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船内,寂静如同鬼蜮,针落可闻。
别说云汐与一群读人了,连老鸨子烟柳也算半个行家。
韩佑这诗,就很…很即兴。
明显不是提前准备好的,可也正是因为如此,大家看着韩佑,如同看着一个怪物一样。
再看琴后原本恨不得将韩佑丢下河中的云汐,双目之中异彩连连。
这就是“”与“诗”的魅力,如同老酒,倘若应景的话,便是后韵不绝,越是回味,越是醇香。
在韩佑轻佻的目光“扫射”下,所谓的雅九友,低着脑袋不敢说话,深怕蹦出一个字就要被羞辱一番,还是用诗羞辱的,这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见到没人吭声了,韩佑蹲在了台子边缘,望着狼狈不堪爬起来的陈玉安,满面鄙夷之色。
“诗都不会做,还学人家嫖姑娘,回家洗洗睡吧。”
陈玉安摔的头昏脑涨:“你莫要欺人太甚。”
“那就上来喽。”韩佑站起身,勾了勾手指:“继续,本少爷能让你作出半首诗,王海跟你姓。”
“你…”
陈玉安气的七窍生烟。
旁边的同窗赶紧拉了拉他的衣袖,大哥你可憋说话了,没脸是不是。
都在国子监读,大家几斤几两都知晓,就陈玉安那中少年客,还都是大家集思广益创出来的,别说韩佑刚刚作的几首诗,就是之前那三首吟诗,他们提鞋都不配。
眼看着到手的姑娘飞了,天天对云汐朝思暮想的陈玉安哪跟善罢甘休,一把挣脱了同窗。
“我不服!”
韩佑挠了挠下巴:“哦,那你上来。”
“我不上!”
韩佑:“…”
懒得搭理这个蠢货,韩佑站起身看向烟柳:“现在算我赢了吧。”
“公子好采。”
开口的并非烟柳,而是云汐。
“京中才子,奴即便未见过,也听闻了不少,却未曾知晓过公子这般人物。”
云汐那原本清冷的眼神,带着满是好奇色彩,直勾勾的盯着韩佑。
“初红玉,本是与奴相关,问烟柳作何,想要这玉,公子为何不问奴?”
“那能将这初红玉…”
云汐秀臂一扬,一块红色玉佩抛到了韩佑手中:“奴最是欣喜公子这般惊才艳艳的才子,可与公子秉烛夜谈,奴之幸事。”
这话一出,那群读人无不是如丧考妣,尤其是陈玉安,面色苍白摇摇欲坠。
云汐俏目如水,轻声道:“这诗,不斗也罢,公子为魁,不过公子若想要入房与奴切磋采,可要让奴再好生见识一番公子的…”
话没说完,韩佑哈哈大笑,转身高举着初红玉:“各位冤种阔佬们,初红玉是我的了,现在起拍,二百贯,上不封顶,有没有人要。”
花船,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每个人的脸,都是几何图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