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山和顾粟粟的闹腾瞬间止住。 两个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韩临的脸上。 随后默契的撤回了手。 顾粟粟倒还好。 江寒山的肌肤肉眼可见的变色了,直接从脖子红到脑袋,都透着淡粉色。 韩临笑的更厉害了,就连腮帮子肥嘟嘟的肉都随着他的笑颤抖的厉害。 韩临凑到江寒山身边就神秘兮兮的开口,“班长你该不会早恋了吧?” “闭嘴!” 江寒山低声警告,“你赶紧回到自己位置上,不许在班级里瞎传知道没?不然我以后不会给你抄作业的,也不会帮你瞒着老师说你作业交了。” 韩临命脉被掐住。 只能噤声离开,但离开时那个意犹未尽的眼神……足以让江寒山如坐针毡。 江寒山有些无奈的扶额。 为什么韩临总能遇到这种事情……每次和顾粟粟在一起,都很容易碰到韩临…… 怪不得韩临知道的八卦多。 他本身就是个八卦雷达,哪里有不正常的气息,他就往哪里凑。 “干嘛,被你同学看到你和我在一起,很丢脸?” 顾粟粟隐隐约约有点不爽的声音响起时,江寒山刚有些松懈的身子瞬间又紧绷起来,瞬间摇头,“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 “就是……咳……”江寒山努力的酝酿着话,生怕哪一句让顾粟粟不快了,酝酿半天才出声,“你也知道……我为人比较冷淡,我不是很喜欢别人议论我。” “韩临是我们班最八卦的一个人……” “他一知道了,我怕到时候全班都得议论我,班级于我而言,还是个学习的地方,不想让太多别的东西掺杂进来。” “我知道。”顾粟粟虽然看着江寒山没有第一时间承认自己,心头难免有点小失落,但她也知道江寒山的性格,他就是个从小就活在优秀家庭里的孩子,外公是个退役的军人,江寒山被外公教育的循规蹈矩的,江寒山现在能和她进展这么快,其实顾粟粟已经停意外的了。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江寒山,但她偶尔还是会控制不住难过的情绪。 所以她打算一点点的教会江寒山,教会江寒山怎么爱她、察觉她的情绪,就像当年的江寒山一点点破掉她的心房,让她放下那些小心谨慎,让她重回无忧无虑的孩子心绪。 “江寒山,其实很多时候,你的举动我都能猜到你的意图,但是,你得告诉我或者先问过我。” 顾粟粟看着江寒山,认真的教他,“比如今天的事情,你心里的确是觉得我和同学在一起有更多话来说,加上我刚来新的班级不久,我也知道你大概是希望我和同学更多的相处去增进关系,但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如果你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就先问我,是想和朋友还是和你一起呢?那样我会很开心。” “我会觉得,你是第一时间想到我的。” 江寒山闻言,认真的思索几秒,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顾粟粟一本正经,“这些你都得回去用笔记本记下来!以后再考到你不会,你就死定了,我真让儿子不认你这个爸!” “行。” 江寒山颔首,但明显有些犹豫,迟疑了几秒,翕动唇似乎要说什么,但看了看顾粟粟,又没说出来。 顾粟粟瞧他,“有什么就直说。” “你现在还能问,下次再出现这种事情,我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这样的好脾气在这和你好好说话。” “我是想说……” 江寒山侧身,顿了几秒,声音都不自觉压低了些开口,“你真的确定……我如果和你提前说了这件事,但是我说我想和同学在一起坐,你不会生气吗?” 江寒山都能听懂顾粟粟那些话。 她气的无非是,她觉得自己知道有机会见面就第一时间想到了他,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她。 来寻她的路上,江寒山也都想通了,这样一对比,的确显得他不在意了。 可是顾粟粟这么一番话教育的。 倒像是如果江寒山提前说了,无论是选择来车上或者不来车上,她都不会生气。 但江寒山想着,似乎不是这么一回事…… 顾粟粟要的就是他们俩在一辆车上。 顾粟粟闻言瞬间就沉默了。 刚刚教育他,把自己架的太高了,这下被问的……倒是骑虎难下了。 她当然不是这样想的了! 比起那些有各自伙伴的同学,她当然要和
