很难熬过去,何况是娇生惯养长大的白甫国? 如此看来,这便是屈打成招!更不能随意结案! “大人,您这是何意?”王珣不明所以。 李长安懒得同他解释,这王珣人不坏,审案却冲动了些许,得让他跟着好好学学,以免将来草菅人命。 “不必多言,此事已有定论,你今日在堂上不必出声,看本官审案即可。”他嘱咐道。 王珣一头雾水,却也不敢反驳,“下官领命!” 正午时分。 “威!武! 衙役熟悉的声音响起,李长安带着王珣走上公堂,底下已有一具被白布掩盖的尸体,正是吴桐木。 “啪!” “堂下所跪何人?” <
r> 一声惊堂木,李长安沉稳有力的声音响起。 底下瘦小的身影不禁打了个哆嗦,正是那日在万花楼的白凤展。 他恭敬地跪着,声音颤抖,“草民乃是白府的下人,名叫白凤展。” 昨夜,他还在万花楼潇洒,好不快活。 今日刚醒,便有衙役找上门来,本以为是让他给白甫国收尸,不曾想竟来了公堂,还将自己当成罪人来审问,他哪里见过这般场面? 见他被吓破了胆,李长安甚是满意,他要的便是这个效果。 白凤展身份卑微,在白府待了许久,依旧是小厮,像这等人最好审问,吓上一吓便是。 他朝浮生使了个眼色,就有衙役搬着酷刑上堂。 “大……大人,您这是何意?草民可……可什么事都没犯!”一样样的刑具被抬上来,沾着些鲜血,甚是骇人,白凤展哆嗦着身子开口。 李长安可不管他是否被吓到,出声询问道:“你可是白甫国的贴身小厮?他的事你知晓多少?” 白凤展被刑具包围,颤抖着身体,说话也逐渐不利索,“草民正……正是!公子的事,草民大概都……都知晓。” 李长安质问道“你且说说,你家主子是否想强人所难?” 一早醒来,他差人去调查白府之事。 这白府常年由吴伯打理,就在一年前,他因病去世,由他的长子接替位置,便是吴桐木。 话说这吴桐木也是号人物,他长相极为俊美,身形瘦削,颇有几分生气。 白甫国一看,这不妥妥的美男子? 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心生喜爱,自然不肯放过,便将厢房整理干净,好让心爱之人吴桐木居住,目的也就不言而喻。 当然,这只是衙役探听到的情况。 民间传言一向半真半假,他不会偏听偏信,只得来问问白凤展。 他身为白甫国的贴身小厮,寸步不离,又怎会不知其中的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