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原本就魂不守舍的沈四突然觉得头晕:“我,我好像有点头晕……”
话还没说完,人就直接倒在桌上,晕倒过去。一直在暗暗观察沈四的许画扇面露喜色,可当视线移到旁边的沈绾笛时,才发现后者却根本没有管沈四,也没有出现头晕的状况,而是一双眸子冷冷地盯着她,就像是在看待宰的羔羊。
“你怎么……”许画扇喃喃出口,眼前却出现漫天的重影,她晃晃头,努力想要看清:“我怎么看不清,头好晕……”
沈绾笛站起来,凑在许画扇面前,她嘴角微勾,一副关心的模样,说出来的话毫无温度:“谁知道呢?可能有人做了螳螂,有人做了黄雀吧。”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你……”许画扇的嘴唇努力翕动两下,但终究挡不住突如其来的眩晕感,同沈四一样晕了过去。
沈绾笛直起身,看向趴在桌上毫无反应的许画扇,方才装出来的姐妹情深荡然无存,她想到了前两日在朱府床底下听到的话。
那日在朱府床上,又是一次结束得过于迅速的活春宫后,许画扇告诉朱允,她到时候将沈四骗至醉仙居,灌下迷药,再送到楼上朱允订下的包间床上。待生米煮成熟饭之后,只要朱允随意将沈四的贴身衣物从房间扔出,引得醉仙居众人好奇围观,让人知道沈府四小姐光天化日之下与男子行苟合之事,那不管沈府有多少双能堵住嘴的手,都没办法阻止沈四嫁给朱允。
所以许画扇今日才会热情邀请沈四出府。
沈四虽聪慧冷静,小心谨慎,但对沈府内的人都是极好,更加不会想到平日里总是对她嘘寒问暖、笑脸相迎的许画扇背地里竟是这样算计她。
倘若没有沈绾笛横插一脚的话,说不定明天沈四就要披上红盖头嫁入朱府。
所以沈绾笛知道,许画扇一定会在今天的饭桌上动手脚。她找借口出包间,提前吃了自己准备好的解毒丸,许画扇在茶壶里投放药粉的动作也被在门外一直窥探的沈绾笛看得一清二楚。而沈绾笛在给许画扇倒白水的时候,将指缝中早就准备好的药粉随着白水洒入许画扇的茶杯中,药粉能够让人手脚无力,迅速昏睡。许画扇在看到沈绾笛和沈一都喝下茶水之后,以为自己计划已成,便再无防备,放下了警惕,喝了同样被沈绾笛动过手脚的白水。
想到这,沈绾笛的眼神更加冰冷。接下来她要做的事情,只能说是许画扇应得的!
包厢的窗棂传来两声轻叩,随即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身影灵巧地翻了进来,是萧元丰。他小心地关上窗,一回头看见晕倒在桌上的沈四,当下两步并作一步赶过来,语气焦急:“翘月,翘月,翘月你没事吧!”
沈绾笛没好气地说:“我四姐没事,你不要嚷嚷,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萧元丰确定沈四只是单纯昏睡之后,松了口气,才回答:“我用了双倍的迷魂香,楼上包间里肯定没一个清醒着。”说完他像是有些不满地又小声说了句:“你既然有解药干嘛不给翘月吃,还害得她晕倒,万一这茶水有毒怎么办?”
“不过是普通的迷药罢了,我心里有数。”沈绾笛凝视着虽然晕倒但依旧皱眉的沈四,淡淡道:“接下来的事情我不想让四姐知道,这件事情对她来说本就是无妄之灾,我也不希望她未来的日子都在愧疚中度过,我只想她好好地做沈府四小姐。”
萧元丰听到这句话,沉默了一下:“接下来怎么做?”
沈绾笛指了指旁边晕倒的许画扇:“喏,你带上她,我们去二楼。”
萧元丰有些嫌恶地将许画扇扛在肩上,然后跟着沈绾笛小心地避开下人,从醉仙居的后院上了二楼。
到二楼朱允包间外,沈绾笛递给萧元丰一颗解毒丸:“吃下去,我们要进去。”
萧元丰接过,然后一口吞下。他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他不信沈绾笛会害自己。
萧元丰推开之前投放迷魂香时就动了手脚的窗户,带着许画扇翻了进去。正想回过身去拉一手还在窗外的沈绾笛,却看见她手一撑,就利落地翻窗进来。
这身手,看着还真不像一个大家闺秀,萧元丰在心里讶异道。怎么回事?这沈府六小姐给他的感觉越来越熟悉。
沈绾笛进了包间之后,第一眼看到的是倒在地上的庞大身躯。她走过去看了一眼脸,确定是朱允。再看向周围,包间空空,一个人都没有。虽说朱允平时确实横行霸道,肆意妄为,但他还没有胆子大到公然算计太傅的妹妹。所以这次朱允是偷偷出府,一个小厮都没带。
确定没有什么纰漏之后,沈绾笛让萧元丰将许画扇和朱允一起放在软塌上。她看了眼放在软塌旁边,明显不属于酒楼的香烛,果然是催情物品。想到那夜在朱府,朱允那拢共加起来就没几息时长的事情,沈绾笛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掏出瓷瓶将一些药粉洒在香烛上,然后点。
“走吧。”做好一切的沈绾笛招呼萧元丰离开。
“你刚往那香烛上洒的是什么?”萧元丰好奇地问道。
沈绾笛回答得漫不经心:“一种能够让他们快速醒过来的东西。”除了能够让人快速清醒之外,还有放大感官和迷幻的作用,再配上催情的药物,沈绾笛可以想象,待会包间里的那两人在情欲的支配下会变成何等癫狂。
而她,就是要让他们癫狂。
重新回到一楼包间,沈绾笛让萧元丰先离开,然后装作一副刚刚苏醒的样子,叫醒沈四:“四姐,四姐,醒醒。”
沈四从昏睡中醒过来,她起初还有些迷茫:“小六?我刚怎么睡着了,不对,我是晕倒了,我怎么会晕倒呢?”
沈四虽性格纯善但不愚笨,立马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