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瑜打横抱起阮洛,直接冲出集装箱。 模拟战地里的气氛很是逼真,空气里硝烟弥漫、烟熏火燎,却不及傅瑜内心焦灼的万分之一。 偏偏季辰西那个不长眼的东西,不适时宜地从一个油罐后边探出头来,朝傅瑜脚下扔了个仿真烟雾弹。 紧接着,连珠炮一样的水弹,伴着季辰西哈哈哈的声音,朝着傅瑜身上报复性地打来。 傅瑜把喉咙呜咽不清的阮洛紧紧护在怀里,哪怕在大雾里,竟也没让阮洛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傅瑜冲出烟雾,看都没看季辰西一眼,呛咳了一声,直奔作战场地的出口而去。 三个np看见动静,也朝季辰西凑了过来,准备攻击“玩家”。 却看见“玩家1”抱着“玩家2”脚底踩火箭似地飞跑了。三个np扛着枪面面相觑:“怎么了?伤着了?不应该啊,安全措施做得很满了……” 季辰西也一头雾水,他用舌尖抵了抵后槽牙,伸手抓了抓头发:“没看清。那孩子好像状况不对。我去看看。你们散了吧。” 说完,季辰西一边扯下游戏制服,一边朝着傅瑜身后追去。 傅瑜抱着阮洛一到酒店,前台就机警地拿了房卡迎上来:“傅总,需要帮忙么。” 傅瑜鼻尖上覆着一层薄薄的冷汗,看得训练有素的前台眸色一凛,露出了讶然之色—— 这座娱乐城是傅瑜旗下的产业,是傅瑜带客人谈生意的地方。她在这里接待过傅瑜无数次,知道傅瑜喜怒不形于色,对谁都面无表情。她还是第一次在傅瑜脸上见到这么鲜活的情绪。 像是对怀里柔弱苍白、似乎犯了什么病的a关切得忘记了形。 前台不敢疏忽,忙不迭快跑着开了最近的一间房,还没开口问出需不需要请医生的话,就被傅瑜关在了门外。 季辰西追到的时候,差点被门撞了鼻子。 季辰西摸了摸险险保住的鼻子,低头对前台笑了一下:“怎么回事?” 前台沉思道:“傅总抱着的a,像是神志不清。具体我也不知道。” 季辰西眉头一挑:“你去大厅等着,待会儿要是看见宋医生,就带他过来。” 前台连忙去办。 季辰西没有敲门,杵在门口掏出手机,打算给宋祈打电话,以备不时之需。 季辰西只是出自情感上的担忧,从理智上,他还是相信傅瑜的,他既然关门,就有不愿被打扰,且自己能处理好的理由。 季辰西以为宋祈会马不停蹄赶来,哪知道宋祈听到他讲述的情况之后,竟然用斯的方式辱骂起他:“a级以上的alpha,脑袋里塞的都是木头?人家给自家a解决发情热,需要你去守门?赶紧给我滚!被傅瑜发现你偷扒墙角,后果自负。” 季辰西打了个寒颤,逃也似地原地消失。并叮嘱前台,加派保安守着廊道,在那间总统套房的客人没有出来 之前,任何人不要上前打扰。 房间里,阮洛浑身都已经湿透了。 正式发情热对a的折磨是灭顶的,每一秒钟的空虚,都会加重他们身体的渴求及虚弱。 越是渴求就越是虚弱。 必须在一定时限内得到有效缓解。抑制剂、或者是alpha的安抚。 得不到的a,虚弱到一定程度,会陷入深度昏迷,甚至失去自主呼吸的能力,醒不过来。有些还会伴发过度脱水、失温、痉挛等现象。 傅瑜把阮洛放在柔软的床上,解开他厚重的安全衣,以及外套。在阮洛里边的衬衫上摸了一手的水。全部都是汗,像被大雨淋过似的。 阮洛的体温也高的不像话。 体温不能太高,否则高热过后,他的身体要受不住,很可能就会出现失温现象。 傅瑜在脱阮洛衣服的时候,阮洛眼眶泛红眼神失焦,难受地喃喃:“热,傅瑜,热,难受……我要死了,傅瑜……” 傅瑜捧起阮洛的脸,声音沙哑:“不会的,乖,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傅瑜轻轻扳过阮洛的脸,伸手敞开阮洛的衣领,去揭阮洛的阻隔贴。 可是在看见阮洛阻隔贴的时候,傅瑜心尖骤然一阵钝痛—— 阮洛把阻隔贴贴的死紧。他贴了两条,交叉成“x”形,一点气都不给腺体透。 傅瑜眼神暗沉的不像话,心里有火没处发。 他不可能责怪阮洛为什么要用这么自残的贴法,别说是发热期来了,就是没来,这么贴也会把腺体闷坏的。 傅瑜的手都有些发颤。他轻轻撕开阻隔贴,立即就有一股浓郁的白茶香,洪水泄闸似地,铺天盖地浮动
