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我日后还有大用,所以务必要好生看管。那囚牢就不必了,他是自愿投诚的,而凭他的实力,且那囚牢也根本也困他不住。就给他安排在我身边,充当个护驾吧。”
“这也太过危险了吧?”程伟有些无法理解,忙出声提醒道。
“笑话,我孤身入他城中,全身而出,且笼络他归降火耘,如今当个护驾却成了危险了?速速安排,莫要多言!”
程伟听罢也觉得甚是有理,随即便亲自解开了黑甲将军身上绳索,并吩咐士兵将大营旁的营帐腾出,给黑甲将军所用。
司马松待其他人都离开后,独自坐在伏案前,手中用笔在白纸上不断写着什么。许久后,他方才将那白纸团成一团,扔进火堆之中。
天皇!请看我的表现吧!司马松在心中大喊道。
司马松的壮举很快就传遍了整座军营,所有士兵无不对这位统帅崇拜得五体投地。甚至在军中竟然有了让司马松取代闻道的声音出现。就连那些先前因田敬、张嵩被抓而愤愤不平的士兵,如今也都没了声音。
司马松对此并不感到意外,因为这些士兵的反应,恰恰也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随即他便召开了一次大会,在所有士兵面前陈述峫城百姓如何被鬼煞屠杀,他又如何以身犯险,用真心感化,并以天道为引,最终劝得黑甲将军投诚。但同时为了祭奠死去的百姓,黑甲将军便下令城中所有士兵自裁以谢罪。众士兵在听后对司马松的敬佩之情更是达到了巅峰,仿佛此时的司马松就是他们心中的神圣的天道一般。大会后,对于司马松的溢美又追加了一条,那便是此人已经达到了上千年都未曾出现过的感悟天道的境地,当世间唯一的高级觉醒之人!
司马松愿意让此些言论能够更多的发酵,所以他也并不急于回到汉城,而是下令全军入驻峫城,一边清理城中尸体,一边重新聚拢周边的流民。
已经被关押到峫城牢狱中的田敬、张嵩也在随后的时间里得知了司马松的壮举,两人不由得瞠目结舌。他们都曾与鬼煞部队正面交锋过,深知那支部队的强横,尤其在精神层面,那是一种根本无法撼动的坚韧。而就是这样一支部队,在已经攻克峫城的情况下,被司马松一人游说得士兵自裁、将领投诚,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真想不到,这司马松竟能有如此能耐。”田敬苦笑着说道。
“若传言是真,那此人真的是深不可测啊。”张嵩也随声附和道。
“那还能有假?报信的可都是你我最为亲信之人,还怎么有假?看来终究是咱们看轻了这位深藏不露的统帅了。”
“田大人,你阅历丰富,你说咱们还能活命么?”
田敬思索半晌,摇头回答道:“这些天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但是却没有个准确的答案。司马松之前接触太少了,实在摸不清他的门路。好在你我之前倒是并没有针对于他的白丁身份,我想总还是会有些转机的。”
“希望如此。若你我再亡,那这西南地区可就更加找不出能够胜任的统领了。”
“嘘!”田敬闻言连忙抬手在嘴前摆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低声喝到,“你这娃儿,怎么这么不懂事!这种话岂是可以随便说的!记住,若还想活命,那这种话以后就不要再提起了!”
张嵩见田敬如此认真的模样,知道自己又犯了口不择言的毛病,连忙认错称是。这牢狱中先前的犯人也都被鬼煞屠城时一并杀了,所以此时只有田、张二人,如此倒是没将张嵩之言传了出去。
司马松率军回到峫城的同时,便收到了李显的密报。信中写明闻道已率雕鸮援军返回汉城。司马松见字一惊,以他的推算,这闻道率援军而回最快也还需二十余日才对,怎么可能这么快便返回汉城?然而再往后看,司马松便了解了事情原委,原来这雕鸮援军竟只派了一人前来。
司马松看罢密信,随手便用蜡烛将之付之一炬。随后司马松忍不住大笑起来,心道:这闻道好生没有底线,竟这么就被雕鸮族给蒙骗了。那一人之力,即便登峰造极,又能有多大的能耐?怎么就敢自称为对抗鬼煞的援军?下次若见,我必当让鬾与之过过招,让世人看清楚这闻道大老远请回来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如此也好,好让世人更快的看清闻道的能力,也对自己后续的计划大有裨益。
想到这,司马松心情更加舒畅起来。自从他被向武下狱以来,看似厄运降至,然而却仿佛让自己搭上了功成名就的鸾凤一般。后面发生的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不都在向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说实话,司马松都有些觉得这一切来得太过顺利了,以至于自己也不曾一次怀疑过事情的真实性。从迷雾对弈开始后的每次睡眠,司马松都会被自己惊醒,他害怕之前的一切都不过是自己的南柯一梦。他害怕失去控制对方意识的能力,他害怕斩杀黑甲将军守卫汉城的经过都是虚幻,他害怕自己于黑雾中与天皇的对话也不过是自己杜撰。就是这些害怕,使得他难以整眠。然而,等他清醒过来后便会发现,他所害怕失去的一切,此刻竟全都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这种快感使得他无比兴奋。他贪婪的享受着这份喜悦,甚至就想如此永远沉浸其中。但他又很快就会发现,后面还有更大的成就在等待着他!
往后的时间里,司马松更加不急于返回汉城,而是亲自指挥部署对峫城的恢复工作。本就作为试魁首的司马松,对此倒是再擅长不过。众士兵在工作中再次被统帅的合理分工、井井有条所折服,使得司马松名声再次飙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