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曾仔细看过路边的草木,雨后春笋般叠起的高楼,一次次翻新的商铺和道路,不知何时已经高大的树木……
一切,都在悄无声息地变化着,一如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在慢慢发生改变。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付款下车后,她迟迟没走进小区里。在外面站了许久,看着门头上几个金色大字——“家和小区”,一时间五味杂陈。
真的要进去找到真相吗?真得要去问吗?
知道了什么,我又该怎么面对?
如果遇到昨晚微信上那个女人,又该怎么办?
我要和他离婚吗?
两个孩子怎么办?
所有的问题扑面而来,现在都是无解。
李英终于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小区,她决定活个明白。
早晨小区里有锻炼身体的大爷大妈们,李英找了个靠近角落的位置坐下,看伸胳膊拉腿的大妈们跳舞着。
这里只有这一排座位,等她们跳的累了休息时,就在她旁边坐下了。
“一天不锻炼就不舒服,人还是要活动啊。”穿红色外套的阿姨敲着胳膊说道。
“是啊,不活动就僵硬了。老胳膊老腿不中用了。”卷发头的阿姨笑着。
“你俩胡说啥呢,在我老婆子面前喊老,不害臊……”花白头发的阿姨捶着腿哂笑着,惹得几人哈哈大笑。
“你们昨晚听到动静了吗?我半夜醒来听着小区里叽里呱啦又哭又闹的,是不是五号楼上又打架了?”
“我也听着呢。老了睡觉轻,一有声音就醒来了。不安全啊!”
“家里没个老人在身边,也没人管,由着他们胡闹。哎,慢慢家也就散了!”
“谁说不是了。”
“那媳妇子看着静静、漂漂亮亮的,说是常常半夜才从外面浪回来,男人生气就骂。”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清官难断家务事啊。上次三楼那事情闹得那么大,当时都报案了,后来说是误会,又去撤销了。谁知道怎么回事啊!”
“就是哦,上次那事情当时动静挺大的,好像要死人了,摔得七零八碎的,听说命大给救回来了。”
“对对对,我听老刘家儿子说救回来了,手术是在他们同学上班的医院做的。”
李英紧紧抓着包,不让自己颤抖,硬挤出来一个笑容:“是那个从楼上掉下来的吗?”
“就是,就那个。”阿姨们八卦的时候最喜欢有年轻一点的新鲜血液加入,忙应和着。
“当时是怎么呢,听说是三楼掉下去的。我那天回来晚了,在门口听了几句,还不知道咋回事呢。”见阿姨们应着,李英忍着心中的痛继续问。
“哎,那你没看到那天的架势。那男的躺在那地上没气了一样,就那儿了,后来救护车和派出所都来人了,才给拉走的。看着害怕的,晚上我们孙子就发烧了,肯定是那天吓得。”红衣服阿姨指着一个方向说着。
“哎,那就是娃小看着害怕,给吓着了。我看了都害怕的。报应啊!”
“也对,听说是有家室的人,还是有工作的人,干得这事一点都不体面。那家男的回来抓了个正着,才吓得从窗户跳下来的。那男的气得当时就报警了。”
“我看着后来又没音信了,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