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打算去扒任何人的隐私，直接无视那人那事，慢悠悠地走到外面去打车，这个时间差不多还能赶回剧组拍夜戏。 辛晚林斜眼瞅了她一眼，不屑一顾道：“巴结奉承人的本事不小，还不是没资格配车配助理。” 这人怎么还硬生生上前来犯贱？ 虞绯没忍住怼了回去，“开口之前，请看看自己在干什么！不然我会以为你脑袋不好使，贼喊捉贼。” 车里的人瞧见自己要等的人出来了，瞥见辛晚林不仅不离开，还给自己整事，眉心微低，没耐心道：“辛小姐还有事？” “张导，接送我的车子还没来，要不您搭我一程？”她舔脸道。 “不是很方便。” 张通海眼里满是血丝，状态很不好，要不是看她曾与他合作过，他也不会这么好说话。 他解开安全带，开车门。 辛晚林僵着的脸瞬间破冰，她还以为他改变主意了，没想到她还能有这个荣幸，能让大名鼎鼎的张导给她开车们。 脸上的笑都快隐藏不住，她往后退了一步，大胆开口：“那个……张导，听说您手上有部戏正在筹拍，不知我有没有机会能和您再次合作？” 话音刚落，就见张导直接掠过了她，小跑追上了虞绯。 她什么时候见过张导有对着女演员使出这幅好脸色来，脸上硬生生挤出来的笑，怎么越看越眼熟？ 张导在讨好虞绯，她没看错吧！ 辛晚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瞧不起的人不想理会张导，而张导好说歹说把人拦停。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卫城与你关系匪浅，你帮我向他求求情，让他高抬贵手，别插手《烟村》招投资，成吗？” 夏岚和他清算财产，他与她婚前签了协议，若是婚变，他自愿放弃所有财产，净身出户。 要不是当年两人爱的死去活来，从没想过夫妻会过不下去，不然他也不会答应这种不平等协议。 眼下，夏岚那边是没给他留半点情面，资金和房产基金，他一点都没捞不着，就连现在开的破车和住的破公寓，所属人都不是他。 他还等着拿《烟村》翻身，东山再起，不给圈里看笑话的机会。 两人谈离婚都是在秘密进行，顶级的富豪圈能知晓一二，但娱乐圈没多少人知道这个风声。 他本想借着时间差，凭着以前的人脉，骗人赶紧注资。 谁知卫城横插一脚，借着谈氏的分公司，也就是娱乐圈的龙头步励传媒公司，与投资圈层的人那么一通气，把他整得四处碰壁，根本找不到人投资。 虞绯纳闷：“你得罪了他，去找他去。你看不上我，来找我做什么？要我说，你这种人真是有趣，拿的起放得下。” 卫城是卫城，她是她，别说她与他并不相熟，就算是熟了，她也不会管这种人的破事。 将军打架，小兵遭殃。 那天，她也就是一棒槌，尽凑上去让人奚落。霍韦和他经纪人怎么看上得她，她也不知道，反正事情都他们说了算。 当时要是能成，她得感恩戴德，要是不能成，也就是她资格够不上，硬要高攀。 张通海瞬间脸色通红，他也就年轻的时候求过人，老了老了，还得放下身段来求一小演员，真是埋汰死他了。 他哪里知道卫城还有那么一门厉害的亲戚，完全就是掐住了他的脖子。 三天的期限，当下已经是第三天了。要是他再耽误下去，不仅《烟村》拿不到投资，他仅有的话柄权就要被人夺去。 “我怎么会看不起您，您这不是在说笑。做导演的得脸皮厚不是，算我求您了，让卫城……不……卫先生放我一马，求求您了。” 虞绯神色几番变幻，她眉头轻皱，这人哪还像是那天在包厢内对他言语侮辱的人，少了傲气支撑，张口闭口求求求，看着也挺不是滋味。 他的年纪估计有她三个大，在这方小世界算辈分，也就是爷爷辈的人。 “你女儿是你亲生的吗？”她起了恻隐之心，低声多问了一句。 张通海往后瞧了瞧还站在车边上迟迟不走的辛晚林，再用眼丈量了相隔的距离。稍稍放下心来。 家丑不可外扬，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但现在又有求于人，也不好不诚心。 他眼眸接连闪烁了好几下，颓废道：“年轻的时候要孩子一直要不上，到四十来岁的时候得了老来女，一直捧在手心，谁曾想……” 那话实在说不出口，该说的也已经透露的差不多，也该懂了。 虞绯神情略有缓和，那这么