江寒山在一起了。 可话都放出去了。 这时候再反驳……会不会显得她很小气? 顾粟粟脑袋都顿住了。 说对也不是,不对也不是。 “你不用说了。”江寒山突然出声,四目对视,他轻咳一声,解释,“我想……我大概知道答案了。” 顾粟粟一囧。 倒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江寒山了。 尴尬的别过头看向窗外。 顾粟粟暗暗发誓。 她以后再和江寒山这个逻辑怪说什么大道理,一定要事先想清楚自己能不能做到,再也不能发生这种尴尬的场面了。 “所以,万事以你的感受优先,没错吧?” 江寒山总结出来这么一句话。 顾粟粟倒有些惊诧的缓缓扭过头看向江寒山。 他最近的进步太大,大到顾粟粟都有些受宠若惊的不敢接受了。 在他微抬的眉眼注视下,顾粟粟思量几秒,点了点头,自己都硬气了不少。 “对!是这样。” “反正这是我的人生,答案我自己随时可以更改,就看我心情,当然要以我的感受优先了。” 顾粟粟肉眼可见的开心了不少。 她和江寒山聊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从包包里翻点东西吃。 江寒山抓住这个空隙。 给江子昂回了条消息:【哄好了。】 军师江子昂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反手给江寒山回了条消息:【我说吧,你反正就别管我妈说什么了,也别管她说的对不对,她在气头上可能过几天自己都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了,反正你就顺着她,无论什么时候都哄着就对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站在她那边,她做的如果是对的,你肯定是要站在她那边的,但是她就算做错了,你更得站在她那边!这样我妈就会觉得,哇,好感动,他对我是无条件偏爱。】 江寒山有些不能苟同:【做错了,也要肯定?】 江子昂简单一句话:【那老爸你觉得是老婆和儿子更重要,还是你纠结的这些东西重要?】 江寒山一看就懂了,的确是……不太重要,但他一时间还没法彻底的改变自己。 【哎呀,其实老爸你不用操心这心,老妈就是个女孩子,她只是想要喜欢的人一直无条件支持她而已,但她还是个很讲道理的人,真要是她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她自己会愧疚会道歉的。】 【但你可千万别先开口训她,你要是开口,你就死定了。】 江寒山看着江子昂发过来的这些话。 看了几秒以后,立即就截图保存了。 他突然觉得,江子昂说的这些话,比顾粟粟那些话更像有用的考试重点。 江子昂收到江寒山【懂了】的回复时,躺在床上躺的好好的,突然就站了起来,在床上扭了好一会儿,“h耶!谁家孩子自己为自己出生努力啊,也只有我了!” 车内。 江寒山生怕顾粟粟发现他刚刚请了外援。 立马就把手机放回了兜里。 一会儿的功夫。 顾粟粟从包里翻出来了一堆东西。 “早上没吃早饭吗?” 江寒山瞧着大包小包吃的。 “没,我起的有点迟了,要是吃早饭的话,估计刚吃完就要上车了。”顾粟粟解释,“我坐这种大巴车晕车的厉害,我怕我吃完早饭以后坐车会想吐的厉害。” 江寒山刚想要说话。 顾粟粟前面的位置缝隙里,突然伸出来一只手,“顾粟粟,这个是晕车药,你晕车要不要吃一颗?” “哇,班长是你啊。” 