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若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她看着不请自到的杜振豪，严重怀疑他专门跑来落井下石的。因为她已经辞去了俱乐部酒吧歌手的工作，所以杜振豪就来催债了。
见苏婉若满脸的警惕和戒备，杜振豪心口一痛，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他的沉默在苏婉若眼里看来就是默认，她不由更慌了。
“我、我暂时没钱还债，不、不过如果你实在催得紧，我可以从榕榕那里转借了还你。”苏婉若搬出了战南榕这张护身符，相信他看在霍的面子上应该不至于催得太紧。
杜振豪脸色更难看了，好久才开口，声音微微嘶哑：“我也不是来催债的。”
苏婉若迷糊了：“你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也不是来催债的，你来做什么呢？”
杜振豪垂下眸子，似乎痛下某种决心，然后义无反顾地抬起头看向苏婉若：“婉若，对不起！”
苏婉若：“……”
对方没头没脑的一句对不起更让她疑惑了。
杜振豪迈近一步，伸出手似乎想抓住她的手腕。
苏婉若受惊般忙不迭退开了，她脸色煞白，一声不吭地睨着他。
虽然两人走到了今天这步田地，到底还没有撕破过脸。可是如果他对她动手动脚，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骂他。
她真心不希望走到这一步。
“能不能别这样！”苏婉若的声音与其说愤怒，倒不如说是疲惫，她幽幽地道：“非要搞得很难看吗？为什么不能给彼此一个体面……”
说到这里她猛然顿住，记起了自己欠了他三个多亿的残酷事实。
她就不应该同意把债务转移到杜振豪的身上，因为欠了他的，拒绝的时候她都无法做到理直气壮。
她的戒备和疏离再次刺疼了杜振豪，连带着勾起了一连串不愉快的回忆。
杜振豪喉结微微窜动，说不清什么滋味。
他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她嫌弃了他才始乱终弃嫁给了焦荣海。
尽管现在他已经知晓了真相，可是内心深处的沉疴仍然难以完全根除。
她嫌弃他吗？她厌恶他的靠近吗？她还爱他吗？
杜振豪沉默了片刻，在他的内心里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他已经说服了自己：哪怕她真的嫌弃他，真的厌恶他的靠近，真的已经不爱他了，他也不会放弃的！
因为他俩的亲骨肉，因为他们那两个可爱漂亮的孩子！
想到这里，杜振豪重新振作起精神，用平静的语气告知她：“我去找过焦荣海了。”
苏婉若微怔，感觉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悄悄发生。“你去找他做什么？”
“我看不惯他做甩手掌柜，对两个孩子不闻不问，所以就教训了他一顿。”杜振豪睇着她，慢慢地解释道。
苏婉若垂下视线，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
他的意思是想帮她和孩子们出头吗？大可不必。她对焦荣海早就没有任何幻想了。
反正这个男人从来没有靠谱的时候，她从不指望他也就习惯了自己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
杜振豪慢慢地接道：“只是没有想到焦荣海意外交代了一件事情，我俩都不知道的一个秘密！”
苏婉若被杜振豪给搞糊涂了，他到底想说什么啊。
凝视着女子疑惑的眼神，杜振豪深吸一口气，终于吐露了真相：“强强和倩倩其实是我俩的亲骨肉，跟焦荣海没有任何关系！焦荣海是天阉，他没有男人的能力，根本不可能让你怀孕。”
苏婉若瞠大眸子，不可置信地瞪着杜振豪，像是在听天。
他说的每一个字她都能听得懂，可是串联起来她就听不懂了。
“你……在说什么啊！”苏婉若感觉自己脑子里好像笼着一层雾气，完全辨不清方向了。
她的反应看在杜振豪的眼里却是那么不情愿接受这个事实，她并不希望两个孩子是他的骨肉。
哪怕焦荣海那么渣，她也认为让他做两个宝贝的爸爸都比他杜振豪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