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她弟弟,她做我大姐?江灭暗自嘀咕着,实在觉得这有些不可思议,主要在于来得太快太迅疾。对善娅来讲,江灭是其口中的江大哥,难不成现在江灭要做秋壬弦的弟弟?事实上,这确实是件不错的事情,至少江灭现在没有从中发现任何坏处。
无论如何,能有这么一个妖艳且修为不低的城主做大姐,绝对算是一项英明的决定。况且,自从老爸江狄龙消失以后,一直以来江灭似乎都没有得到过什么亲情,更遑论感受到亲情的温暖了。哪怕江灭的性格决定了江灭不会表面上对此表现的多么伤感,内心无疑还是为此纠缠着的。
刹那间,心神不宁的江灭,重新回味完这些似乎有些难堪的经历后,没有做过多犹豫,当即认了秋壬弦这个大姐。至于秋壬弦,更是兴奋的认了江灭这个弟弟。至此,秋壬弦大姐和江灭弟弟开始牵扯出一条与亲情有关的无形的丝线。
秋壬弦是城主不假,更是女人城的城主,女人城是什么地方?是女人城聚集的地方,城内美女如云,能认女人城的城主做大姐,那岂不是意味着以后自己可以——关于这有些龌龊的想法,江灭想来都带劲。
此时的江灭不会想到,在自己未来的人生路途中,若是没有这个秋壬弦大姐,那么必定要艰难很多,甚至于若是没有这个秋壬弦大姐,江灭很可能会走上一条无比黑暗的毁灭之路。江灭现在还不知道,能认秋壬弦做大姐,实在是其漫漫人生长路上一项正确的决定,或者说是一件莫大的幸事。
“秋大姐,在关于你丈夫金仲国的事情上,我真的不能帮你什么吗?”认秋壬弦做大姐后,江灭对其说话的态度显然发生了转变,不像之前那般嬉皮笑脸甚至于玩世不恭。别说,江灭觉得,喊“秋大姐”的时候真的很亲切,也很简洁,反正比那什么城主秋壬弦的顺口多了。
“弟弟,或许你日后可以多帮我留意一下叫金仲国的灵魂修炼者,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秋壬弦道
“啊?”闻言至此,江灭不禁晕眩起来,疑惑道:“你为何还要找他?”
秋壬弦看出江灭的窘迫,解释道:“来到女人城前,我还只是个灵魂战匠,来到女人城后,我一直都发奋修炼,现在已然成为一名灵魂战导。成为灵魂战导后,我发现自己清醒了很多,对灵魂的掌控自然也强了很多。正因如此,我才忽然察觉到,原来自己的灵魂一直都被一种灵魂胁迫术所胁迫。”
“哦?”江灭的疑惑加重。
秋壬弦接着道:“是的,一种灵魂胁迫术,一种由灵魂战师操控的灵魂胁迫术,直到我成为一名灵魂战导,我才彻底摆脱这种灵魂胁迫术的胁迫。从而想到,我的丈夫是那样爱我,他绝对不会是那种愿意背叛我的男人,唯一的可能在于,他是被人陷害的,而我是被人胁迫的。”
“你是指那个叫桑家狗的人?”这是江灭分析得出的结论。
“恩”,秋壬弦欣慰道,“正是此人,桑家狗当时就是一名灵魂战师,一定是他在捣鬼。”
“所以你后悔了,才让我帮忙留意你丈夫的消息?”江灭迅速作出回应。
秋壬弦点头道:“是的,其实,这段时间来,我一直都在秘密寻找我的丈夫,可惜都杳无音信,因为当年我离开他后,他就黯然神伤,断然放弃城主和盟主的宝座。我本以为悲剧会就此延续,直到永远。”
顿了顿,秋壬弦道:“但是我做不到,我不能,我不能放任这种悲剧漫无目的的兀自延续。我要阻止这种悲剧的延续,我要找回我的丈夫,重新找回从前的快乐和幸福,我不要在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过日子。”
话说至此,江灭总算完全理顺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大致领悟了秋壬弦的心事。毋庸置疑,这该算是一件悲剧吧,实实在在的悲剧,隐隐切切凄凄惨惨戚戚。没有一种悲剧是自发形成的,有悲剧,必有悲剧的因和果,在因果之间,必不可少的是那些小人的制约和牵制。
在属于秋壬弦和金仲国二人的悲剧中,那个小人无疑正是所谓的桑家狗。
尽管江灭没有见过桑家狗,只是从秋壬弦口中得知,但这样的人想想都很让人来气。兀自怔了怔,江灭豁然抬头,双目睛光闪亮,向着秋壬弦坚定的道:“放心吧,秋大姐,我一定会帮你找回你的丈夫的。”
