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点点头，她总觉得这其中有故事，不过不重要了。
明天的晚宴，她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
宣政殿内，小夏子奉了茶就退了出去。
“如何？”萧云宸吹开茶叶，喝了口茶。
裴予怀恭敬道，“皇后娘娘并未见丝毫不满，只是颇为想念太傅。”
“嗯，怎么说？”
“娘娘担心陛下您派我去了后，就不让她见太傅了。”
萧云宸睨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坐吧，有话直说。”
“那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陛下也知道，臣从前和娘娘接触不多，只听说是个琴棋画样样精通的才女，性情温和，才德兼备。”
“只是今天和娘娘闲聊时，她似乎很向往外面的世界，尤其对蜀地感兴趣，问了臣不少关于蜀地的见闻，对于眉州这个地方，格外在意。”
萧云宸手指微曲，在桌面有节奏地轻敲，“蜀地，眉州……”
萧云宸想起她平素爱看的那些游记，这究竟是巧合，还是破绽？
性情温和，贤良大度，她也表现得确实如此。
只是，他心里总是有些疑惑，总觉得真实的她不是这样的。
她在宫里和她那些侍女相处时都是明媚飞扬的。
想起他命人从沈府取回来的那些诗词，都是些轻柔的闺怨
愁词，全是小女儿情态。
萧云宸薄唇轻启，“予怀博览群，知识渊博，可曾听过‘乘风好去，直下看山河’这句词？”
裴予怀听到这句话时有些惊诧，“可是哪位名士的词作？短短两句，大气磅礴，让人心怀也为之一震。”
萧云宸轻笑一声，“这是你那表妹写在纸鸢上的，她说是从上看到的。”
“这样的好句，若是在上，没理由不被传唱啊。”
萧云宸看向他，“这么多人雅士，你猜有没有人会知道？”
裴予怀眉心微蹙，“陛下您打算……”
“太傅是朕的老师，教诲朕多年，德高望重，朕自不会做那忘恩负义之人。只是前朝后宫，牵一发而动全身，朕如今是什么处境，你也是知道的。”
要革新，要开拓，要建立盛世山河，总会有牺牲，总要用些非常手段。
“朕答应过你的事，不会食言。”
裴予怀正色道，“臣不曾怀疑陛下的承诺，也知道陛下的气量和胸襟，只是为何独独对皇后娘娘……”
“你也知道边关筹粮一事，朕总觉得不是巧合，更像是她有意为之。”
“朕总要清楚朕的枕边人是人是鬼，心里想的是什么吧？”
可他却看不透沈知意。
裴予怀颔首，“陛下说的是。”
萧云宸眼眸微阖，再睁眼时，里面是一片幽深，“军营那边的事如何了？”
“都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