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竹月扫视一圈,身后哪还有什么林箬箬。 她抬头望着身旁的东方染云,确定又不太确定,“师尊?” “嗯。” 来人淡淡应了一声,揽着她的腰,落脚之间,二人已回到绿卿峰之上。 鼻间萦绕的那股檀木香,让桓竹月有些恍惚。 四境回来不是要飞好几日么,他怎么回得这么快? 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于是她又抬起头轻唤了声:“东方染云?” 下一瞬,数十个清洁术铺天盖地砸下,砸得她一阵头晕目眩,一时未站稳身形,跌坐在地。 “东方染云···你是不是有病。” 她歪着脑袋埋怨一句,被酒意浸染的眼眸满是迷离,连带眼尾也染上几分酡红,薄唇因重重喘息而急促翕动。 小女子醉酒的憨态看得东方染云神情一顿。 忽而,他弯下腰一手将其捞起,言语凛冽如常:“从明日起,禁酒。若再敢趁本尊不在,同旁人饮酒,本尊便将你扔下绿卿峰。” “喝不喝是我的自由。你家住海边么,管得这般宽。”桓竹月翻了白眼,嘟囔几句。 夹带着酒气的气息扑打在他脖颈间,惹得东方染云脸上也染上一抹绯红。 他垂眸睨着她的朱唇,倏忽垂头轻啄一下才道,“这话本尊不喜,重说。” 桓竹月顿了几息,抬手轻触嘴唇。 他这是什么意思? 凭什么每次不经别人允许就擅自亲别人! 他当自己是谁?又将她当成什么了! 桓竹月越想越是气愤,捧着他脸在他唇上猛啄几下,“我允许你亲了么??还回来。” “还有上次在吉城中的,也还回来。”说着又捧着他的脸,在其唇上一顿猛啄。 啄着啄着,一只手忽然摁在她的脑后,轻啄立时化作一场缠绵。 忽而,桓竹月翻身跨坐在其腰上,抬手掐住他的脸颊,没来由冒出一句:“师尊。若是有一天,你死了,能不能将你的灵石,还有这座绿卿峰留给我?” 东方染云望着她的眼神满是无法言喻的温柔。 “这么早便开始盼着本尊死了?”他声音压得极低,低到只有他二人才能听见。 他说着,握着她的腰将其往上提了提,微扬着起头,发出一声闷哼。 那一声闷哼好听极了。 好听到桓竹月心中泛起一圈圈涟漪。 她凝着身下的东方染云,他脸色潮l红,呼吸微颤,喉结滚动,衣襟渐松,裸露在外的手臂骨肉亭匀····每一处都恰到好处,撩人致胜,像是精心设计过的一般。 看多了他平日一本正经的清冷,再看到他这副乖巧,试图引诱,任由她欺负摆布的模样,实在有些难以把持住。又加上酒精加持,桓竹月一时上了头,索性放任心中那股渴望化作成一只捕猎的野豹。 “师尊,你可知···你这副摸样有多么撩人。” “那你可喜欢?” “嗯,弟子很是喜欢。” 桓竹月指间滑过他的喉结,一路向上掐住他的脸颊,随即低头便是一阵热烈的撕咬。 几番交缠,东方染云已化被动为主动,掌控整场游戏的主动权。 果然,高端的猎人,往往都是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二人动情之时,桓竹月忽然淌下一抹眼泪。 东方染云停了动作,“本尊···可是弄疼你了?” “师尊,弟子是不是只是旁人的一缕替身?” 东方染云替她拭去眼泪,言语轻柔,“此话从何说起?” 桓竹月略带鼻音,“我都看到了,你为了别的女子去死。” “你在哪看到的?” “在一方····梦境?中?” 东方染云脸上扬起一抹笑来,“本尊不会为了别的女子去死。” 桓竹月却是不依不饶,“可你就是去了。” 东方染云低头落下一个极尽柔爱而绵长的吻,半晌他才轻声说道,“本尊若真为了女子去死,那人也定是你,不会是旁人。” 此话将桓竹月后边还想胡搅蛮缠的话尽数堵回,是啊!那人···可不就是她自己么! 她竟然也开始为了一些零散的画面而开始患得患失。 东方染云见她兴致不高,又轻声问道,“可还是不高兴?” “嗯,有点。” <