说，当时还真是她往人家心里插刀子了，怪不得他一下子就恼羞成怒，变成没素质的人说了没素质的话。 “我跟卫城没什么关系，你来求我还不如去求求霍韦，我看他们两个交情还挺深。”她奉劝道。 他已经把自己演成了笑话，但她也会不笑他。只不过他的各种行为，她都瞧不上。 若不是一下子跌入谷底，相信他也不会跑到她跟前来求情。 她只不过是他用来翻身的棋子，待那天再登高位，这种人品的人只会记得曾经的耻辱，必定会反过来再打压她。 张通海见她要走，赶紧拉住她，“《烟村》女一，我让你演，你替我和卫先生说道说道。” 卫城只让他把人求回来，他想着让她去求求情，把事糊弄过去。 本来还存着侥幸，他并不想拿出女一的资源置换，谁曾想这人根本不吃他这一招。 虞绯眼底划过凉意，视线定在手肘处，“放开。” “我说过不会和你合作，《烟村》的导演是你，那我也就不会饰演女一。” 她撇开他的手，不想再听他多说一句，她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多看看几页剧本。 辛晚林见张导和她在拉拉扯扯，不禁上前来探探究竟，正巧最后这番话落入她的耳中。 她脸色一变，朝着失魂落魄的张导道：“我是不是听错了？她说她不会饰演《烟村》的女一，张导，你刚才是在让她出演你正在筹拍的戏？” “你怎么能让她出演呢？她就是一个不出名的小演员，哪里有资格演你戏的女一啊！” 辛晚林简直要疯了，她都够不上的资源，什么时候让糊咖给截胡了。 张通海锐利地目光上下扫视了她，厚厚的粉底，通红的唇色，这模样还想肖想梁韵，他又不是瞎了。 “她没有资格，难道你有资格？” 他还当自己是风光无限的名导，她在他眼中与货物无异。 《烟村》中的梁韵，是一个不会妥协的人，她一股脑不管不顾地往前冲，闫村是个肮脏的地界，自从她来了以后，茫茫黑夜中骤亮了一束光。 张通海看着虞绯的背影，微微怔住，突然想到了剧本中的一段描写：瘦弱的肩膀，无声的呐喊，一年又一年，坚定不移的人，始终会扫去黑暗，为肮脏的地界带来唯一的白。 辛晚林半张着嘴，脸色阴沉，屈辱感涌上心头，她成名以后，还没人说过她不够格。 不论是和谁比，她不会输，也不能输！ 小玲远远地看着她，不禁害怕地后退了一步，她真的不想再…… —— 虞绯用手机叫的顺风车半路抛了锚，而剧组的群里有人发了消息，说是因为道具的缘故，今天的夜戏停拍。 另外，剧组那边要停工几日，演员也暂时不用去剧组拍戏。 她从车上下来后，悠悠闲闲地走着，凉风拂过，让人不由地想停下来慢慢感受着压马路的快乐。 还没过多久，她微微一顿。 怎么感觉身体变轻了很多，她踩了踩地，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脚好像虚成了光影。 她往四周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她，稍稍松了口气。 “怎么回事？小七，别装死了，我知道你一直都在。” 见它始终不作答。 她面有愠色，“如果让人发现我现在这幅模样，再传到网上去，你说我还能不能在圈里混？到时候再完不成任务，也怪不着我。” 这一通威胁下去，好像有了回响。 一阵机械声咔咔地闹。 小七虚弱的声音出现：“任务完成进度太慢，再加上……损失太多的气运，裂缝供应不足，造成用来维持三维世界的灵气溢地愈发厉害。” “我和你说过，二维世界是无法让成精的花草化形。现在整个世界状态不稳定，面临着三维化二维的危机。人察觉不到变故，自然界的生物是能感应到的。” “我正忙着修复，管不了你，你赶紧找个没人的地方待着，千万别让人看见你化为本体的过程，以免引起恐慌。” 虞绯：“拜托，我在大马路上，化本体也得让我先回公寓啊！” 小七：咔咔咔咔咔咔…… “你真行——” 她语气中透露着烦躁，念叨出了声。 过路的人径直从她身边走过，那眼神似乎觉得她挺莫名其妙，自言自语，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毛病？ 虞绯尴尬一笑，好在天已经黑了，谁也不会往地上看，她虚化的脚还能藏
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