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陆小婉点头，走到病床前，和宋喜玩了10分钟，见小朋友开开心心，才起身离开。 她走了几步回头，见宋伟民跟在她身后，他解释道，“二嫂，二哥走前交代，你晚上出去我要跟着。” 陆小婉一愣，没想到赵青山还挺关心她的安全。 宋喜晚上没什么治疗，赵宝云一个人倒也能应付。 看到病床前宋伟民拿回来的饭菜，陆小婉不置可否，带宋伟民一起过去。 吃饭的地点在和平路的国营饭店。 沈家人定了包间。 沈家安领着陆小婉两人过去。 沈思宁眼尖，老早就伸着脖子看着门口。 沈家安一进门，沈思宁的目光就锁到了他身后的陆小婉身上。 屁股从椅子上弹下来，就朝着门口跑去。 “陆姐姐，你终于来了！”沈思宁仰着脸，语气显得很兴奋。 沈思宁直接从沈家安身边过去，连个眼神也没给他。 沈家安回头看了眼儿子，心里莫名有点酸。 陆小婉笑着揉了下沈思宁的小脑袋，拉着他的手，跟着沈家安走到靠墙角的那一桌。 苏叶的视线，跟着向门口跑的沈思宁，最后落到了陆小婉的身上。 她眼神一顿，大脑带出瞬间的空白，直到几人走到眼前，才回神。 长的太像了！ 沈秋石看到陆小婉的瞬间，也愣怔了下，不过转瞬就掩住了眼底的情绪，端着礼貌的笑容。 “这位就是陆同志吧！思宁天天在家念叨你。” 苏叶不等沈家安介绍，就笑着自动开口。 陆小婉捏了捏拉着她手的沈思宁，将目光转向站起来和她打招呼的中年女人。 她心里划过一丝异样，转瞬即逝，快的连她也没捕捉到。 陆小婉礼貌点头。 她和宋伟民落座后，菜就开始上桌了。 陆小婉看着沈家人的穿着，扫了眼满桌的菜，不动声色。 沈思宁拉着她的衣摆，她侧头看了眼。 曾经灰头土脸的沈思宁现在俨然就是个小少爷的样子，她不由感慨，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连身旁的宋伟民看着这一桌菜，都有些不自在。 沈家安的车，沈家人的穿着，以及这一桌有回到现代饭馆错觉的丰盛菜肴。 “今天我以茶代酒，先敬陆同志，谢谢小同志不畏危险，救了沈思宁。” 沈秋石端起桌上的茶杯，满怀感激之色。 闻言，桌上的沈家人都举起面前的茶杯，敬陆小婉。 陆小婉连忙端着茶水站起来，对着眼前的长辈道，“严重了，我只是凑巧碰到了，别人看到也会帮忙的。” 一桌人客套一番，坐下吃饭。 彼此之间挺陌生，交谈言语之间，陆小婉感觉沈家应该都是高知识分子。 宋伟民明显很局促，饭桌上也没话说。 陆小婉也想着客气地应付完这顿饭就离开，也不怎么说话。 只是没想到沈家人挺热情。 陆小婉扫了眼坐在自己身边的沈思宁，原因只能归结于这个小鬼身上。 “陆同志看着挺年轻，今年多大了？”沈秋石温声开口，状似随口道。 苏叶听到沈秋石的话，快速看了眼他，两人目光空中交汇，一瞬间就明白了彼此心中的疑问。 沈思宁嘴里咬着肉丸子，声音含糊，插嘴道，“姐姐18岁了。” 上次公安做笔录的时候，他在陆小婉旁边听的清楚。 “快19了。”陆小婉好笑的看着小人，纠正道。 “我闺女，是1962年10月25日出生的，也快19岁了。”苏叶似是无意提起。 陆小婉嘴角的笑顿了下，似乎有些惊讶。 旁边的沈家安听到苏叶的话，伸出去夹菜的筷子，顿了一下，收了回去，莫名看了眼他妈妈。 沈秋石看了眼陆小婉了然，接过苏叶的话，接着道，“莫非陆同志的生日，跟我闺女一天？” 陆小婉笑了下，大方承认，点头“嗯”了声。 沈秋石和苏叶不动声色的对视一眼，沈家安心里也有几番猜测。 第一次见陆小婉，她就觉得挺像的她妈妈年轻的样子，只是没当回事。 毕竟天下想像的人又不是没有，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刚才饭桌上他爸妈，莫名套陆小婉的几句话，让沈家安觉得事情或许不一样了。 几人吃过饭，沈家安开车送陆小婉和宋伟民回医院。 走之前留给陆小婉个小礼盒，说是感谢礼。 又送给宋伟民两礼盒吃的让带给孩子。 沈家安把人送到病房楼下，东西塞给两人，就开车走了。 “嫂子，这……”宋伟民看着脚下的东西，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只能看向陆小婉。 “收着，你们吃！”陆小婉略一思忖，干脆开口。 宋伟民点头提起东西，两人回病房。 晚上，陆小婉洗漱完，靠坐在空的病床上，看向旁边睡着的一家三口，心里暗暗感叹命运无常。 她摸到手边的小礼盒，不重，随手打开。 借着走廊照进来的光，看到里面满满的大团结。 陆小婉笑了下，原来知识分子家庭也不能免俗。 不过正合她意，她最喜欢这种很俗的感谢。 回M省的路上，陆小婉看着窗外飞驰后退的风景，无聊地发起呆来。 买的坐票，回到省城正好半夜。 早上走之前，给赵青山挂了个电话，对方似乎在她买票的事上沉默了一会儿。 陆小婉和他既然是协议关系，还是少开口的好。 温宴初坐在开往M省火车的卧铺车厢，写着工作笔记。 他要前往M省出差。 下午，卧铺车厢的厕所堵了，温宴初往前走到座票车厢上厕所。 出来后，站在厕所门口，往左边的车厢随意扫了眼，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眼中迸出惊喜的光芒，迈着大步，走了过来。 陆小婉坐的腿脚僵硬，站起来伸胳膊。 察觉到有人看她，她余光扫了眼侧前方的人。 一个年轻男人，不认识。 陆小婉坐下，百无聊赖，继续盯着窗外的景色。 男人在她身上的视线没有移开，反而做到了她旁边，热情开口，“同志，……你好！” 陆小婉不得不将视线收回，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一脸淡漠，不客气道，“有事？” 温宴初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道歉。 陆小婉不想搭理陌生人，身上散发着疏离的态度，面无表情，垂眸看着眼前的桌子。 但身边的男人不知道是故意忽视还是真的没察觉到，一个劲儿套近乎。 说到沪市的咖啡馆以及她穿的衣服。 这话终于引起陆小婉注意，她转头挑着眉头，冷冰冰道，“你跟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