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学年第二学期阶段性诊断测试,开始。
早上在班里呆到:20,同学们便纷纷前往各自的考场。我也去了16班,各个教室都排成了相似的考场,这里也没有特别之处。就是这个场地,我将与政史地生语数外理化九科恶魔轮番作战。再多说一句考场安排的问题,这是抵制作弊最有效的办法。考场次序是按名次排的,学习好的都在前面的考场。比如只有前三名才能进入第一考场。所以前面党和才会故意恶心我说“这么靠前”,事实上已经是最后一个考场了。
我按照座位号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尽管是最后一个考场,但纪律并未显得过于松散,只是多数座位空置。或许是因为有人迟到或选择了缺考。我的座位竟在第二排,这令我稍感不便。
我的身后坐着一个女生,她下巴靠在桌上,一只手漫不经心地转着笔,显然有些无聊。前方的座位则仍空无一人。
我安心坐下,心想以16考场的监考力度,想要抄袭全班也并非难事,但题目选项分布不均,ad皆有,平均下来也不过是300-00分的水平,还是自己作答更为稳妥。只是这第二排的位置,确实不太方便翻找答案。
正当我沉思之际,感到有人轻戳我的后背,我转身,只见后面那女生向前探着身,对我说:“把那块橡皮切一半给我。”同时递过一把小刀来。
我有一种把头切一半给她的冲动。尽管内心有些不悦,但我还是照做了,牺牲了我那块纯白的中华绘图橡皮。之后想想,发觉似乎有点亏,她连道谢都没有。于是,我再次转身,问:
“你学习怎么样啊?”
那女生向上望着,像是在思考,慢慢说出:“一般吧~”
我忍住抽她的念头,这倒数几个考场你也好意思叫一般。我有些无奈,试探着问:“你擅长的是哪几科啊?”
她回答:“都差不多吧。”
我不再多问,坦白了内心的想法:
“方便的话让我抄抄。”
她像是没有听懂,愣了半天,才点点头。
我是看她比较老实,也不像是倒数一考场的常客,才有了参考她答案的想法。不过,看样子她好像不懂规矩。
考试正常进行着,第一场是语。离考试结束还有约一小时的时候,那女生又在戳我的脊梁了。我回头,她居然把卷子从一侧递了过来,完全无视监考老师,我只能淡定的接过试卷,压在桌子上慢慢抄了。
她的卷面是很干净的,字也写的隽秀漂亮,就是不知道对的有多少,反正是都填满了。我不紧不慢的抄着,脑子有些停滞,权当是练字了。到交试卷的时候,要求从后面向前传,我就没有再还给她,直接一起交了。这时才注意到她密封线内填的信息,1班王玉亭是吧,我的心中不免掠过一阵悲凉,名叫亭亭玉立,却不怎么灵光。将来如果有机会,我绝对不给孩子起名叫亭或慧聪,我想的有点多了。
接下来的考试情况都差不多,我惊异于她的答题速度。不过,估计是先做的第二卷吧,前面的选择题一定是空的。我也没有那么丧心病狂,发挥主观能动性蒙一蒙也是可以的。我和那女生就是这么默契,物理参考,数学同理,再到历史化大统一,阶段检测考试就这么过去了。
到最后一场化学考试,她将试卷传给我后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场。桌子上空无一物只等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这时她轻声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们在考试之外几乎没有交流过所以她的提问也在情理之中。我转身回答:“王一飞!”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直接叫出了我的名字:“啊,就是那个被处分的同学吧!”
我无言以对,这种直白的提问方式让我感到有些尴尬。监考老师显然也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他走到我们面前敲了敲我的桌子,又转向王玉亭疑惑地问:“你的试卷呢?”
我无法想象她此刻的表情,只听她回答:“那个在前面吧。”
我只好交出试卷,被老师狠狠地瞪了一眼。而王玉亭则提前离开了考场,留下我一个人在考场中独自惆怅。
过后,结束的铃声响了,这三天的熬战也告一段落,我有一种终于解脱的感觉,长时间的压抑,才能有这别样的快感。我回到班里,也是一片放羊之声,想想那即将到来的七天长假,心中不尽痛快。我静静地坐在位置上,看着各科课代表紧张有序的发着作业,想来班主任再出来讲几句,这假期就开始了。
果然,班主任夹着一摞试卷从外面走了进来,班里一下就安静了,所有人都回到了座位上,等待着。班主任倒也不急,坐在讲桌后面批改起试卷来。标准的板着脸,丝毫不透露他的情感。笔在试卷上划过和试卷翻动的声音,成为了教室里最响亮的声音。
终于,班主任批完了试卷,合上手头的活计,开始讲话了,他先说:
“嗯,五一假期就要开始了!”
全班皆是欢喜之色,班主任的神情也缓和了许多,他继续:
“放假三天,号统一返校上自习,住校生你提前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