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不也心中暗喜,你之前不也讨厌我那三妹妹吗?”
否则,允荷只有意无意将凝萱身份透露给她,她便真寻因发作,找凝萱麻烦,阴差阳错,替她解决了不小麻烦。
尚敏私心见不得苏禹唤对凝萱一再偏袒,醋意大发,又觉凝萱是卫府之人,怕给偷技窃狗的奸细,孙大娘赞赏有加,她不满嫉妒都有之,可最近她听到些风言风语,怕是要出人命的勾当。
“事已至此,你我以后只当没有打过照面的陌生人吧。”
尚敏道,现在看来,凝萱失踪与她一定有关,然比起那丫头,她更心疼的,是整个苏布。
“还有,你最好安分守己,休要寻我苏布闹事……”
尚敏道,本来两人相安无事,她得了凝萱些消息,也是心怀感激,可上次允荷大闹苏布,给苏禹唤引来不少烦心事,她才反应过来,卫府最终仍是要将苏布打垮的。
“喂,喂——”
尚敏说完这话,便头也不回离开。
“哼——”
就在允荷正欲返回店中之时,却是被另一道女子拦住,吴湄恍然大悟的嗓音出现在其耳边。
“原来卫二小姐不相信我,还找了别人呐!”
见到吴湄,允荷笑了笑,像是朵摇曳风中,花枝招展的牡丹,掩面道。
“是你呀!”
其实尚敏帮讯的并不多,她不过对凝萱颇有恨意,反倒是吴湄,有钱能使鬼推磨,当真如此。
“我可要感谢你,多给我调露她的消息!”
摆手处,身后已迎上来个手中一沓金银的伙计,允荷将东西交到吴湄手中。这次接连几日,也没个凝萱的消息,她总算可以高枕无忧,其实即便有,也无所谓,不过是章徊那厮能断了念想,与她而言,是件好事。
“苏布如何呀!”
允荷又问,走在其前,吴湄也下意识跟进店中去。
……
身后,十几米的高顶马车上,半寸长宽的缝隙中,一双圆目正透出来,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凝萱支使她出来顺道买些布料,没想到便偶遇这些,其实她并不识得允荷,只是这周身打扮实在招摇,又是从卫氏店铺走出,她便多瞧了两眼。
然其更不认识尚敏与吴湄,倒是没觉半分奇怪……
“蕴姐,走吗?”
赶马车夫问道,再不走,只会挡到他人出路。
“回客栈。”
苏布,偏旁院落,整整连续几日,都传出女子声惊恐,阿贵守在门前,神色复杂。
屋前,跪着短小秀娟的黑衣女子,面具包裹得一张颜如天仙的脸庞,在风中摇摇欲坠。已被罚了几个连昼,苏禹唤也不闻不问。
阿贵犹豫许久,拿上手边晨起的饭菜,小心走到阿陋跟前,轻声道。
“你吃点儿,不然人命都没了。”
阿陋微微抬头,掩露的臂膀处皆是血痕沾身,却是轻摇了摇头。
“你——”
无奈,阿贵劝话还未说完,屋门已冷不丁被人推开,伴随着道冷冷的嗓音。
“你也想跪吗?”
阿贵脸色霎得惨白,赶忙跪下,却是不怕死的求了句情。
“公子,您原谅阿陋这一次吧,她这些年也是尽心尽力,这次……”
苏禹唤缓步绕过二人,肃严之气恍若天神,不容质疑,他弯腰,用嵌塞血迹的右手按在阿陋头顶,质问道。
“你说,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他顿了顿,发出声轻锐的呵笑,自问道。
“还是说,你有了更好的主子,便不将我放在眼里了,嗯?”
阿陋仰头,颤抖着吐处二字,被迫与苏禹唤对视,就连她都不知道,何时,他就变成了这样,可她既是家仆,又效忠于她……
“公子……”
阿贵低声哀求,阿陋这丫头,也是真能忍。
苏禹唤闻言,目光侧移到阿贵身上,显然有怒气要发作,可还未张口,屋中便又是一声惊叫。
“放开我,放开我……”
几人皆是怔愣住,阿贵正想问,是否要再请个大夫来瞧瞧,苏禹唤却已紧目微闭,说。
“好听吗!”
一瞬间泄下的心弦,和积蓄已久的凶狠,阿陋抬头,炙灿阳光映在他修长的桃花眼上,仿若画中,忽就滴出半颗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