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祖父、祖母正在赏花闲聊,他们看见小孙女竟然轻飘飘地蹦上了,八十厘米高的花台,在花台上向下看着笑着说着:
‘呀,地上这么多房子呀!呀呀,地上走路的人怎么都像蚂蚁爬一样啊!仙女姐姐,你怎么会飞得这么高呀,啊,太好玩啦!格格格格,真好玩,真好玩!’
祖父、祖母正看着孙女玩耍,只见孙女格格笑着从花台上又轻飘飘地蹦了下来,还挥着小手示意着再见。
郑晓的玩具里,有一套玩具,是一个十五厘米高的小桶,一个十五厘米长的小锨。
也是一个星期天的上午,郑妈妈、郑妈妈忙完家务,郑妈妈对四岁多点的郑晓说:‘妮妮,爸爸、妈妈去东园看花儿呢,快去拿你的玩具吧,咱们一起去。’
郑晓赶快去拿了她的小锨和小桶,她在前面朝东园走着,爸爸、妈妈在后面跟着看着女儿。
郑晓进去月亮门儿来到东园,她找了一个自己想玩的地方,放下小桶,拿着小掀蹲下身玩起来。
郑爸爸、郑妈妈看女儿高兴地玩着,就到旁边整理花卉去了。
他们进来东园只有几分钟时间,郑爸爸、郑妈妈就听见女儿说:
‘你一只脚站到小桶里我就看不见你了?小桶那么小你会站进去?小桶那么低会挡住你?那你站吧,让我看看你会藏到小桶里不会?’
郑晓说完这话,只过了几秒钟时间,郑爸爸、郑妈妈又听见女儿说:‘小弟弟,你真会藏,我真的看不见你了,你出来吧,你快出来吧!’
可能是刘海儿没有出来,郑晓伸手就去提小桶,可她怎么使劲提,也没有把小桶提起来。
郑晓又伸着双手去使劲提小桶,脸都累红了,还是没有把小桶提起来,她急了,急得有点想哭,说:
‘小弟弟,我看不见你了,我知道你在小桶里,你快出……’
她的‘来’字还没有说出口,就格格格格地笑起来说:‘啊,我看见你从小桶里出来了,我看见你站在小桶外面了,小弟弟,你真会藏,你真会玩儿,格格格格!’
郑爸爸、郑妈妈看着这情景,他们心里就知道,可能是刘海儿又带着妮妮玩耍了。
又有一次,郑爸爸、郑妈妈到东园浇花,带着郑晓一起进了东园。
不一会儿,两人看见正玩着的郑晓,竟然伸着食指向前面的空间地方指着说:‘你是说让我玩你的那一串儿铜钱?我看你跳着蹦着玩得那么快,我可学不会!’
郑晓说完,只见她的两只大眼睛,全神贯注地向前面不到一米远的空间地方注视着,没多大一会儿,就听见她高兴地说:‘啊,我会了,我会了,我学会了!’
只见郑晓两手稍举,又说:
‘哦,我知道了,把穿着钱两边的绳圈儿,套在两只手的指头上,再捏住两边的绳头儿,就可以随意摇钱了,格格格格,真好玩儿!’
郑爸爸、郑妈妈一直朝女儿看着,他们见郑晓的左手,距离右手有二十多厘米距离,两只手像是捏着东西似的转圈摇着。
摇了一会儿,可能是摇转得熟练了,只见女儿高兴得跳着摇着,一会儿跳着摇到这个地方,一会儿跳着又摇到了那个地方,摇得跳得笑得格格的。
郑爸爸、郑妈妈就站在离郑晓不远的地方,他们看女儿高兴得格格笑着,摇着跳着玩耍,郑爸爸对郑妈妈悄声说:‘这一定是妮妮跟着刘海儿学摇钱呢。’
郑妈妈说:‘我看着也像是。上房条几上放的那个赤脚刘海儿,他两只手上扯的,那一根铜丝上的一串铜钱,我从来都没有数过。’
郑爸爸说:‘我也没有数过。’
两人看女儿玩得高兴,心里早就没有了戒心和忌讳,都跟着女儿高兴着,微笑着。
郑晓自上小学之后,她就很少和刘海儿、和散花天女一起玩了,只是,她还经常会看到他们两个的行踪。
她经常会对祖父、祖母、爸爸、妈妈说,说她看见赤脚刘海儿在东园里玩了,看见散花天女在东园上空飞了,看见散花天女在空中飘来飘去,向东园撒下很多色彩不同的鲜花了。
这些话的事儿,大人们没有真正看到刘海儿和散花天女,听着像听天一样,理解,又不理解,相信,又不相信。
郑晓过了十一周岁生日之后,她不只是看不见赤脚刘海儿、看不见散花天女了,连她小时候和他们两个在一起玩耍过的所有事,也都忘得一干二净。
郑晓有时候回想起来,她只记得她和刘海儿、和散花天女一起玩过,究竟玩了什么,在她的记忆里,已是一片空白。
自此之后,她再没有提起过她和刘海儿、她和散花天女一起玩耍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