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的手抚摸过阿娇的脸,眼中满是柔情和心疼,可是说出的话还是一如他往常做事的风格,果断利落,不容反驳:“娇娇,这个孩子不能留。”
“为什么你就这么固执己见,我都说了这个孩子对你产生不了任何威胁,你为什么就不能容他,阿彻,从我们成亲,我就梦想着有一个你和我孩子,就算要喝很多药,要花很多钱,我都倾尽全力。阿彻,我已经是废后了,我生个孩子没那么多威胁。”阿娇哀求的继续恳求他。
刘彻当然知道她有多在乎孩子,这么多年,眼看着她为了治不孕症疯狂求医,说不心疼是假的,只是现在真的不能要。
边关捷报传来,卫青又打了胜仗,这个时间,若是传出废后有孕,不但会寒了卫青的心,更会让他那个贪权的姑母蠢蠢欲动。
阿娇见刘彻,还是没什么反应,无论她如何说服,都起不了任何作用,很是恐惧。
她抬头看着她面前比她高大的男人,突然好想像从前那般和他吵,和他闹,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最后忍着千言万语,只倔强的说了一句:“若陛下非要我孩子的命,那就请陛下赐我一杯毒酒,让我陪着他一起去吧。”
“你明知这是不可能,娇娇,朕不会让你死,更不允许你死,若你敢死,馆陶府必遭大难。”刘彻早预料阿娇会这样说,厉声说道。
阿娇面色苍白的笑道:“陛下威胁我的手段,当真是十年如一日,孩子去了,我的心便也死了,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陛下要来干什么?”
“阿娇,朕再同你说一次,你的心只能朕的,小时候是,长大后是,只要朕未死,你的心就永远死不了,孩子只是我们之间一段插曲,你就当他从未来到这个世界。”
阿娇闪开刘彻停留在她脸上的手,冷笑道:“凭什么?凭什么我的孩子就不能出生?凭什么我的心就必须是你的,我还告诉你,若你敢要了我的孩子,从今以后,我的心可以属于任何人,唯独不会属于你。”
刘彻看着眼前这个满身傲气的女子,愤怒至极,即便是他的错,他也绝不允许任何人挑战他的权威。
“皇后,看在你心绪不宁,朕就计较你了,若你再敢……”
他还未说完,就被阿娇打断带泪大笑声打断了:“皇后?陛下怕是糊涂了,我早已不是你的皇后,如今也不稀罕做你的妻子。”
“陈阿娇,你再敢说一句!”刘彻是当真气急,以至于在这个女人面前失了分寸,他还记得阿娇当皇后之时,每次他生气,叫她皇后时,她的态度立即就软下来,如今看来,到底是她变了。
“再说一句又怎样,现在我才算彻底活明白了,你根本就是无心无爱,薄情寡义之徒,枉我喜欢你那么多年,如今看来真是笑话。”阿娇抬起下巴,目光锁定着刘彻,眼中的怒火宛如实质的火焰,想把眼前这个人彻底吞灭。
“放肆!”刘彻瞧着阿娇用一种很蔑视的眼神看着他,这是他从小最讨厌的目光,一瞬间,他突然他们回去了,不过既然如此,那么就彻底毁灭的干净些。
刘彻狠了狠心,阴冷又有些怜悯地看着阿娇,伸腿准快狠的对着阿娇就是一脚,力道大的让阿娇倒退了几步还是摔到地上。
一股热流随着阿娇的红裙染红了地板,阿娇冷笑着,这便是她爱了三十年的男人,还真是够薄情寡义的,孩子,她的孩子已经被孩子他爹杀死了。
她依旧盯着刘彻,感觉身体特别疼,疼的她如今恨不得亲手杀了眼前这个男人,但她知道,她办不到,也没那个能力办到。
那么既然如此,她如今能做的只有下去陪她孩子,阿娇从头上取下一根金钗,这还是陈熙送给她的,如今用她结果了她的生命,也算没脏了自己的身体。
她最后神情复杂地看了刘彻一眼,就朝着自己胸口刺去,刘彻像是早就看出她的心思,金钗刚进一点,就被刘彻快速握着拔了去,扔到远处。
气愤的阿娇见状,气的拿起她身上玉佩,使出全身仅有力气朝着刘彻砸去。因着阿娇整个动作行云流水,电光火石之间不过两三秒,刘彻压根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本能的就躲过攻击,就把玉佩拍到地上。
阿娇瞧着地上,在阿娇和刘彻双重打击下破碎的玉佩,哈哈大笑起来。
破碎一点的玉佩可能还原,但破碎成渣的玉佩又怎么能还原,她同刘彻的感情就如地上的玉佩,永远不可能还原。
阴沉的刘彻看着地上的玉佩,又瞧着疯狂大笑的阿娇,怒不可遏,气愤的对着阿娇的脸就是一巴掌。
然后弯下腰,对着阿娇渐渐发红的脸轻轻抚摸着,低沉地声音吹拂在阿娇耳边:“清醒一点,你注定是朕的人,以为玉佩碎了,朕就会放过你,妄想。”
阿娇看着眼前貌似温柔,实则狠心的人,眼神渐渐模糊,耳朵也听不见了,身上感觉逐渐离她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