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让面无表情的咬碎了糖葫芦。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受那个梦的影响太深了,怎么会生出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呢?
若是被太傅知道……
不,不可能的。
他不会让太傅知道的。
“这糖葫芦哪里招你惹你了?”注意到他的动静,云清凝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把糖葫芦五马分尸。”
谢让顿了下,闷声:“没有。”
云清懒得去和他争辩。
【不会是到小孩的青春叛逆期了吧?小暴君这么乖,也会有叛逆期吗?】
谢让不知道什么是叛逆期,但直觉那不是什么好词,可惜太傅在心中不说出来,他也没办法反驳。
到了丰收节那天,会有祭祀游街的习俗,两人沿着主要街道逛了圈,基本上都准备好了,就待时间一到,整个陈中就会热闹起来。
沿路都能听到百姓对于帝师的赞颂声,很明显,他们知道真正帮助自己的人是谁,云清在民间威望极高。
不过可能也正是因为这样,近段时间来朝中掀起了一阵风言风雨,似乎是担心云清过于势重,重蹈权臣专政的覆辙。
谢让没有把这些话放在心上。
不会有人比他更清楚太傅到底有没有这个心了。
午饭是在外面吃的。
但为了保证安全,是离家开的酒楼。
高产作物没发现,但调味料倒是意外被带回来不少,尤其是辣椒,这算得一个惊喜,云清可太喜欢辣味的菜了,之前一直苦恼没有辣椒,等发现后立刻着手培育了不少,并且研发新菜色,又在自家酒楼做推广,还误打误撞带起了一波风潮。
什么时候都不缺喜欢吃辣的人。
但很可惜,谢让吃不了一点辣,一桌子的菜可谓是泾渭分明,云清在府里被盯了那么些天,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稍微放肆一点,吃完了还不忘警告谢让:“回府不许说。”
云清可算是太理解为什么离云清不喜欢喝药了,那一碗碗黑乎乎苦得要命的药,灌下去都能要了半条命,虽然在她的强烈督促下,羽先生已经把部分药浓缩成了药丸,可还是很苦啊。
在这个时候,谢让真的觉得太傅格外鲜活生动,忍笑:“好,太傅放心,我不会说的。”
说不说效果一样,羽先生要想知道,总能知道的,也就太傅还以为瞒得住。
秋末夏初的天气总是阴晴不定的,明明上午都还有很好的阳光,到了下午的时候又阴了下来,眼见着又要开始下雨,他们只要打道回府。
结果没坐下多久,门房就说,户部尚来访。
【那家伙来干什么?总觉得不怀好意。】
户部尚还是原来的杨信,或许他真的是被谢让的手段给震住了,所以这几年老实了不少,谢让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暂时让他在这个位置上待下去了。
但云清知道,等谈在衡身上再多些功绩,杨信这个户部尚的位置,恐怕就要拱手让人了。
说实在的,虽然时不时要打个交道,云清和他的关系也没那么好,不知道他现在找来干什么。
云清稍一想,有了思量:“祈安,你先到屏风后面去躲躲吧,我看看他想干嘛。”
普天之下,可能也就只有云清敢这么光明正大指使皇帝了,偏偏某人乐在其中,应下来后便快步去了屏风后面。
云清这才让人请户部尚过来。
“杨大人今日怎么想起来离府了?”
杨信的年纪也大了,肚子发福了不少,可能是因为常年和钱打交道的缘故,满脸透着一副精明相,笑起来时带着些谄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