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哥哥。”
别看墨玉珩很是轻松的把猛虎杀死了,但是他也累的不轻,额头上溢出的细密汗珠就是最好的见证。
顾南乔连忙从筐子里拿出了水囊,喂了墨玉珩一些水。
墨玉珩喝了些水,体力也渐渐恢复了些,“小阿乔,咱们今天不能去采药了,得先回家。”
猛虎已经死透了,鲜血染红了土地,小溪边弥漫着一股浓厚的血腥味,他们留在这里不安全,随时都会有猛兽嗅着血腥味找过来。
小动物什么的,墨玉珩是不怕,他就怕引来了成群结队的猛兽,那就惨了。
到时候他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插翅难逃。
顾南乔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连忙招呼顾明凡帮墨玉珩扛猛虎,自己则背着背篓走在他们前面。
三人快速出了深山,因为回家要从村口路过,很多人都看见了。
很快,墨玉珩打到了猛虎的消息不胫而走,村里人都稀罕着跑来墨家看热闹。
猛虎对于他们这些山里人来说不算陌生,但是也从来没有人猎到过,倒是村里有许多的传说与猛虎有着紧密的关联。
猛虎吃人的消息历朝历代都有,但是打到猛虎的消息就少之又少了。
蒲家村有大半的人家以前都是靠打猎为生,自然知道打猛虎有多难了。
别说一两个人了,就是十几个人一起进山,碰到猛虎也怕是不能全身而退。
打猛虎更是连想都不敢想。
可现在就有人猎到了猛虎,还是他们村里人。
这让蒲家村的人与有荣焉的同时,又心生嫉妒。
猛虎起码有三百斤,这可得有多少钱呐!
猛虎全身都是宝,就是那虎皮虽然划伤了,但是也很值钱,这么大一只猛虎,单单虎皮也能卖个千百两银子。
墨玉珩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好啊,碰到猛虎没被吃了,还把猛虎给猎杀了。
真真是不得了。
他们眼红墨玉珩的好运,却没有想过,要不是墨玉珩有武艺傍身,又怎么能全身而退?
别说猎猛虎了,怕是小命也搭在了里头。
蒲秀夫得知消息的时候,他正跟蒲秀天在喝茶,得知消息,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他擦擦嘴角忙问:“阿墨他们几个人可有受伤?”
前来报信的人是李叶子,他想了想,不确定道:“我没仔细看,我就看到他和凡凡扛着猛虎回来,那猛虎可大了,他们两个人扛着都吃劲。”
这茶是怎么也喝不下去了,两老连忙起身往墨家走去。
李叶子带来的消息不精准,蒲秀夫心里担心得不行,生怕墨玉珩有个损伤,还有顾明凡和顾南乔,这两个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也不知道被吓到了没有。
他早就说过了,深山里不太平,猛兽时常出没,要他们少去山里,可这几个孩子老是不听话,凭着自己的性子胡来,这下好了,遇到了猛虎,也不知道受伤了没有。
蒲秀夫越想越是后怕,急匆匆到了墨家,就看到墨家的院门口挤满了人,大家伸长了脖子往墨家院子里瞧。
“让一让,让一让。”蒲秀夫招呼了两声,见到来人是村长,大家都自觉的让出了一条道。
院门敞开着,但是村里的人跟墨玉珩不熟悉,就是顾南乔也不太熟,不敢贸贸然的进去,蒲秀夫和蒲秀天大方的走进去,可把周围的人羡慕死了。
他们也想进去看看猛虎,只是想到墨玉珩的特殊命格,还有他的身世,那脚步是怎么也迈不出去了。
哪怕这段时间墨玉珩住在村里并没有引来啥倒霉事儿,但是对他们来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余,更何况墨玉珩这二十几年来的衰运,他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不可能一夕之间就全部消除吧?
他们哪里能想到,自从有了小阿乔相伴的墨玉珩,财运好到爆。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田地有了,房子有了,现在又猎到了一只猛虎,换成银两,又是一大笔银两。
“外祖父,蒲爷爷,你们怎么来了?”顾南乔正在烧开水,看到两人进来,连忙迎了上来。
“乔妹,你没事吧?可有受伤?”两老异口同声的问道。
顾南乔摇摇头道:“我没事,墨哥哥和二哥也没事,就是累着了。”
知道他们没受伤,蒲秀夫和蒲秀天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蒲秀夫看着灰头土脸的顾明凡,欣慰道:“你小子出息了,以前碰到蛇都吓得差点尿裤子,现在碰到猛虎,还这么淡定,不错不错。”
面对蒲秀夫的夸奖,顾明凡很是没形象的扑到了他怀里,“外祖父,您能不能不夸奖了?我本来想在您怀里哭一哭,被您这么一夸,我都哭不出来了。”
顾明凡毕竟才十六岁,还是个少年郎,经历的事情没有墨玉珩多,也不像顾南乔经历过了一次死亡,对生死比常人更加淡定。
顾明凡心里绷着一根玄,一直都没有放松,现在见到蒲秀夫还真想扑到他怀里,狠狠哭一场。
可偏偏蒲秀夫不按常理出牌,反而夸起了他,这让爱面子的他,怎么也哭不出了。
“你都是大哥哥了,还想着哭鼻子?乖了。”面对自己看着长大的顾明凡,蒲秀夫哪里不心疼?
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宽厚的手掌,带给了顾明凡久违的安全感,他再也控制不住,眼泪无声的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