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在郑成功和李定国去世后,李来亨领导的夔东十三家所部明军,还是勇敢地坚持了二年,他们也成为中国大陆上最后一支永历朝廷全权代表,李来亨也被称作最后一个大明人。 看到这么多大顺军将领就在眼前,谭无名也是非常激动,他在想,自己的出现,不知道会不会改变这些人悲惨的结局了? 高夫人饶有兴趣看着谭无名,道,“谭公子,可有官身?” 谭无名躬身行礼道,“未曾出仕。” 高夫人微笑道,“你此次救险有功,得个官身亦很寻常。”说完,她看向堵胤锡,“仲缄,你觉得呢?” 堵胤锡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之前已和谭公子说过,向朝廷举荐他为游击将军,可是谭公子没接受。” “谭公子有勇有谋,而且武艺高超,参将也未尝不可,以后如果再立新功,可以升为总兵。”高夫人看向谭无名,“谭公子觉得如何?” 太后笑意吟吟地看着谭无名。 “太后。”谭无名稍稍平息了一下心情,道,“在下对官职并无非分之想,只想做好自己的事。” “我看这谭公子是嫌官小了!”坐在对面的李来亨冷声道。 “三原侯不得无礼!”高夫人闻言怒斥道,“谭公子不想做官,肯定有他的想法。” 三原侯就是李来亨,在他归顺了南明永历政权后,以忠贞营主将身份受封三原侯。 “太后,我在潭州有自己的一支民团”谭无名随意找了个借口。 “什么?你是民团的人?”没等谭无名说完,李来亨脸色大变,当年先帝李自成就是被民团的人用锄头杀害的,他现在看到民团就来气。 “我们民团是专杀清兵的。”谭无名苦笑了下,怕他们误会,解释道。 “潭州现在被清军全部占领了,你们能活到现在?我看你们就是在为虎作伥。”李来亨怒道。 “就像太后,兴国公、郢国公等在座的英雄,以前是义军,劫富济贫,在鞑子入关后,又联合南明朝廷一起抗清。在大是大非面前,相信有良知的汉人,都不会退缩,我也和你们一样。”谭无名平静的说道。 “那为什么不加入朝廷,一起抗清了?我看你就是有其它目的。”李来亨质问道。 谭无名只好善意地撒了个谎,道,“我自由惯了,不想受约束。” 李来亨讥笑道,“谭公子,潭州周边的清军有二三万人,还不包括满汉八旗主力,你们一千多乡兵,你说,你们在潭州那个地方能做成什么事?” 谭无名淡定的坐在椅子上,他并不恼怒,李来亨说得没错,如果不是像他了解历史,要想在潭州那地方闯出一片名堂,无异于痴人说梦,他在想,该怎么回复好,要不要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要知道,接下来,忠贞营又会陷入颠簸流离中,明年兴国公李过因伤去逝,而郢国公高一功则因为退回夔东地区时,和地方武装交战时中毒箭身死,最后这一支忠贞营主将就只剩下李来亨和高夫人。 见谭无名没有说话,李来亨站起来,他又加重语气地说道,“在座的各位,你们相不相信谭公子能做成大事?” 听到这,在座的官员及将领顿时哄笑一堂。 “我相信!”外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 此言一出,众人循声看去。 只见一位紫衣女子和一位绿衣女子走进来。此时说话的,正是那位紫衣女子。 “见过公主!”众官员纷纷行礼道。 紫衣女子走进大堂后,没有理会众人,她向高夫人行了个礼,“太后,这位谭公子,当初我在潭州遇险时,就是他将我救出来的。” 谭无名定睛一看,绿衣女子是堵若浅,而那紫衣女子,面色俏丽,气质优雅而不失高贵,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不是高楚晴还是谁? 难道她是高夫人的亲人?谭无名不由得心里一动。 高楚晴向高夫人行完礼后,面向谭无名道,“谭大哥,我们又见面了。” 她在和堵若浅交谈时,秋夕说看到谭无名进城了,她才得知,原来这次帮堵若浅及忠贞营脱险的就是谭无名,于是马上赶了过来。 看着谭无名布满血丝的眼睛,高楚晴眼里满是心痛,她心里清楚谭无名千里奔袭是何等辛苦,而且为了击退曹志建,这几天就没怎么休息。 谭无名看了高楚晴一眼,虽然才一二个月没见,但高楚晴仍然惊艳动人。 他定了定神,抱拳道,“晴公主,好久不见,你还好吧!”
这话不说还好,谭无名说完后,就见高楚晴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他。 高楚晴眼神从谭无名脸上移开,看向堂内众人,大声道,“我为什么相信谭公子,是因为我亲眼看到了他所做的一切。” “年初时,我在潭州遇险,被十几个清兵围困,是谭公子一个人,独自杀了十多个清兵将我救出来。” “我跟着他回到了乡下避险,看到他在三个多月的时间内,就组建了乡兵,从3个人到50个人,到300个人,到现在1000多个人,这些乡兵都是他自己一手带出来的。” “在他乡兵成立三个多月的时间内,潭州本地的强盗贼匪都被他清除干净了,潭州乡镇上的清军都被他们剿灭了,潭州当地只剩县城里还有清军。” “我相信,给谭公子更多的时间,他能取得更多的成就。” 听完高楚晴一番话,众人神色顿时呆住了,先不说谭无名千里救助堵胤锡的壮举,单单力敌十多个清军而不败,而且独自成立民团抗清,这样的成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原来你就是公主口中的谭公子,她时常提起你,刚才是我无礼了。”李来亨站起来,走到谭无名身边,深深鞠了一躬。 谭无名赶紧扶起李来亨,道,“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三原侯,使不得。” 李来亨拿出了陕北汉子直爽的脾气,开玩笑道,“谭公子,公主说你武功是当世第一人,有机会我们切磋下。” 谭无名浮现出谦逊的笑容,“只是些微末之技,不足为道,让三原侯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