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翠花精神一振,忙道:“你要我帮你啥,你说。”
“我要大嫂为我做的事情很简单,我以后不在张家,家里的热闹我看不了了,还请大嫂将家里发生的大事小情,事无巨细,都告诉我。”
于翠花怔了怔:“你是叫我做你的耳报神?”
“就是这个意思。”
“就这么简单?”
立秋弯起唇角:“这个活儿可不简单,大嫂先要管住你自己的嘴,别什么都往外说,说了,我就帮不了你了。”
于翠花讪讪地笑了几声。
“还有,”立秋神色冷淡下来,“我要大嫂拿大妮二妮起个毒誓,要是还像那天晚上一样,我帮大嫂拿到张由写的保证,大嫂转过脸来就要帮着张由害我,那大妮二妮必不好死,且死后永世不得超生!”
于翠花一下子就变了脸:“你咋叫我发这样的毒誓呢!大妮二妮还是两个孩子呢。”
立秋也不想这么诅咒孩子,可谁叫于翠花之前想害她呢?
“大嫂怕啥?只要大嫂不违背承诺,这诅咒也降不到两个孩子的头上。”
于翠花狠下心来点点头:“成!只要你帮我这一次,我以后真的啥都听你的!”
夜色渐渐浓郁,张家小院里静悄悄的,似乎连虫子都不肯在张家落脚。
半夜时分,忽听有人大喝一声,整个小院的灯火一下子亮堂起来。
立秋立马戳醒身边的于翠花:“东西带上,快跟我来。”
两个人一走出屋子,迎面碰上陈云芳。
“大嫂,立秋?你俩咋睡一间屋?”
立秋冷冷地瞟了一眼西厢房的方向:“我一个人睡在秋菊的屋子里害怕,怕某些人吃了酒,又爬错了炕头,这才央求大嫂收留我几个晚上。”
她说的谁,陈云芳和于翠花都心知肚明,两个人不约而同看向西厢房。
这一看,二人都大惊失色。
“二嘎!”
陈云芳扶着大肚子就冲了过去。
只见西厢房门口,张二嘎躺在地上直抽抽,身边洒落了一地的好东西。
张老蔫张由父子俩手里都拿着一根棒槌,灯光映衬下,棒槌上的血红格外惊心。
“二嘎,你咋了!你别吓唬我啊!”
院子里回响着陈云芳的哭嚎,她一摸张二嘎的脑袋,摸了一手血,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翻,竟晕过去了。
张老蔫这才回过神,冲着于翠花和立秋大吼:“你俩还愣着干啥!赶紧过来搭把手!”
又去吼张由:“三娃子快去镇上请大夫!快去啊!”
好在他们白天给立秋拉嫁妆时借的大车还在,张由忙赶着大车去请大夫。
这番动静不小,左邻右舍都被惊动了。
隔壁孙大娘扯着嗓子问张老蔫出啥事了,要不要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