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发育太过着急,人称英年早胡。
他像一头从人群中挤出来的熊,一把环抱住姜望,混不顾他身上隐隐的酸臭味,嘴里一个劲的道:“真他娘的!真他娘的!”
“回来就好!”
说着回来就好,眼睛却泛着泪光,嘴唇却在颤抖的,是凌河。
他的面容端正,天庭饱满,瞧来便是个沉稳有静气的人。此时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练功服站在杜野虎身后,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姜望。
唯独一个俊秀的少年,凑过来先上下打量了一番姜望,才指着他的破衣烂衫笑嘻嘻道:“怎么混成了这个鬼样子?”
他叫赵汝成。他的容貌最为出色,脸上的笑容似乎略显轻佻。但只有真正熟悉他的人,才能从他迷人的笑眼中,看出那抹隐隐的泪光来。
这几个人外貌性格各不相同,但与姜望都是过命的交情,
在外门的许多试炼任务中,他们同心协力,度过无数困难危险,早已结下深重情谊。
但姜望的目光却越过他们,只投向了人群中那个双眸似乎泛红的俊朗少年。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动作,但只是站在那里,便隐隐是人群的中心。
“鹏举,五十七天了。”姜望几乎是一字一顿,“我每天都在想你。”
“只想鹏举,难道就不想二哥吗?”杜野虎抓住姜望的肩膀摇动,哇哇乱叫。
凌河与赵汝成,却都沉默了。
五十七天是一个非常具体而敏感的时间,距离姜望失踪,刚好五十七天。
一身富贵锦服的方鹏举笑着上前:“回来就好,这些天大家都很担心你。”
“是啊。”姜望同样笑了起来,“见不到尸体,你怎么会不担心?”
方鹏举脸色一变,“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出事后,我心急如焚!派人到处找你!”
姜望幽幽道:“所以我直到今天才敢露面。”
“姜望!袭击你的是西山匪贼余孽,此事人尽皆知!难道你竟然怀疑我吗?”方鹏举面色涨红,显得惊怒不已,“我们枫林五侠亲如兄弟!你是不是误听了什么谣言?”
凌河、杜野虎、姜望、方鹏举、赵汝成,这五人都是枫林城道院外院弟子中最杰出的人物,因为意气相投,常结伴扫寇,同进同出,被称为枫林五侠。
感受到瞬间凝重起来的气氛,前来迎接姜望的外院弟子都开始有些不安。
“难道是方鹏举害了姜望?”
“别胡说,方鹏举向来仗义,怎么会做这种事?一定是误会!”
“我看不像……姜师兄可不是任人愚弄的傻子。”
人群窃窃私语。
“都是自家兄弟,你别乱说话!”杜野虎盯着姜望,脸色很是焦躁。他的直觉很不好,但却又没什么办法阻止接下来的事情。
凌河想了想,出声劝道:“老三,这段时间想必你也经历了很多事情,吃了不少苦。不如先安顿下来,过几日就是内院选生了,这是关系一生的大事,需得慎重对待。西山那伙残匪已经被我们联手剿杀,此中若还有什么隐情,也可慢慢梳理。你若有冤,有恨,咱们兄弟一定帮你,哪怕是闹到郡道院、国道院,也在所不惜!
可鹏举是咱们一起歃血盟誓的兄弟,我相信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兴许是有人从中挑拨……”
“大哥。”姜望打断了他,“我什么时候口不择言过?对于这段兄弟感情,我的珍视不比你少。所以今天我既然这么说,那就说明事情的确就是这样。”
“方鹏举!”姜望转头看向那锦衣少年,伸手一指,“我希望你在打开这口箱子之后,还能够如此理直气壮!”
众人这才注意到,在姜望的身后,还放着一口大箱子。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方鹏举永远不会伤害朋友!”方鹏举只愣了一瞬,便慨然说道:“我便亲自看看,是什么污证,能让三哥怀疑自家兄弟!”
他大步走到院外,从腰侧拔出长剑,一剑挑开箱盖!
箱子里面一个五花大绑的人露出来,嘴里塞了破布,见到方鹏举后表情焦急无比,拼命呜呜个不停。
杜野虎与凌河也都沉默了,他们都认出来,这是方鹏举亲近的家仆方得财。
“那天你这家奴送来帖子,说你约我去望月楼饮酒。我去的时候你还没到,他劝我先饮几杯,试试你特意送来的美酒。那酒中的毒……是两隔阴阳散。
毒性刚发作,就有山匪破门袭来……我亲手剿了西山贼匪,没想到竟在这枫林城中,险些被一群余孽杀死!”
姜望的声音幽幽响起:“所以我恢复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方得财。”
方鹏举只沉默了一刹,下一刻就长剑急送!
“畜生!我方家待你不薄。你竟敢勾结山匪,伪造信,害我三哥!”
这一剑既快且准,鲜血溅射。方得财猛地抽搐起来,喉中呜咽几声,终如死狗般一动不动。从头到尾,他甚至来不及说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
“方鹏举!”在场没人是傻子,杜野虎虽然粗豪,但不代表他愚蠢,这会虎目圆睁,怒气上涌。
“二哥。”方鹏举垂着滴血的长剑,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