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季白自觉见多识广,也算见过不少美人,但像韩牧这样见之则如临玉渊,森森如千丈松一般的美人却没见过。
他目光扫过,姚季白便有些心虚,下意识的绷紧了脊背。
韩牧将手中的箱子塞进段记事手里,抬着下巴倨傲的看着他们,“本县是义县县令,你们又是何人?”
姚管事紧盯着他手中的箱子和掉落在地上的账簿,紧抿着嘴角道:“大人,不知我姚记粮铺犯了何事,您可有搜查的公?不然怎能随意进我粮铺……”
“你们姚记粮铺哄抬物价,囤积居奇,”韩牧直接打断他的话,“搜查的公?有啊,一会儿给你看。”
怎么可能一会儿?
管事张嘴就要现在看,韩牧已经挥手道:“你是管事,正好,我有许多的事不清楚,来人,将他带回县衙问话。”
管事:……
衙役们都去后院搬粮食了,这里只有一个段记事和小北在。
段记事在账簿和管事间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尽力守住账簿,因此没动。
小北就自己撸了袖子上。
管事脸色大变,不由叫道:“大胆,你知道我是谁吗?我……”
小北抬脚就将上前阻挡的伙计踢到一边去,“你还能是谁?不和我一样是下人吗?论高贵,你还能比我高贵不成?”
小北撸了袖子一对多,将上来的伙计都打到一边,也不知怎么动作的,灵巧的转到了管事身后,一脚踢在他的腿窝,然后扭住人的胳膊。
管事杀猪一般的叫起来,大声求救,“三郎,三郎,快救我,快救我啊!”
姚季白则躲着小北走,悄咪咪地走到一边后冲韩牧讨好的笑了笑,“大人,我家在义县很有权势的,姚管事是我父亲的心腹,您还是放了他吧,不然后面的事只怕难做。”
韩牧自己就是纨绔,还怕这个?
闻言冷哼一声道:“有何难做的?本县是县令,义县最大的官儿!”
姚季白:“……但您管理地方总是需要人的。”
他再次强调道:“我家在义县很有权势的。”
韩牧皱眉,“你家在县衙里有人?”
姚季白含糊道:“总有几个朋友的。”
韩牧就幽幽地问道:“不会是赵主簿和薛县尉吧?”
姚季白没说话。
韩牧就瞥了他一眼,道:“你可知,作为县令,我是有任免主簿和县尉之权的,他们不听话,我大不了换个主簿和县尉就是了。”
而且赵主簿和薛县尉可不会站姚家那头,至少现在是的。
姚季白问道:“那要是换的人也不听话呢?”
韩牧冷笑:“难道你们姚家还能在义县一手遮天?”
姚季白摇头,“我家不能,但加上我大哥的岳丈家就有可能了。”
“你大哥的岳丈是谁?”
被压住的管事听到姚季白竟然跟韩牧推心置腹起来,气得鼻子都冒烟了,不由大叫道:“三郎,此是恶人,此是恶人啊!”
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不要看脸了?
姚季白总算恢复了一点儿神志,他冲韩牧笑了笑后道:“大人,你就是现在押走他,后面也要把人送出来的,何必如此麻烦呢?不如现在不抓。”
韩牧俊脸一沉,问道:“以前也有县令抓过你家管事,最后不得不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