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阳忙碌一夜,第二天上午回宫复命,眼睛熬的通红。
“娘娘,奴婢失职,没办好事。”
“没问出来?”魏向晚问。
“那个叫王虎的知道的不多,只是提供便利,那个叫芳容的,奴婢才拿走塞在她嘴里的布,她就咬舌自尽了。”郑阳一脸懊恼,“是奴婢轻忽了。”
“被抓就自尽,这是培养的死士啊。”魏向晚想,背后之人不简单。
“奴婢问王虎从哪买的芳容,又问他知道芳容平常走亲戚的地址,顺着人牙子问,结果找到芳容的亲戚那,再问亲戚,说从前不认识芳容,是芳容给钱让他卖了她,又说每次来家,很快就从后门走了,也不知道去哪,大半天后回来。”
“他说自己不知情,认芳容这门亲戚只是为了图钱。”郑阳回禀,“时间紧迫,奴婢也不好再逼问,就让送进大理寺待一段,过段时间再审,看能不能诈出话来。”
“首尾收拾的干净,看来不管是哪个环节出问题,都攀扯不到背后的主子。”魏向晚冷笑,“芳容现在何处。”
“就留在王虎家,魏家留了一个人盯着,看王虎后续会不会露出破绽。”
“辛苦了,回去休息吧。”魏向晚道。
“奴婢没办好事,请娘娘责罚。”
“无心算有心,怎么能是你的过错。”魏向晚叹气,“只是我们都要打起精神,有这么一个厉害的对手在暗中窥探长乐宫,窥探太子,以后得步步小心。”
魏向晚让人找了些桃子毛来,撒在自己的衣服上,不多时,身上就红肿瘙痒,魏向晚忍住痒,让人把太子抱到公主那玩耍,让小雪把放在房里单独放置的加料摆设被褥全换上。
全部安置妥当后,魏向晚才叫太医来。
背后人如此缜密精明,必不会只安排了一个人手,她是交叉排除才发现这么一个线索,但是整个内司,从上到下,肯定还有他的人。
魏向晚不想一个个的去找,干脆闹翻了,把水搅浑。
也是让背后人知道,他被发现了。
只有行动才会露出马脚,他已经看不得太子的存在,不是放手一搏,就要断尾求生。
太医和亓肇是前后脚来,亓肇一进殿门就让魏向晚喊住,“陛下不要过来,我这太医还没有诊断,莫要妨碍了陛下。”
“到底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就浑身红肿,是不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亓肇隔着一座屏风焦急问道。
“娘娘今日用食没问题,今日也没去其他地方。”小满焦急道,“就是午睡醒来换了一身衣服,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赶紧拿衣服给太医瞧瞧啊。”亓肇吩咐。
小满将准备好的衣服送到院判面前,为着效果,魏向晚特意没有叫杨沐青,而是叫的太医院判。
院判自然也能闻到布料上淡淡的药味,得知皇后并没有用药香熏香的习惯后,他拧紧了眉。
亓肇心急想要个结果,院判只能说,“这料子好像用药物熏制过,但具体什么药,什么效果,还要再查才知道。”
“那就赶紧去查。”
亓肇想要进去见魏向晚,魏向晚脖子上的红肿蔓延到下巴,“我的样子可怖,陛下不要看。”
“到底什么毒物让你变成这样?”亓肇突然想起。“你不是有个什么红玉珠串,说是碰到有毒就有反应,怎么没反应了。”
“我看那红玉珠许久都不起反应,想着长乐宫安全,就没戴。”魏向晚伸出双手,手腕上果然没有手串,手背上也有红肿。
“怎么这里也有。”亓肇抓着她的手,“疼不疼?”
“不疼,就是痒的厉害。”魏向晚眸底显出点点泪光,兀自强撑。
“赶紧拿珠串来给皇后戴上。”亓肇吩咐宫人,“这是防身的东西,你也敢不戴,白费你家老大夫的一片心。”
“你看你给我的扳指,我可一直好好戴着。”亓肇举起自己的大拇指,扳指上流动丝丝的紫。
“这是?”
“陛下刚才手碰哪了?”魏向晚紧张问。
“就刚才在那等,手放在靠枕上。”亓肇突然想到什么,“来人啊,现在把长乐宫封起来,让院判带人把长乐宫好好检查一下。”
“你,还有太子和元昭,先去无极宫待着。”
“什么事啊?”
“你别管,先带孩子们过去。”亓肇哄她,“等长乐宫检查完了,就能回来。”
“长乐宫有问题,陛下不要在这待着。”
“我等会搬把椅子坐到外面去,放心,没什么事。”
“我在这,他们才会尽心尽力的检查,才能尽快有个结果。”
魏向晚变现出惴惴不安带着孩子离去,亓肇站在廊下,眼神肃杀,谁敢谋害皇后?他一定要他后悔来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