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在谢添的连环追问之下,不得已说出了整件事情的原由。
早在一个多月之前,金灿的公司通过渠道联系到了漂亮国那边的一个品牌制鞋工厂,双方经过长达一个多月的交涉谈判,即将要签订一张二十万米金的采购合同,同时获得了在国内的独家销售代理权。
国人了解这个品牌还都是从外国电影里面看到的,在国内还一直都没有引进,而金灿能签到这张合同,将品牌投放到市场肯定是轰动全国的效果。
如果有同行知道金灿在筹划与品牌方签这张订单的话,那一定会有人在暗中追踪,伺机而动,从中截胡,所以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金灿始终保持低调,从未对外宣扬,与对方的谈判也始终都是中间渠道方在帮忙联络。
这笔订单如果能顺利签约,能够达到的纯利润将有五十万元,当然最重要的这是张长期饭票,可以获得对方品牌源源不断的货源。
所以这段时间以来,金灿始终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如坐针毡,战战兢兢。
谢添听闻,反问一句:“金总,这过程中,始终就是和渠道方联系的吗?”
“是的,听说像这种品牌,他们一般都是通过中间方来做好两边的沟通,他们好像是从来都不直接和哪一个国家的经销商对话,如果不通过渠道方咱们根本和人家说不上话。”金灿把整件事情过程讲完一遍,心里情绪也缓和很多,但想起田放,心又提了起来。
“这个田放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说我要签这张单子,我知道这个圈子就这么小,纸包不住火,但我始终小心着一切,觉得总能撑到签完合同,那时候就算他知道了也不可能再找我,但哎还是被他先发现了。”金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甚至还有点绝望。
谢添总觉得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这个品牌在上一世可谓相当知名,自己曾和对方企业有过交流合作,就算在当下的时尚圈里也属于小有名气,对方怎么会不到国内来考察,就只凭着中间人的联系就同意把独家销售代理权给金灿呢?
而金灿怎么会不懂这些,他只不过被巨大的利润蒙蔽了双眼。
当然,被蒙蔽双眼的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而是在那个年代里面所有的生意人。
再有,谢添回忆着上一世对这个品牌的了解,心里反复计算着在这个年代里它的合理售卖价格,再对比金灿刚刚所说的合同签约金额,于是谢添便更加笃定其中一定是有问题。
谢添能够一眼看出问题所在,完全是因为他比金灿多活了几十年,那后世的见识和眼界可是当下时代里的这些人遥不可及的。
“金总,这张单子,你让给田放吧。”谢添神态自若,淡淡的说了一句。
但这句话却差点让金灿疯了。
金灿有点着急了:“怎么可能?我辛辛苦苦联系了一个月,利润能有五十万啊小谢,你知道这个品牌如果我能带进来意味着什么吗?那肯定是轰动全国了,后面其它的国际品牌我都不愁了,到时候人家就会主动找我的。”
金钱真的会让人变傻,缺少思考。
谢添想到这里,不由得花些心思好好的给金老板做做功课了。
而眼下金灿只想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和巨大的利润,如果单从这笔生意的角度和他聊,他一定不会认同自己的话。
谢添略微思考,随后认真的说道:“金总,这张单子,您是真的得给田放了,他今天能找您来却空手而回,是因为我在这儿额,确切的说,是因为他今天只带了一个保镖,如果他今天带着十个八个人过来,我也束手无策。”谢添说完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金总,您最有感触,这几年他对您的施压,您觉得如果后面他再来的话,您能对付的了他吗?五十万啊金总,他会为了这些利润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觉得不如不挣这笔钱,落得清净。”
“前几天在企业家聚会上,我把他的人打了,他肯定是把咱们划为一拨人,作为对立面的。咱们动手打了他,咱们现在也有个态度,这单子让给他,如果他以后再来找麻烦,您也有话说,毕竟让了这么大的单子和那么多利润。如果到时候他再次得寸进尺,那我一定会帮您,找他说道说道。”
谢添始终没有提到这订单的可疑性,因为他知道就算说了,金灿也不可能相信,毕竟他已经被这巨大利润和诱惑蒙了双眼。
如果这种方式劝不动他,也只好让他自己去撞南墙,或许这就是他自己的一道劫。
谢添心里想着,眼睛始终盯着金灿。
金灿面色凝重,脸色铁青,谢添的这番话他是听进去了,但他还是下不了决心和这张订单一刀两断。
“让我想想吧。”片刻后,金灿缓缓说道。
田放从金灿的公司出来后,并没有马上离开,他站在大厦楼下,让跟随的黑衣保镖去买烟,随后从腰间别着的手机壳中掏出电话,拨了号码,放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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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对方先开口,田放破口大骂:“你踏马得是不是不找死了,谢添的事儿你没办成还骗我,拿了我的钱不办事儿是吧?黄毛,你以为除了你没人给我田放办事儿是不是?我田放在滨市什么地位你不知道吗?你拿我当傻子是不是?”
电话另一边的黄毛听得是一头雾水:“田总,您这话是啥意思啊?我们几个兄弟昨天一起上的,您要是不信,我把兄弟们都叫过去给您说说。”
“别踏马得糊弄我了,你手下的兄弟还不都得听你的。刚才我看见谢添了,他一点事儿都没有,全身上下好着呢,活蹦乱跳的,什么得在医院躺两个礼拜,我看你是想进医院!”田放歇斯底里的朝着电话喊着,街道来往的路人鄙夷的看着他。
“你小子给我等着的,把钱给我吐出来!”田放随即挂断电话。
这一幕正巧被刚刚走出大厦的谢添看见,四下望去并没有见到那个形影不离的小保镖。
呦呵,这秃子竟然敢落单了,看来是没想到我会出来啊。刚打了你的手下,就找人堵我,亏我反应够快没挨上那个黄毛的黑手,既然你那么睚眦必报,那我也得有个配合啊。
谢添见身旁有一个垃圾桶,转身拿起最上面的一个塑料袋子,把里面的垃圾全都倒了出来,里面装的可能是有些液体,滴滴答答的流着水儿,还发出阵阵恶心难闻的味道。
谢添倒着垃圾的同时,不由得觉得一阵反胃
谢添就拿着这个袋子从田放的身后悄悄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