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那老人听罢大笑道,“你啊,终究还是看轻老夫了。看来谷先生还是有所顾虑啊,不肯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那今后合作的话,怕是难上加难了。既是如此,那老夫也不挽留了。”说罢,那老人竟直接站起身来,便要朝屋外走去。
谷裕见状大惊,他却是没料到这老者竟然直接便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连忙起身施礼道:“老丞相请留步!学生施礼了,请再给学生一个机会!”
那老人闻言却是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谷裕,笑道:“那好,别说老夫倚老卖老,欺负你们年轻人。我便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以为我唤你前来所为何事?”
虽然老人说话依旧慢条斯理,脸上还挂着亲和的微笑,但谷裕明显感到了无形的压力朝自己席卷而来。这一次他不敢再有所隐瞒,随即回道:“老丞相想通过外力铲除大将军一派和太后一派的实力,以稳固朝纲!”
那老人听罢反而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又直接朝门口走去。然而,来到门口的老人并没有迈步,而是伸手将屋门关了起来。随后他回到了主座坐下,用锐利的眼神望向谷裕,开口说道:“坐下详谈。”
谷裕自己已经过了第一关,随即回到座位坐下。
老者继续发言道:“咱们都非愚笨之人,所以谷先生以后莫要出言试探。当然,若你看不出我唤你来的目的,那便说明你不过徒有虚名,也无资格与我合作。当今琥珀朝堂上有奸人作乱,为保基业不毁,老夫不得不出手干预。但终究受形式所限,有些事不得不请外人出手。而你自踏入琥珀领地的第一天起,我便已经知晓。我思前想后,若你真有传闻中的水平,那庙此事交由你来办,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可我怕自身实力有限,耽误了丞相大事。”
“这些自然无需你费心,但凡你所需的协助,我自然不会推脱。我需要的是本就是你运筹帷幄,而非冲锋杀敌。”
“敢问夏侯诩是否安全?”
“那是自然,随后他便会来此,这段时间你二人便在此地居住。具体的情况,明日会有专人来与你详细说明。记住,只有达成目标后,你们方才能够全身而退。”说罢,老者不等谷裕回答,便径自走出屋去。
不多时,夏侯诩却是被侍从引领着进到屋内。谷裕连忙上前查看,得知夏侯诩一路受到礼待,并未受到刁难。两人简单交换情报后,只得承认已经被动的被卷入了琥珀朝堂之争当中。后面的事情,便是如何能够在如此纷杂的政治斗争中全身而退的问题了。
原来夏侯诩早在阿朵城的时候便隐约察觉到已经被人盯上了。为了谨慎应对,方才提议由他先行一步。谷裕虽然谋略过人,但在江湖上历练的本事,却还是要远远逊于夏侯诩的。故他当时并未察觉到异样。
话说夏侯诩和随从刚一进入凛冽城,便明显发觉四周的暗哨犹如铺天盖地一般。但终究是江湖中行走多年的老油条了,夏侯诩见状也并未惊慌,而是有条不紊的着手收集情报。当日二人酣睡一宿,并未有任何情况发生。但等到第二日再分别出发打探情报后,夏侯诩于约定时间内便未能见到随从返回。此时他已大致猜测到对方已经动手了,随即便继续在城中闲逛,以求引蛇出洞。
随后果然不出夏侯诩所料,当他来到一处僻静之所时,便被突然蹿出的数人围到当中。夏侯诩观为首之人面目狰狞,身材异常魁梧,便知道并非是好相予之辈,随即两方交起手来。夏侯诩一开始并未使出全力,以试探为主。但毕竟他年岁已高,在面对如此数量的对手,很快便力不从心起来。好在他在对招过程中发现对方并不下死手,而且在能够重伤自己的杀招下,竟是出手之人选择了刻意收力。
夏侯诩随即便明白过来,这帮人并非要伤害自己,而是活捉。如此一来,夏侯诩便打消了使用天道威能脱困的想法,随即干脆停止抵抗,任由对方俘获了。再之后与夏侯诩预料的相悖的是,对方将自己俘获后,却未曾有过任何对话,而是塞进一辆马车,直接运到了此处。
谷裕听罢夏侯诩描述的经过,心中便也有了大概。如此看来,这琥珀丞相一方势力,确是早有预谋的将他们绑至此处。他们行事恩威并施,一方面杀掉随从向谷裕立威,一方面善待夏侯诩,展示他们的仁慈宽厚。这未曾见面便已出的两招,却是让谷裕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
随后二人并未再过多交谈,毕竟身处危险之地,保不齐谈话内容都会被人窃听。如此,倒不如好好休息,为以后的行动养精蓄锐了。随即二人简单收拾一下,便各自分屋睡去。
第二天一早,睡得颇为甜美的谷裕,刚一迈出厢房,便见到竟已有一人悄无声息地坐倒了堂屋中,这一下着实令谷裕惊出一身冷汗。虽然他并非善武之人,但毕竟是中级觉醒者之人,对于周围动静十分敏感,加上自己天道威能的特殊能力,更是早已练就了警觉的本事。如果说之前在驿站未能察觉铁泓进屋,那是因为有婴儿恶灵纠缠,并不意外。但当下本就身处陌生之所,自己已经十分警觉了。但如今眼前这人,竟能在自己全力戒备下悄无声息地入得屋来,实在令人难以置信。能够做到如此的,要么说明其有特殊手段,要么说明此人实力已经远远凌驾于自己之上,甚至超出了中级觉醒之人的级别。
就在谷裕发愣的同时,对面屋中的夏侯诩也听到了动静,便推门出来。结果看见堂屋中那人,也不由得愣在当场。随即夏侯诩便用难以置信的目光望向谷裕,两人稍作对视,却不知该如何打破这尴尬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