出来。 傅瑜这才意识到,为什么刚才在射击场迟迟没有发觉这孩子的异常。是因为没闻到他的信息素味,但凡当时能闻到一点,也不至于疏忽大意成这般模样。 阮洛颈侧的线体已经发红了,傅瑜的指尖轻轻扫过,就能引起阮洛浑身的剧震。 白茶香味每一秒钟都更浓郁一些,像是决了堤。 阮洛的身体已经失去了衣物的束缚,他被生理控制着的天姓终于得以试放。浑身骨头都酥了,他软在傅瑜怀里,拼命地想要攀附住傅瑜的领带、傅瑜的手臂,哀哀地祈求:“救我傅瑜。” 傅瑜把阮洛抱进怀里,修长有力的大手在阮洛背脊上轻拍着。激得阮洛在他怀里一阵一阵地战溧。 …… 随着傅瑜的安符,阮洛的生礼泪水顺着眼尾淌落在傅瑜的手臂。 傅瑜的指腹轻轻抚摸阮洛颈侧,他怕太快给出临时标记阮洛会痛,又怕太慢阮洛身体支撑不住昏厥过去。就附在阮洛耳边和他说着话,带着他保持这点并不清醒的意识。 傅瑜声音轻得像哄小孩:“这样会好点么?” 阮洛眼神涣散,泪珠就没断过,他往傅瑜怀里蹭着,脱力地摇着头:“不够,要,要信息素,呜,要信 息素……” 傅瑜心疼的厉害,俯身轻轻吻在阮洛泪湿的眼角,声音沙哑:“不哭,乖点。” 他一边顺着阮洛的眼角蜻蜓点水地轻吻,一边缓缓地、带着试探地释放出极为温和的安抚型信息素。 自从上次阮洛说想要闻到他信息素的味道,他也没有再打针了,但仍然努力自控着。哪怕这会儿阮洛主动索取,他也不敢给太多。 哪知道阮洛这次不但没被他的信息素刺激到,反而十分渴求。 傅瑜从眼角一路轻吻到阮洛颈侧,才沉声道:“乖孩子,我要临时标记你了。好不好?” 阮洛呼吸都紊乱了:“不要。” 傅瑜捉住阮洛乱动的手:“那要什么?” 阮洛急哭了:“不要临时标记,要永久标记,呜呜难受。” 傅瑜闭了闭眼。 永久的他可不敢给…… 但傅瑜对阮洛说不出拒绝的话,只是生礼泪水,傅瑜的心就颤的不像话,要是害他流点伤心的、失望的泪,傅瑜的心没准会碎。傅瑜像个渣男一样,低头吻着阮洛的新泪,信誓旦旦地说着骗人的话:“好,永久的。” 但实际行动却只是个临时的。 他把完全脱力的阮洛捞在怀里揽着,低头吻向阮洛颈侧:“忍一忍。” 说完,一手珍而重之地扳着阮洛的脸,一手攥着阮洛不安乱动的两只手,露出alpha的尖利犬齿,轻柔地在阮洛颈侧低下头。 颈侧线体被刺破的一瞬间,一种无法言喻的电流从颅顶炸开,击穿阮洛的全身。不知道是痛还是别的什么,阮洛嗓子里很小声地呜了一声,在傅瑜怀里连续痉挛了两三秒,头歪在傅瑜怀里,瘫软着失去了所有动静。 他昏了过去。 阮洛醒来的时候,不在酒店,不在医院,也不在庄园别墅。 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 他的意识昏昏沉沉的,身体像是陷在云里,没有一点知觉。 很吃力地掀开眼皮,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在守着他,好像还在用什么温温热热的东西,给他擦脸。 那个人影好像在跟他说话。 他要很用力,才能听清两三分,人影好像在对他说—— “乖,困就继续睡吧。” 他还说—— “没事了,我一直在的。” 不知为何,阮洛心里竟然多了一些安全感。 一放松,好不容易聚起来的意识,又涣散了。 阮洛闭上眼,又陷入很深的沉睡。 直到确认阮洛又睡着了,傅瑜才靠在单人沙发上捏起了眉心。 宋祈盯着吊针瓶:“这半瓶吊完,就不用吊了。” 语毕,扭头用一种森冷的眼神看着傅瑜,推着他的金丝边眼镜:“你是怎么搞的。他一个失忆的人,不知道保护腺体,你也不会么?哪有阻隔贴给人贴两层的,还是发热期,影响内分泌的你不知道么?而且还受寒了,检测出是被冷水刺激到了。你想要他的命么?” “对不起。”傅瑜身体前倾,用手撑着额头靠在扶手上:“是我的错。” 宋祈气的原地走了两圈:“好在临时标记给的及时,发情热退了。问题是腺体在特殊时期受寒了,会导致整个人体寒一段时间。你得多加注意。别再让他那么贴阻隔贴了知道
么?” “知道了。”傅瑜极为认真。 宋祈推着金丝边眼镜,心里竟然有些微妙的快感—— 动不动拿年终奖威胁他的老板,竟然有一天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低着头被他怼成孙子。 宋祈有种大仇得报的痛快,继续昂着脑袋道:“这次发情热,你这个alpha的角色扮演的虽然有些失败,但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通过这次意外,我得到了一个针对阮洛抑郁症的缓解方案。尤其是在阮洛抑郁症发作的时候,可能会大有作用。你想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