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敌先机,后发制人。
这感觉,好像面对岱宗夫如何,笑傲世界,那泰山派号称算尽一切一击必杀的秘术,然而,比起泰山派那秘术所需算计的东西之多之杂,之几乎不可能次次成功,甚至需要以赌博的形式去赌能够算计成功的五五开,这会儿锁定他的这种力量简直就如同带着某种魔力。
似乎随意你如何去应对,你下一步都一定会落在对方的算计当中,会是对方最想让你做出的反应。
奕剑术,这是奕剑术……
凌天心中涌现明悟,按照原本的官方所说,奕剑术如同下棋,算尽对方下一步,号称以人奕剑,以剑奕敌。
然而,显然奕剑术并非这般简单,这应该是某种精神类力量,若是放在高武,或者玄幻,仙侠类世界,这玩意应该有个更加高大上的名字,因果律力量。
凌天的目光朝着侧边看去。
满是高句丽逃兵的混乱原野,在远处高大巍峨城墙的衬托下,一个相貌奇特的汉子正静静的站在那儿。
这个汉子脸上的五官每一样都丑的让人吃惊,然而,偏生,这每一样都丑陋的五官组合在一起却给人一种奇特的韵味,就如同原本歪脖子,长瘤子的树干,经过某个能工巧匠一番修葺,变成了蕴含奇特魅力的艺术品一般。
精神类力量……
凌天暗自赞叹,这黄易世界的精神力力量却是巧妙非凡,而且,这股力量并不是影响别人,就如同眼前的傅采林,他绝没用精神力量影响别人看他相貌的感觉,而是由内而外,通过精神力量将自身相貌的缺点尽数空白化,同时将自身相貌所有的优点组合出最佳的状态。
当然,这并非他主动而为,却是修为到了一定境界,他身体自发做出的反应。
“血海战体,大成,是完整版?……”
静静站在那儿,傅采林看着凌天缓缓开口。
即便是在这战场之上,傅采林的神态也依旧无比的悠闲,似乎,尸横遍野的战场与他不过是自家的后花园。
“中原的武功,却是神乎其神,然而,血海战体只是霸王为麾下将领随意创出的,所以,你非我之敌手,念你修炼不易,你若主动退去……”
傅采林的话语速度不快,然而,每一句话都极有韵律,却是丝毫没有给凌天开口的机会。
听起来,傅采林似乎是因为怜才,又似乎是因为忌惮,所以并不想和凌天动手。
然而,傅采林话语落下,凌天却是丝毫没有再理会傅采林,他的身影蓦然间再次朝着辽东城那边冲去,同一时间,地面上被高句丽士兵丢下的长枪被他猛的踢起。
一杆杆长枪随即被凌天巨大的力量催动朝着前方狠狠贯穿过去。
“冥顽不灵……”
后面,伴随着凌天出手,凌厉的剑意顿时席卷而至。
这一股剑意丝毫不像是仓促而发,倒好像是酝酿了许久之后的爆发。
而随着这股剑意席卷,傅采林的身影则已经出现在凌天的身边,战场之上,弥漫的血雾同一时间将傅采林囊括在内,只是,和那些普通士兵不同,傅采林被血雾笼罩,脸上非但没有半点不适和惊恐,反而露出一丝轻松。
点点火星随即在血雾中炸开,好似炒豆子一般的声音响起,漫天的剑芒瞬息之间已经将凌天浑身要害都洗礼了一遍。
“刀枪不入……这不是血海战体……”
微微吃惊的声音从傅采林的口中吐出,他的声音依旧儒雅,然而,蓦然间,剑芒消散,随即,一丝寒光出现在凌天的双眼,双耳,以及下阴,股部……
没有半点犹豫,更没有所谓高手这里不攻,那里不打的傲气,傅采林却是直接选择了最有可能破开凌天刀枪不入防御的要害位置进攻。
凌天眉头皱起,双眼闭上,随即依旧不理会傅采林的剑势,只是一个劲的继续朝着辽东城冲去,并且,不断的将一切可以取到手上的武器朝着周围四散逃窜的高句丽士兵砸过去,长枪,长刀,甚至是岩石……
血雾依旧不断散开,傅采林眉头也跟着微微皱起,身影更快速的在凌天身边盘旋起来。
可惜,傅采林的内功虽然也是极高,然而,却依旧不足以对凌天造成致命伤,先天炼体之后,凌天就这躯体的防御更早已经没有所谓的罩门。
除去双眼还没办法直接挡住傅采林蕴含恐怖内力的剑气,其他地方却是任由傅采林攻击。
“很厉害,可惜无用的,否则当初霸王就不会死于韩信之手,我还是那句话,你若是退去,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快速盘旋中,傅采林的剑势骤然间一变。
原本凌厉至极的剑势骤然间如同变成彩带环绕一般在凌天身边不断旋转开来,无形无质的气场弥漫,一股股阴柔而飘忽的气息以渗透的形式开始侵袭凌天眼耳口鼻以及下阴股道等要害。
“这可不像外界传的神乎其神的奕剑术……”
感受着傅采林变招,凌天脸上神色不变,轻笑着开口。
傅采林的变招,对于大部分的炼体类武功绝对有效果,然而,凌天的天罡炼体决本身档次已经不逊色大唐世界大部分常规炼体类武功,又经过空间力量灌输化作先天炼体,现在的档次究竟在哪一个级别,就连凌天自己都说不准。
“水无常形,兵无常势,若拘泥某种形式,奕剑术又怎配称之为高句丽顶尖剑术……”
傅采林淡然开口,他是宗师,但这个时候,他自然不可能再讲什么至纯之道,更不会承认奕剑术出自中原,他的剑势席卷,以至柔不断的缠绕住凌天,顿时将凌天大步而前的身影凝滞。
“撤退,派人去联系那些世家门阀的人,我高句丽势单力薄,除不掉这种存在,如果他们没有办法,那我们只能向大隋俯首称臣……”
辽东城城墙上,乙支德冷冷的看着被傅采林凝滞的凌天开口道,他当然不是真的被凌天吓住,他只是在向世家门阀求取更多的好处而已,他已经摸清楚那些世家门阀的心思,那些聪明人都绝不是会轻易改变计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