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寿司在华夏没有传承下来?只不过是两国传承的方向不同罢了。”说着,杨晓风把一只手背在了背后,另一只手边说边比划,脚底下还来回踱着四方步。竟然摆出了一副教授讲课的派头儿。
“想那‘小日子’国,因物产匮乏,所以偷学了寿司以后,即视为珍宝。把我华夏百姓出门商旅的干粮竟然当成赖以果腹的正餐。加之其国人身材矮小,所以食量也小。因此他们就基本保持了寿司的本来面貌,并且越做越小。历经千年,寿司在“小日子”国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那华夏的寿司又是如何传承的呢?”苹果脸女生追问道。
“反观我华夏,寿司的传承与‘小日子’国恰恰相反。由于我华夏物产丰富,所以我们对寿司的传承是朝着‘大’的方向去发展的。而且走的还是亲民路线,传承至今依旧深受普通百姓欢迎。”
“你又胡说!”韩云裳气得就差跳脚儿了。“我长这么大,别说吃了,连见都没见过你所说的华夏寿司。还深受普通百姓欢迎?你糊弄鬼呢?”
“唉。”杨晓风又叹了口气说道:“要是如你所说,韩同学,那你长这么大可真是白长了!我可没糊弄你。”
“我刚才说了,我华夏对寿司的传承是朝着‘大’的方向发展的,难道你没听懂吗?既然你没听懂,那好吧,我就直接告诉你吧。”杨晓风转而面向围观众人。
“记住了,寿司在我华夏的传承中是越做越大的,而且也早就不叫寿司这个名字。我华夏现在的寿司其实就是连我们学校食堂都有卖的,且深受广大师生欢迎,物美价廉的,用韩同学的话来说就是‘烂大街的粗鄙之物’——盖浇饭!”
杨晓风话音一落,全场众人均先是一愣,但随即又哄堂大笑起来。
可不嘛,盖浇饭和寿司在外观上看起来虽然是天差地别,但本质上不都是米饭上面加配菜吗?在这一点上,盖浇饭和寿司是没有区别的。
这时,一个男生竟然鼓起掌来,并且扯着脖子喊道:“没错,说得好!一会儿我中午再打饭的时候,让盛饭的阿姨把米饭先弄成个低矮的圆柱体,然后再把菜盛在上面。这不就是个大号的寿司吗?”
“哈哈哈……”现场的笑声又掀起了一个高潮。
“怎么样?韩同学,这回服了吧。没想到吧,你那个什么高薪聘请的倭国大厨费劲巴拉弄出来的东西,就连我华夏的食堂阿姨都会做。”
“还什么‘井村桂子’女士,我看是‘鬼子进村’还差不多。”杨晓风嘲讽道。
“我服你个鬼!”韩云裳已经气急败坏了。
“还不服?那好,你接着往下听。”杨晓风又继续拿出了教授讲课的派头儿。
“寿司说完了,我再说说您这价值百万的碟子。好的瓷器讲究十二个字,那就是‘薄如纸、明如镜、色如玉、声如磬’。”
“先说这‘薄如纸’。您这碟子奇形怪状的,这薄厚还真不好说。不过你可以拿着碟子对着太阳照一下,看看能不能透光。如果能透光,那就证明它很薄。”
韩云裳也是给气糊涂了,闻听此言,立马朝着身边空手的青年使了个眼色。而那名青年居然真的举起碟子对着太阳照了起来。
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冒出一句:“诶,顺便看看‘落款儿’,是不是微波炉专用啊?”
此话一出,立即又引起场中一阵的哄笑和掌声。
而那名青年端详了半天,最后还是无奈地冲着韩云裳摇了摇头。
杨晓风是看在眼里乐在心里,但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地说道:“再说说这‘明如镜’。一件好的瓷器,表面光洁度必须要高,得如同镜子一般,能照出人影来,才能担得起‘明如镜’这三个字。”
不等韩云裳发话,那名青年马上又低下头对着碟子照了起来。可照了半天,别说人影,连鬼影也没照出半个,只得又冲韩云裳摇了摇头。
“然后是‘色如玉’。”杨晓风有点儿快绷不住要笑了。
“‘色如玉’这三个字是说好的瓷器要温润如玉。这碟子颜色确实不错,够绿的,跟翡翠似的。”
终于听到杨晓风夸奖这个碟子了,韩云裳赶紧从那名青年手里接过碟子,仔细端详起来。
“大伙儿快看,确实够绿的!韩同学把碟子端在手里,脑门儿都让碟子给照绿了!”杨晓风又补了一句,围观的人群又是一阵哄笑,气得韩云裳差点儿把碟子给摔了。
可他刚要发作,杨晓风立马解释道:“韩同学别生气,我的意思是这碟子虽然绿得跟翡翠似的,但这并不是瓷器的本色。它之所以这么绿,那都是碟子表面彩釉的颜色。碟子本色是不是温润如玉还真没法说。”
“最后,就是这‘声如磬’。”杨晓风一字一顿的说道。
可没等杨晓风继续往下说,韩云裳赶忙把碟子又塞给了那名青年,生怕杨晓风又说出什么难以预料的话来。
“其实这三个字最简单,只要敲一下就行。如果敲击的声音如同敲磬一般空灵通透,那就证明是好瓷器,反之亦然。”
杨晓风话音刚落,那名精壮青年立即在桌子上翻找起来,想找个什么东西敲一下试试。
“桌子上没有榔头!”杨晓风提醒了一句。“用手指弹击也是一样的。”
闻言,那名青年马上一手拿着碟子放到耳边,另一只手对着碟子轻轻地弹了一下,发出了“当”的一声。但由于弹得太轻,声音太小,在场的众人都没听清这声音是不是像敲磬的声音。
“没吃饭哪!”韩云裳没好气地道。
那名青年立即冲着碟子又来了一下,这下他可是运足了力气,以至于弹得手指甲生疼,不由得皱了一下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