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寻常的担忧不似陆柏溪之前在花柳巷子中的调笑,也不同于那往日穿梭莺莺燕燕的暧昧。
他立刻将那脸上的表情都收敛干净,用手整理两下乌纱帽,摆出官威:“那嫂嫂可要好好心疼我了,我已经是这临川城的父母官了。”
说着,他从马车上走下来,面前赫然就是临川的衙门。
陆柏溪走在前面,他身后是不远不近缀着的陆薄元,还有一众侍卫们。
至于女眷,则是留在马车上并未下来。
可是据胡若优事后所知,当日的陆柏溪可算是大发神威。
只说那陆薄元刚一进入衙门就发现衙门内四下无人,整个公堂安安静静。
他眉头紧蹙,带着人向着院子内走去。
这衙门本就不大,拢共就分一个外面的公堂和里面的院子而已,院子里总共一个正房两个厢房。
众人刚一进去就听到那正房中传出的不堪入耳的喘息声。
不是临川县令正在这青天白日行苟且之事又是何人?!
陆柏溪眉头紧缩,明明没有说任何话,就是让人觉得遍体生寒。
“陆大人···”
师爷问讯赶来,却也只是被侍卫拦在门外,连陆柏溪的影子
都看不到。
转而他就向距离他最近的,没有穿官袍,也更面善的侍卫求助。
“这位大人,麻烦您通融一下,我是这临川县的师爷,我有话要同新来的陆大人说。”
陆薄元眉头高挑,上下打量了一番那师爷,而后才不紧不慢说道:“你要我去同他说?你确定?!”
师爷喉头滚动,忽然就不那么确定了。
就这么短暂的谈话刚过,师爷还没反应过来时,陆柏溪就已经带人踹开那正屋房门。
两个凶神恶煞的侍卫一手一个抓着县令和同他苟且的女子的头发将人拽了出来。
见人甚至衣不蔽体,师爷大惊失色,脸上的胡子都跟着抖动几下。
他张口下意识想为那县令求情,却在陆薄元淡漠的目光下将嘴闭上。
算了,死道友不死贫道,县令你小心。
师爷离得远,看得并不真切,可是也暗自心惊,唯恐看到那县令血溅当场。
可是陆柏溪却是扎扎实实吃了一惊。
师爷看不清,他却是能看清。
从正屋中抓出来的男人,根本不是县令应有的样子,那男人身体瘦弱白皙,面无胡须,眼神稚嫩。
别说是县令,就是及冠都勉
强。
而那女人更不用说,狐媚长相,看着像极了那些刚当上官员喜欢的妾室。
“你是何人?!为何在衙门中?!”
陆柏溪大声呵斥,在男人反应过来之前将人震慑当场。
“爹!我爹呢!你是什么人?!你敢抓我?!”
听到这声音,师爷下意识闭上眼睛,深吸口气。
从主屋中抓出来的男人,竟然是县令大人的长子,那女人正是前段时间从崇州来的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