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公是个明事理之人,知道这皖城已经落入孙策手中,又见孙策亲自将自己两个女儿送回来,实在是太过感动,双手握着,不停地鞠躬作揖,好茶好酒紧接着奉上,生怕怠慢了两位将军。
桥家两姐妹回到家中立马被几个丫头拥着进了闺房,沐浴更衣,洗净在外沾染的污秽。
正厅里,三个男人正大口吃着酒肉,趁着酒意,孙策当场举杯向桥公提亲,周瑜见状,也举起酒杯,说了同样的话,只是一个要桥姝儿,一个要桥婉儿。
什么桥公真是个极为睿智宽厚的父亲,将这两个女儿养的如此温婉动人。
什么举止之间就是那大家闺秀的模范。
什么一见倾心,若桥公能许了这门亲事,日后两人定当以礼以情待这两位姑娘。
话说的一套一套的,两人一唱一和,惹得那桥公抚着胡子哈哈直笑。
桥公是个明白人。掂量了这两人的分量,便立马答应了这事,两位将军如此高看自家女儿,他心里是得意的。
一顿饭三盏酒之余,亲事定了,日子也定了。
姐妹俩换洗好,被桥公吩咐丫头去叫出来谢过救命恩人。
两人的头发梳成一个模样,那如黑瀑般的发只在肩头处用红绳随意系了个结,尾发细细碎碎,落在腰间,好生温婉动人。
桥姝儿穿着玫红蓝稳襦裙,桥婉儿则一袭浅粉色桃花襦裙,两人的腰身被衣裙束着,恰到好处地显露了出来。
这一出现,孙策和周瑜两人眼睛又直了,巴不得当下就能把佳人拥入怀。
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两人都是二十好几的人了,从未娶妻,特别是那周瑜,根本不知怀里拥女人是什么滋味。
这挠心挠肺的感觉,真是头一回。
两人走了以后。桥公告诉两个女儿这两门亲事,没成想,这两姑娘,一个听了羞涩一笑,一个听了直掉眼泪。
“爹爹,孙郎挺好。”这是桥姝儿说的。
“爹爹,女儿还小,不想嫁人!”这自然是桥婉儿的话。
桥公吃醉了酒,根本不把桥婉儿的话当一回事,“说什么话呢,你们两都过了及笄之年,早就可以嫁人了。如此好的姻缘,应当珍惜。”
说完这话,桥公也不理两孩子了,吃醉了酒,头晕乎乎的,直接进屋子里睡了去。
日子到了以后,桥姝儿早早地被伺候着穿上了大红色嫁衣,满心欢喜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看着娘为自己梳着那一头长发。
桥婉儿还在闹脾气,论谁去说,都被轰出来,她又死活不肯说出不嫁的原因,爹娘权当她只是孩子气,不舍得嫁人。
然而,纵然不愿。又能怎么样呢?亲事已经定了,对方是大人物,桥公一家上下几十条人命都得罪不起的大人物,桥婉儿如何能悔婚?
桥婉儿还是上了轿。
轿子一路颠簸,桥婉儿便一路哭泣,红帕子下那张可人的脸早已梨花带雨。
而前边桥姝儿那轿子里头的情形,却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模样。
桥姝儿脸上那一抹绯红,说不清是胭脂染的,还是桥姝儿那要跳出胸口的少女心给染的。
孙府好气派,雕栏玉栋,朱红色大门上挂着鲜红的帷幔,桥姝儿下了轿子,偷偷瞄了两眼,门前围观的人挤了一圈又一圈,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能这样风光地出嫁,想到这儿,她心里头乐得更欢了。
桥婉儿却在心里头暗自下了决心,至于她下了什么决心,无人知晓。
等到要拜堂时,旁人这才知道她究竟想做什么。
她死活不肯跪下。
无奈,周瑜只好先把她送到一个独立的院子里,先安置着。
周瑜不解,这女人究竟是怎么了。
又有谁能解呢,连桥姝儿事后都只能对周瑜说抱歉,她还是桥婉儿自家姐姐呢,竟也不知究竟是怎么了。
周瑜想着,至少人还是在自己身边待着的。
他志气十足,来日方长,总有一天,他会让她心甘情愿地补上这一次拜堂。
嗯,还有……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