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世子!我们夫人找您有事,想跟您聊聊。”谢氏身边的嬷嬷打断两人。
顾青鸢一甩衣袖,冷哼声进了门,傅怀安藏在袍子中的手逐渐紧握成拳。
“世子,我们夫人在前厅等您呢,请吧。”嬷嬷笑眯眯地上前,做出请的手势。
……
地上铺着五蝠献寿的绒毯,金丝楠木高几上摆着青白釉梅瓶,斜插着几支海棠花,正堂用一架白玉翡翠百鸟朝凤的檀木屏风隔开,长几上供奉了尊菩萨。
傅怀安在前厅中等了又等,就在他逐渐不耐烦的时候,谢氏终于姗姗来迟。
“世子久等了,刚手头有些事情,还望世子不要怪罪。”话是这样说,可美艳妇人勾着的红唇,跟眼中轻蔑的笑意哪有半分不好意思,分明就是故意。
他就算是再不满也只能生生忍下,谢氏跟她那个女儿一样,目中无人惯了,他在谢氏眼中不过就是个小小的世子而已,又怎会放在眼中。
“无妨。”
谢氏美眸微动,手指摩挲着茶盏,似是不经意问道:“世子觉得这茶如何?”
傅怀安轻抿一口,淡淡道:“好茶,口感厚重饱满,略带甜味,再说了能入将军府的茶定不会差。”
“是啊,好茶是好茶,那这好茶不就得配好的茶具,要不然不就白白糟践了,世子说是吧。”谢氏掩嘴而笑,墨发上金步摇折射出的光芒映照在傅怀安的脸上。
聪明如他,怎会听不出谢氏的话里有话,但他要是被这区区两句话逼退就不姓傅了。
“左右不过都是要喝进嘴中的,什么茶具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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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怀安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又将金疮药搁在桌子上:“这个是给鸢儿的,还望虞夫人转交,不打扰了。”
转身离开时脸色骤变,温和的脸庞仿佛染上冰霜,眼神阴沉的可怕。
谢氏转头看向桌子上放着的金疮药,越发的生烦:“扔出去!”
“夫人您又何必如此生气。”赵嬷嬷命人将碍事的金疮药拿走,又拿来一壶新茶重新填上。
“哼,我怎能不气!傅怀安连带他老子都不是什么东西,胆大妄为,跟那个庶女纠缠不清也就算了,连主意都打在娇娇身上了,偏生娇娇又是个倔的。”
谢氏美艳妩媚的脸上因恼怒染上淡淡的红色。
丞相一族关系复杂,丞相更是出了名的宠妾灭妻,尽管京城中没人敢提,那傅怀安从前也不过就是个庶子,心眼子多的跟蜂窝煤一样,哪能配得上她的宝贝女儿!
谢氏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倘若娇娇真的执意嫁给傅怀安,那也只能遂了她的愿,往后将军府多照看着点就是了。”
这边,顾青鸢摆脱掉傅怀安回到惊澜苑,整个人像是没骨头一般往贵妃榻上一躺。
月桃跟凝冬跟在身后拾起她扔在地上的外衫与鞋袜:“小姐您这样子要是叫旁人看见又该编排您了。”
扯掉发上碍事的发簪,毫不在意道:“没我的命令谁敢进惊澜苑,好啦,你们两个放宽心吧,没事的。”
凝冬跟月桃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同时看到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