就内心而言,秋壬弦对此似乎并未抱有太大希望,毕竟灵魂国茫茫无边无际,很难找到尽头,再加上很久前的那事对金仲国的打击一定相当的大,现在上哪里去找寻他的身影和踪迹?可是听完江灭这番坚定的回答,以及望着江灭满脸镇定的表情,秋壬弦不由得生出一股热呼呼的感动。
正当秋壬弦准备向江灭道谢的时候,大殿之外,一阵深沉的声音骤然传来。
“不用找了,女人城城主,我知道你的丈夫在哪里。”这声音很深沉,同时似乎夹带着一股浩然正气似的,让人听起来都有一种正义的感觉。对于这声音,秋壬弦或许会显得比较陌生,可江灭现在可谓再熟悉不过的,因为这不是别人的声音,正是江灭的朋友尹流的。
尹流刚刚来到女人城不久,且因为江灭的缘故,受到了比较热情的款待。
今晚江灭单独会见秋壬弦,并未让尹流跟随身边,没想到,这家伙现在倒来了。其实呢,江灭不知道的是,自打江灭走入万花殿主殿的一刹那,尹流已经来了,只是一直隐蔽在大殿外,且很好的收敛了灵魂和气息,以至于修为不低的秋壬弦都无法察觉。
如此一来,方才江灭跟秋壬弦之间的所有对话,显然都被尹流听在耳里。
如此作风,似乎不符合尹流正人君子的习惯,事实上也是情有可原。
尹流这次前来女人城,不单单是与江灭会合,更带着另一位朋友的委托。
深沉而又夹带正气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了数圈后才消散干净,尹流的身影随即从大殿上方闪现而出,带着一道绿色的流光,宛如一颗绿色的流星似的,转瞬间落在江灭和秋壬弦面前,落地的时候站的十分稳当,并未出现丝毫的动摇。
毫无疑问,此时此刻,无论是秋壬弦,还是江灭,都惊诧不已。尤其是江灭,他压根就不会想到尹流竟然一直隐蔽在大殿之外,忙不迭的走上前去,疑问道:“我说尹流啊,偷听别人说话,可不是正人君子的作风呢,你可千万别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
尹流闻言尴尬一笑,兀自向江灭拱了拱手,紧接着走近秋壬弦,深深鞠了一躬,算是表示歉意。再接着,尹流向江灭和秋壬弦双方表示了祝贺,自然是为了方才江灭和秋壬弦认亲的事情。
“好了,好了,先别祝贺我们了,刚才你说什么?你说你知道秋大姐的丈夫在哪里?如果我的耳朵没有毛病的话,我清楚的记得方才你是这么说的。”江灭如此询问,并未有丝毫怀疑尹流的成分,只是实在觉得方才尹流的话太过古怪,他怎么可能知道秋壬弦的丈夫金仲国的下落呢?
秋壬弦的目光俨然已经紧紧锁在了尹流身上,等着着尹流的回答。
尹流淡淡一笑,目光投到窗外,收回之后,镇定自若的坦然道:“你们相信命吗?命,命中注定的命,命不由己的命,你们相信吗?我现在要告诉你们的是,这的的确确是命,是命运,是运命。”
江灭被尹流拐弯抹角的话语弄得糊涂起来:“我说尹流啊,你就别卖关子啦,秋大姐很急切呢。”
“命,你不得不信,好比我命中注定要遇到你江灭,要跟你成为朋友。”尹流没有因为江灭的插口而影响到自己说话的惯性和口气,依然镇定自若的坦然道:“江灭,你还记得我们当日在忘情森林分别时我告诉过你的那些话吗?嗯,是关于我为何不立刻跟你来女人城的话。”
江灭顿了顿,回忆了当时的情形,点头道:“你以为我得了失忆症啊,这才是发生没多久的事啊,我怎么会不记得呢?你当时说,你有另外一个朋友独居在忘情森林中,他很孤独,你想你有必要去会会他。”
尹流嗯了一声:“是的,我有另外一个朋友独居在忘情森林,他很孤独。”
“说来也奇怪,你的那位朋友竟然独居在忘情森林那等阴森恐怖诡异莫测的地方?还真是稀奇。我当时就疑惑非常,觉得难以置信,你那位朋友若非精神有问题,就是曾经受到过什么严重的刺激,以至于需要一个像忘情森林那样的地方,好排解一下人生的困扰。”江灭道。
尹流再次嗯了一声:“你知道那位朋友是谁吗?”
“你那位朋友是谁?我怎么知道啊,啊,等等——等等——”,江灭恍然察觉出什么来,一对闪亮的目光从尹流身上转移到秋壬弦身上,又转回来,“你的意思是——你那位朋友就是秋大姐的丈夫金仲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