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时过境迁,又过去了小半年。
李长生坐在院内,手里看着翻了千百遍的无名秘籍,细细的琢磨着每一个字,同时与前世所读的道经印证。
他发现无名秘籍所记载的修行方法,与自己想象中的修行不一样。它修的是一种气,一种明确存在的事物,称之为灵气。将其吸纳入丹田,运转大周天,即可增加修为。
“何谓气?为何我感觉不到,难道我没有那个资质吗?”
卫兮描述自己修行,最开始是吸收灵气有种蚂蚁在皮肤上爬行,随后进入丹田。半个月后,气在较粗经脉上移动的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好像蚯蚓在慢慢地蠕动。
修行两个月后,气能够让体温上升,丹田涌现一股温热。
由此他可以推断出,卫兮每一次气感的变化修为都在提升,她的身体明显比以往更加健康。晚上的战斗力也随之增强,再这样下去自己恐怕会落下阵来。
李长生感觉到莫名的紧迫,但很快他就压下了这份焦急。这种事情急不得,而且就算急也无法改变什么。
他必须做好最坏的准备,或许自己根本没有修行的资质。
“李兄。”
一个生打扮的男子走进来,从他身上那精致的绸缎衣服以及腰间的玉佩可以看出这个人的家底非常丰厚。
“许久不见,今日特地上门拜访。”
“原来是梁兄,所谓何事劳烦你,大驾寒舍?”李长生起身故作热情。
此前的事情他算是看清这群朋友,可为了保住这点人脉,有时候不得不虚情假意一下。
新皇登基所产生的波浪已彻底平息,风头一过,李长生以往所交到的那些朋友接二连三的来找他。
他们自然不是来叙旧或者弥补一下感情,而是想让他做起老本行。去那些清馆青楼等地方写写诗词,帮他们去夺得那些花魁的芳心。如此自然是有钱拿的,都是从这些公子哥那里赚来。
李长生这一次拒绝了,虽然此前自己跟他们经常去这种地方,可为了身体安全着想一次都没嫖过,免得染上花柳病。
况且他现在已经有了婚配,更不能去这种风花雪月的地方。这无关于有没有行动,而是一种对妻子的尊重。在其他人看来或许有些难以理解,人骚客去逛青楼本是一件雅事,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成了污秽龌龊?
这几天他已经拒绝了好几个人的邀请。
生道:“不知李兄可有重走仕途的想法?以你的才华,若进庙堂必定能大有一番作为。此前被小人陷害,如今有一个机会正等着伱。”
他怎么知道我是被陷害的?
李长生眼睛微眯,内心顿时警惕起来。郡守的事情是私下谈的,除了参与者基本不会知道,而他自己更不敢说出去。
现在那个郡守已经被连根拔起,他的那些亲信也都被杀头了,按理说只有自己知道郡守乡试舞弊。
梁信,父亲是个小县令,应该没有能量将他的事情挖出来。
“感谢梁兄的好意,我已江郎才尽,已经不想走仕途了。”李长生摇摇头,不管如何他对于仕途已经没了兴趣。
“或许这样过一辈子也不错。”
梁信愣住了,他显然没想到对方这样会拒绝。按理说以李长生这种情况,应该非常渴望恢复科举资格。
很快他回过神来,又说道:“李兄莫要妄自菲薄,男儿志在四方。我有能力帮你恢复科举资格,甚至是考中状元。”
他一个连秀才还没考上的童生,为何能如此口出狂言?
有问题。
李长生问道:“梁兄竟有如此能耐?”
“不,不是我。”梁信微微摇头,“有人愿意帮你,只要你离开你的妻子,或者劝她离开。”
话还没说完,李长生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起身将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脸上带着一丝丝危险的意味。
他虽是个生,但也练过一些农家把式,不说虎背熊腰也是颇为壮硕。
“梁兄,为了避免误会,你最好解释清楚。”
“李兄冷静,不是你想的那样。”梁信被抓住一时间也是有些慌,刚刚那略显高高在上的姿态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