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人前人后的他
站在阁楼上看着墙外排成一排喊着口号离去的小伙伴们,冯二马挂着微笑的面孔一下变了一副模样,阴沉着脸转身打开了身后的房门。
他从一间不起眼的杂物室取出三个大小不一的铁具,瘦弱的身躯用尽全身力气将三个足有脸盆大的铁具搬到了上阁楼的唯一通道。
其实他住的隔层是整栋别墅最顶层的一件客厅隔出来的,用木板搭建的楼梯,架在大厅的左边。这间客厅是冯二马小时候的游戏室,而这阁楼是他父亲给他专门准备的观星室,里面曾经放着一柄长长的天望远镜。阁楼的苍穹顶是可以打开的,所以被建造成圆形。
这三个大小不一的铁具是三个捕兽夹。
他费劲地将第一个捕兽夹打开,放在了阁楼的玄廊口,转身从破旧的沙下面抽出一张满是灰尘的地垫小心翼翼地盖在了上方,随后从身后掏出一张早已写了几个歪歪扭扭大字的报纸贴在了楼梯的墙壁上。
上‘此处有陷阱’。
随后他跳过再次从沙下面抽出一个大一点的羊毛地垫,打开第二个小一点的捕兽夹被他系在一根鱼线上,轻轻通过玄廊的吊灯,被拉到了天花板上,随后鱼线的一头系着一个一根长竹片,刚好可以平扑在地上,随后他将厚重的旧羊毛地垫盖在了上面,松开手,鱼线另一头并没有把地垫拽起来。
满意地看了看眼前的杰作,他再次从裤兜里掏出一卷写了字的报纸贴在了地垫一旁的地面上。
“此处真的有陷阱!”
点了点头,他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拿起最后一个最小的捕兽夹进了屋子,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他从阁楼的角落里找出一捆粗麻绳和一个木质晾衣架,先是在门口扑上一张地垫,然后把地垫后面的几块阁楼木地板取下大概木质晾衣架的宽度,随后剪断一段麻绳挽出一个活结套在粗麻绳上,再把麻绳一头系牢在木质衣架的钩子上,衣架卡在阁楼地板之下,另一头绑上了一个篮子,篮子里放了几十块早就准备好的大红砖绕过阁楼的顶端曾经挂望远镜的钩子坠向窗外。
最后一步,则是用几根竹片搭在衣架的中间,然后上面用他打印好的3d图纸,盖在了衣架上面。
这时他低下头算了算角度,在地板上放了一个盘子,把最小的捕兽夹放在了里面,盘子上盖着一张旧报纸。
上面多了几个字:“早告诉你陷阱了,你又不信!”
待到一切准备就绪,冯二马这才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累得一屁股坐回自己的床上。
这些陷阱只有在那几个小伙伴们来找自己时才会拆下来,平时都会布置好。
以前他以为只要锁好楼下的大门就一切都很安全,直到有一天他睡醒现屋里被翻得烂七八糟。
家里的捕兽夹本来有四个,其中一个布置在了别墅一楼的大门口。
结果没过多久这个捕兽夹就半夜突然不见了,地上只留下了一滩血迹。
从此以后,他便养成了随时随地在屋里布置陷阱这样的习惯。
“肯定是他们!”冯二马坐在床上,手里捧着一本刚从堆里翻出来的英汉词典,眼里闪烁着金光,脑海里出现了那些曾经对他笑盈盈的一张张面孔。
那是他的叔伯们。
几年以前,他还是一个衣食无忧,吃穿不愁的富家子弟。他的父亲是一名跨国公司的老板,可是却在那一年前出国时生了意外。
从此那些亲朋好友叔伯们就时不时地板着脸上门讨债,好像自己上辈子欠他们什么似的。
没过多久,家里的摆设电器,古董花瓶,甚至是家具就被这些曾经笑脸盈盈的亲人洗劫一空。
然而他们还不肯放弃,逼着母亲交出这栋别墅的地契。
这栋城堡一般的别墅已经有了些年头,是冯二马的爷爷传给作为长子的父亲的。
母亲每日以泪洗面,刚上小学的冯二马陪在母亲身边也没再去学校读。
可是就这样过了几个月,某一天,母亲留下了一封他需要查字典才能认全的遗,撒手人寰。
遗上母亲告诉他,给他留了一箱她亲手为他缝制的衣服,一年一套,正好穿到十八岁,并且留了一箱给他,希望他好好读。这是她做为母亲唯一能给他留下的。她还特别叮嘱在阁楼的暗格里,为他留了一个小盒子,小盒子上了锁挂着把钥匙,母亲希望他成人那年再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