顾粟粟听到熟悉的声音,一时间还没认出来,她脑袋往前凑了凑,从椅子侧边和窗户之间的缝隙发现前面坐的是原来十班实验班的班长凌智敏,顾粟粟自从换班以后一直在三楼,都没怎么去过二楼了,和很多同学都一段时间没见过了,此刻再见到班长,倒有些亲切了。 “是啊,我刚刚上车的时候就看到你了,我还和你打招呼了呢,不过你一直低着头看手机,没瞧见我打招呼。” 凌智敏笑声里倒有些憨态的不好意思,“正好我记得你晕车来着,巧了我还带了晕车药,就给你吃一颗,这样睡一觉就能到了,也不会不舒服。” “谢谢班长!你太体贴了,居然还记得我晕车,不过那次的经历有点丢人。” 顾粟粟想着,大概是高一班建的那次,大家
一起出去玩,结果顾粟粟晕车难受的苦胆差点都要吐出来了,约莫是她吐得太厉害了,让班长记忆深刻。 “没有,不丢人,人之常情嘛。” 凌智敏和顾粟粟聊天时,语调一直都是上扬的,“难免有个难受的时候。” “班长你也晕车吗?” 顾粟粟抠了一粒晕车药,就水吞下,将剩余的那板药还给凌智敏。 “我不晕车。”凌智敏下意识的就回答了。 说完以后,大概是觉得自己不晕车还带着晕车药不合适,解释,“毕竟我是班长嘛,我就顺手买了药,想着要是班里哪个同学难受,我可以给他吃的。” “哦,这样啊。”顾粟粟浑然没多想,“那倒是可惜了,你来这里坐,他们难受的人也吃不到了。” 江寒山全程看着顾粟粟的小脸贴在前座的椅背后笑颜如花的和她口中那位所谓的班长聊天。 眉头在自己都没察觉之间,越蹙越紧。 心头已然冒出了很多个念头。 【什么顺手买药?要真是给班级同学买的药,大可以在来这辆车之前放在自己班级的那辆车里。】 “江寒山,你给我背包呗,我不想抱着。” 顾粟粟的声音响起时,江寒山的面前阴影一覆,就出现了顾粟粟的小包。 “不要。” 江寒山抿了抿唇,身子反倒往旁边侧了些,小声,“我又不是你班长,你班长人这么好,让你班长拿去。” “啊?” 车内吵吵嚷嚷的,顾粟粟没听清江寒山说了什么,她把耳朵凑上去,“你说什么?没听清。” 江寒山动了动嘴。 没好意思再说一遍,他话说出口才意识到……原来江子昂曾经和他说的是真的。 他真能说出来这种酸溜溜的话。 江寒山忍不住反思,这才多久? 他怎么就成为了自己以前不敢想象的那类人? 算了…… 反正是未来的老婆,拿个包,也没什么…… 江寒山刚想要伸手拿过顾粟粟手里的包。 结果凌智敏突然说了什么,顾粟粟又撤回了身子去听凌智敏说话了,包她又给顺势拿了回去。 顾粟粟一边别扭的把包放在腿上,一手拿着橘子想要剥开吃。 结果这个橘子水分倒是多,顾粟粟指甲刚按下去,橘子就滋出了水,落在了顾粟粟的衣服上。 “啊……” 顾粟粟瞬间露出了有些烦的声音。 她专门选的漂亮衣服!这还没站起来好好给江寒山展示呢,怎么就弄脏了一块! 江寒山刚拉开包拉链打算递纸给她。 结果前座的凌智敏就递了一沓抽纸过来,“擦擦。” “谢谢。”顾粟粟一只手拿着橘子一只手拿着纸,怀里还有个包,擦拭衣服难免不方便。 凌智敏伸手就主动把她拿走了包,“我帮你拿着吧,你给衣服擦擦就行,能擦干净吗?不行的话我这里还有湿纸巾。” “没事,先将就这样吧,洗衣服的时候再仔细的搓一搓。” 顾粟粟简单的把衣服擦了擦,便朝着凌智敏伸出手,“谢谢班长,你把包给我吧。” “没事,马上车就要开了,你睡觉吧,我帮你拿着包,正好我一路玩手机,反正也不睡觉。” 凌智敏这话一出,顾粟粟下意识的就看向了江寒山。 本来是……让他拿的。 江寒山突然就笑了声,身子前倾,“之前一直听说凌班长乐于助人,今日一见,还真是这样啊。” “啊?江寒山啊,你也在这呢。” 凌智敏一直光顾着从右边的缝里看顾粟粟了,浑然没察觉到顾粟粟身边坐的是江寒山。 “是啊,我一直在呢,只不过凌班长一直和顾粟粟说话,都没搭理我。” 江寒山这话听着似乎是打趣又像是吃醋似的…… 顾粟粟瞧着江寒山。 无辜的眨着眼,一时间倒有些无法分辨了。 如果是以前,顾粟粟一定是知道江寒山这个醋王吃醋了。 但现在,顾粟粟没法确定,殊不知江寒山从相信亲子鉴定是真的那一天起,就将她和江子昂全部划入了私人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