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无名此时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一副一切是为了见义勇为的模样。 “原来如此……是我错怪谭公子了。”堵若浅听完张山的介绍,面露歉意, “多谢谭公子相救,小女若浅,谢公子大恩!” “堵小姐,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看着面前俏丽佳人,谭无名也是还了一礼。 此时,战斗已经基本结束,林初阳和张铁正带着乡兵赶了过来。 林初阳简单向谭无名介绍了这次战斗的情况,乡兵全歼了这股清军追兵,虽说有六七个乡兵受伤,不过问题不大。 谭无名听了点点头,现在骑兵是他们乡兵中最精锐的部队,看来战斗力还是不错,遇见小股清军完全不怕。 见到张铁正腰间还在流着血,谭无名问道,“铁正,你的伤有没问题?” 张铁正下意识捂了下腰间,笑道,“大人,没事,小伤而已。” “你啊,就是太莽了,其实对付这种清军将领,有更好的解决方式,以后我再教你几招了。”谭无名见张铁正用那种拼命的方式,不由得严肃地批评他。 “那谢谢大人了,哈哈,大人好久没教我功夫了。”张铁正咧着嘴回道。 见众人都相安大事,谭无名安排乡兵去收拾下战场,将那些清军的尸体处理了,要是被人看到,就麻烦了。 这次战斗,又缴获了清军的一些马匹,也算小有收获。 谭无名看了下身旁的堵若浅,问道,“堵小姐,你们怎么在这经过,没和堵大人一起?” 堵若浅面露愧色,低声回道,“说起来一言难尽,我们在攻打江西南昌时,遭遇清军伏击,军队打散了。有些人是从江西退到衡州,有的是退到郴州,我们这一部分人从江西走临湘府,进入临湘府后,被清军发现,一路追了上来,我们的人也越打越少。” “那你们现在有什么计划?”谭无名追问道。 “准备去永州江永县,和爹爹他们汇合。”堵若浅回道。 “那儿地处偏僻,你们大部队去那干啥什么?” “我们约好了一起从龙虎关退回到广西,然后去肇庆。” “龙虎关?”听到这个名字,谭无名不由得全身一震。 历史上,当堵胤锡带着三千多人的部下从龙虎关撤离时,此时镇守龙虎关关口的南明将领曹志建,在奸人挑拨下,以为堵胤锡前来是为了收编自己的军队,悍然偷袭,将堵胤锡的三千多部下全部杀掉,只有堵胤锡带领少数亲兵,在瑶族义军的保护下,最终逃出来,千辛万苦到了肇庆,不过由此元气大伤。 堵若浅看见谭无名面色大变,问道,“怎么了,谭公子?” “你是说,你们大部队都准备从龙虎关退回到广西?包括张熙宦大人他们也是?”谭无名于是又确认了一下。 “是的。张大人和我们一起走临湘府这边,不过后面和他也是走散了。”堵若浅认真地点了下头,以为自己说漏了什么。 “这该怎么办?”谭无名陷入了思考。 虽然历史上堵胤锡最终活了下来,但现在由于自己的存在,会不会产生蝴蝶效应,导致堵胤锡出现意外了? 在南明政权中,堵胤锡可以说是唯一一个有着大局观和一流的战略政治眼光的人,联寇抗清就是他的壮举,联合各地农民军、义军,包括大顺军一起抗清,都是他明确提出并付诸行动的官员。 后面在广西即将沦陷时,又提出笼络大西军一起抗清,这样即使广东广西被清军攻占后,永历帝还能退回到云南贵州。 出师未捷可以说是堵胤锡一生最好的写照,堵胤锡在这年的十二月,也会因操劳过度旧病复发早逝。 可以说,堵胤锡是他在南明这段不堪历史中尊敬的官员。 “救还是不救,这是个问题?”谭无名不由得心里有点矛盾。 “谭公子,有什么不妥吗?”堵若浅眼见谭无名久不言语,于是再次问道。 谭无名下定了决心,终于说道,“堵大人可能有危险!” “怎么会?他们手下有三千士兵,而且清兵主力只是驻守在衡州,其它州县清兵人数很少,应该没有多大的威胁。”堵若浅分析道。 “不是清军。”谭无名无奈说道。 “不是清军,那还有谁?”堵若浅思考了下,怀疑道,“你是说南明军队?” 谭无名点了点头,回道,“对,清军造不成威胁,但是南明的将领就难说了。” “龙虎关的守将曹志建,是永国公,难道他有这个胆子,敢阻挡我父亲?”堵若浅还是不敢相信。
“要是阻挡还好,就怕他们图谋不轨。”谭无名厉声喝道,“曹志建只是个飞扬跋扈的军阀,荒淫无度,他有什么事做不出。” “曹志建疯了吗,怎么敢攻击督师?”张山在一边气愤道。 谭无名叹了口气,“武人跋扈,难以制约,非百姓之福啊!” “可都是大明军队,他们怎么能这样”张山在一边也不知说什么了。 “如果南明将士真能上下齐心,还能被清军赶出湖广?像堵大人,直接从江西退回广东肇庆就行了,还用得着饶道湖南,广西这么远,再回肇庆吗?”谭无名一语道破实质。 “还不都是怕被堵大人的兵马抢了地盘,所以干脆不开城门,避而不见。而现在堵大人强行要在龙虎关过关的话,曹志建心里会怎么想” 听到这,堵若浅像泄了气的皮球,谭无名说的都是事实,他们这支部队,从广西赶去江西攻打南昌,一事无成,不说没有援兵,粮食要自己筹集,而且还要担心被各地南明军阀袭击,实在是太憋屈了。 想到这,堵若浅弯腰鞠躬道,“谭公子,你此次救我已是大恩大德,若浅此生没齿难忘!但是现在我爹爹有危险,相信公子定有办法。” 谭无名扯了扯嘴角,随后讪讪一笑说道,“我只是一介民团武夫,这能有什么办法?” 话虽是这么说,谭无名心里却一直在想,看有什么方法能助堵胤锡渡过此难关。 这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