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太守示意一旁的录供官做好公堂上的笔供,他要按照车夫的口述,派人去蓝水沼泽寻人。
“好了,这件事请本官定会做主,你若无其他事情,可先行离开。”
车夫言谢:“多谢太守大人,那草民先退下了。”
福源府城,黄府。
黄山长大清早从床上爬起来,心情极好。
因为李学子欣赏了飞白后,又将法集交给了其他学子们,使得大家都对黄山长的飞白提起了兴趣。
和学子们见面,也不再是一副行个礼敷衍了事的样子了。
大家对黄山长都变得相当尊敬。
“哎呀,真没想到,有朝一日老夫的学生们也会喜欢上我的法,真是吾之幸甚,院幸甚呐!”
他一身睡衣,走到花园的凉亭中,坐了下来,拿出先前李常庚给他写的那一份自传瞅着。
“嗯,虽说光凭一张小小的白纸,想写到八万字自然是不可能,不过李学子态度很好,老夫就不追究他了,哈哈哈哈哈!”
说完,黄山长拿起凉亭桌上的玉酒壶,将酒倒入小玉杯中,翘着兰花指拿起玉酒杯,小酌了起来。
黄山长的小酌是带着声音的。
“吱吱吱啊!此酒口感醇厚,回味悠长,一饮而尽,十分舒畅!哈哈哈哈哈”
喝完酒,看了看桌上那些新鲜的瓜果。
他撸了撸两只手上的袖子,不顾形象地吃了起来。
这样的做派,黄山长在自己家里是经常干的。
但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在学子们和客人们的面前肯定是要保持风度的。
“嗯!这黑布林的大李子就是甜!”
黄山长的夫人,胡雪缓缓朝凉亭走来。
她的步履沉重,每一步都似乎承载着无法言说的忧虑。
黄山长见是自己的夫人,便笑着问道:“哎?我的夫人,你今天是怎么了?为何脸色会如此难看啊?来,别皱眉苦脸了,给夫君笑一个?”
胡夫人面容憔悴,眉宇间凝结着深深的忧虑,仿佛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夫人不笑?那好,夫君我给夫人笑一个!啊哈哈哈哈!怎么样?是不是笑得很招人喜欢?有没有当年你第一次见我时的心动?”
黄山长直接咧着嘴笑,就连嘴里刚嚼碎的果子都能看见。
胡夫人冷冷地看着他。
“一把年纪了,还是这么老不正经,怪不得咱们的女儿会这么讨厌院里的学识。不用看别人,就看你这不正经的爹就行了。”
黄山长的笑容马上就收了,变成一本正经的山长形象。
“哎呀,夫人,我黄国强一向只在您的面前才老不正经的啊,在女儿胡欣面前,我还是很有威严的!礼仪家教,那是一项都不能少啊!至于琴棋画,那是咱们女儿自己不喜欢,如之奈何?”
“唉,说的也是,从小我一让胡欣练琴,她就哭,一让她练她就哭,哭得我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