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侄媳也带上了许多,再过些时日就更冷了,本王要不遣送一些去国丈府上?”
“甚好,甚好,代小女在这谢过了!”
林丈也不客气,来者不拒。
“戏唱完了吗?大将军,国丈,请吧!随本王一同看望圣上?”
说完,朱厚逸便是带头往前走去,林丈差上半步跟了上去,勾鸿轩又差半步也随同进入,宫门后的卫士听着外面的动静,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浸湿了,哪里还敢紧闭宫门?
林贵妃交代的没有令牌不能放行之类的话,如今都成了放屁,什么口谕?自己的性命要紧!
那些个随从看着人畜无害的,若动起刀来,那可是真不眨眼呐,自己可都不够对方一刀的!哪里还能拒之门外。
武百官相继涌入,轻骑被留在了外面,进入皇宫内,一律不准带上刀具,这是律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违者,斩!
走在宫殿内的长廊中,三人相隔一丈,朱厚逸不紧不慢,林丈步伐有些慌乱,勾鸿轩此时也稳住了心神,原本朱厚逸身边的长衫男子站在他的身侧。
“先生,幸亏您来了,不然这寝宫还真是一时半会进不去了!”
勾鸿轩语气中尽是感激,被唤作先生的男子,稳稳的走在他的身侧,举起抚扇的手,掩住嘴唇,脸上一股子淡然,自信。
“将军,我看你急急忙忙出去,就猜到了肯定会有这么一场戏码,唱戏嘛,人不多,不好看,不热闹!”
“多谢先生救场!先生请您出山时,您说过不参与宫内的事情,如今却让你破例,实属是我的不对,如若您有任何意见或者想要的,等回到府上,您尽管提要求。”
长衫男子挥挥衣袖。
“无妨,在下也想看看这官场是不是真如同战场般血腥,在下一手十二纵横的棋,能在明亮处下,亦能于暗中对弈。”
勾鸿轩不再言语,感激之情说多了,也就变了意味。
林丈侧身跟身边随从耳语两句,后者随即退下,之后便是和朱厚逸开始闲搭起家常来。
皇帝寝宫,斗大夜明珠将皇宫照耀,撑烛奴才间隔一米,殿内恍如白日,床榻上,当今圣上隔着薄纱,眼睛紧闭,豆大汗珠滋滋不停落下。
苏玄搭脉已有多时,圣上脉象紊乱,即使前世有着中医世家的底蕴的苏玄都有些难以捉摸。
林贵妃就在自己旁边,也不知如何开口询问,这毒蝎美人,恨不得皇帝死了才好。
“苏太医,你搭脉许久,到底是什么脉象?怎么不知会一二?”
这次苏玄绝对没有摸错,床上躺着的,必然是一个女人,可当今圣上居然是女人?
这怎么可能?难道皇上隐瞒了她的性别?那这后宫佳丽数千,这是怎么应付过来的?不能天天都身体抱恙蜗居在未央宫办公吧?
那可是真是当代劳模。
苏玄将右手收了回来。
“回禀娘娘,中医讲究的是一个望闻问切,脉象,微臣是了解了,针对陛下的脉象,微臣下午已经抓了两副药,这些天陛下的身体是可以缓过来许多,但是究其病根,还得需要请在下冒犯龙颜。”
苏玄必须得搞清楚这床上躺着的是不是当今圣上,倘若是狸猫换太子,自己也必须知道,毕竟上次已经是上了皇帝的这艘贼船,不真正了解清楚其中的来龙去脉,苏玄不会罢休。
“那就请吧!太医!”
林贵妃全然没有避嫌的意思,苏玄想要创造出与皇上单独接触的机会实在是困难,但事情到了这一步,不撩开也得撩了,苏玄刚刚搭手放在薄纱上,门外传来奴才尖细声音通报。
“询王朱厚逸,国丈林丈,大将军勾鸿轩请见陛下。”
林贵妃眼睛一冷,没有心思细想苏玄脸色怎么有些古怪,来了两尊大佛,必须得自己出面了。她身子往前凑到床沿,轻声询问道:“陛下,国丈,询王,大将军求见。”
当今圣上缓缓抬起手掌朝里挥了挥。
“是,陛下。”
林贵妃随即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苏玄,言语中尽是威胁。
“苏太医,还请好好医治,本宫希望陛下能够以最快的速度身体好转,回到以前生龙活虎的样子,如果陛下的身子有半点差池,那本宫也只能试试民间的那些偏方,用他人人体做药引是何做法了。”
苏玄佯作惶恐,从板凳上移座,单膝下跪,吐字都颤抖起来。
“微臣必定用尽毕生所学!”
“好!”
说罢,林贵妃移步殿中,苏玄撇了一眼前者远去的身影,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继而转头看向床榻上的当今圣上,苏玄搓热双手,直接一把掀开薄纱。
“冒犯了!陛下!”
薄纱后,一张苍白,阴柔的面庞出现在苏玄的视野中,金黄睡袍就这么搭在皇帝的身体上,看不出什么突出的地方,单从身形上来看,苏玄还真有些对自己的技巧产生了怀疑,这……这分明就是一个男人的躯体,虽说瘦弱单薄了些,但是最起码……
苏玄的眼睛紧紧盯着圣上的躯干,没有见到符合女性特征的部位,为一探究竟,苏玄伸直双手往皇帝胸口上抓去。
“苏太医,中医的望闻问切里面还有摸这一个说法?”
苏玄赶紧双手成礼,单膝跪地,身前的皇帝哪还眼睛紧闭了,分明是有神的很,但声音却是虚浮,明显是装出来一副气势十足的样子。
“回禀陛下,确实是有。”
现在就要看自己不要脸的功夫有多深厚了,面对圣上,一个字说错,那可真是杀头啊,没人能救得了自己。
“苏太医身为太医,你倒是比起太监还油嘴滑舌,要不给你试试当太监的感觉?”
皇帝想要撑着身子坐直,可是浑身无力,怎么也直不起腰来,苏玄见状,从身侧拿出一个玉枕递了过去,之后便又是死死低着头,有了玉枕,皇帝勉强能够倚靠。
“微臣不敢!微臣侍奉皇上是微臣理应去做的事情,是君臣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