> “那要如何才能高兴点?” “你死后,把灵石和这绿卿峰留给我。” “好。” “还有,不准跟别的女子好。” “好。” “····” 桓竹月再睁眼时,已是旁晚时分。 屋外夕阳将房中裹上一层金红,四周陈设如旧。 东方染云正坐在不远处看,一副生人勿近的摸样。 他倒了杯茶行至床边,递给桓竹月,“醒了?” 怎么说呢! 这还是第一次二人事后共处一屋。 先前两次,都是自己先跑路。 虽然此事,本就是你情我愿,但二人这师徒关系,多少还是有点不适合白日相见。 她接过茶杯,努力扯出一抹笑,十分客气的招呼道:“师尊,早啊。我怎么在绿卿峰?你不是在四境么,什么时候回的?” 东方染云嘴角微扬,看破不说破,只答道:“昨日晚间回的。” 他说着,指尖灵力稍动,取出一身白裙,便要开始为其穿衣。 桓竹月见状,立时将被子往上扯了扯,“大可不必!” “师尊,你放那儿,我自己来!” 东方染云闻言,将衣物放置在一旁,又坐回了长椅之上,若无其事的看起了。 桓竹月在被中一阵捣鼓,待穿好衣物,起身便往屋外走。 “师尊,今日神界四境之人要来接大师姐,我先下山去了。” 桓竹月招呼一句,没走两步,她身子一顿。 这绿卿峰山上有阵法,而那枚星魂令被封念丞夺去了。她正常路子的下山,有点费劲哦。 桓竹月深吸几口气,抬手绘制出一方传送法阵,刚想抬步,却发现衣袖被什么拽去了。 她回头望去,便见身后一抹白衣,正扯着她的一片衣袖。 桓竹月翻了个白眼,嘀嘀咕咕,“师尊,你大白天当什么鬼,怪吓人的。” 东方染云睨着她,扯着她的衣袖将其拉回了屋中。 “披头散发,这般下去,成何体统。” 他说着,将其摁坐在椅子上,指尖稍动,便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把木梳为其梳头束发。 他手冰冰凉凉,无意触到桓竹月耳朵,惹得她脸颊染上一抹绯红。 “师尊,我自己来吧。” 东方染云却是不答,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发簪为其簪好,“好了。” 桓竹月抬手摸摸头发,刚想夸他几句,脑中忽而白光一闪,似是一根皮筋被扯断了一般。 东方染云见她神情微顿,不由也眉头微蹙:“可是不喜欢?” 桓竹月神色一收,正色道:“吉城的阿彩出事了。我留给她的那抹印记碎了···” 东方染云抬手预要绘制传送,桓竹月却道:“先去凝辉殿,看看大师姐她们。” 二人落脚时正巧与掌门碰了个正着。 掌门见二人时皆是一愣,视线扫过东方染云,又扫过桓竹月,“你二人这是····受伤了?” 顺着他的视线,桓竹月这才看到东方染云脖颈上的咬痕。 想着上次在吉城自己脖颈的摸样,她下意识地将衣领往上扯了扯,顺手取出件披风披上。 东方染云:“无事。” 桓竹月:“被猫咬的。” 二人异口同声,答案呼之欲出。 掌门眼中满是懂了表情,当下也不再追问,而是道:“老祖,不曾想您这么早就回来了,弟子正好有要事与您商谈。” 桓竹月插话道:“大师姐和尹长歌呢?” “长歌正在屋中睡觉。至于箬箬···她让我将此物交给你。”掌门说着,手间忽现一封信件。 桓竹月心头猛跳几下,连带这接信的手都在微微发颤:“大师姐她····” 掌门轻叹一声,“竹月啊,不论是紫凰印还是黑暗之日,岷川都没有选择的权利。箬箬她也是如此···” 桓竹月却是不答,立时盘膝坐下感应印记。 好在昨晚给林箬箬的那对龟甲叶片中,她都留了印记。东方染云能以一日回来,想来定能追上她们! 一切都来的及的~~~ 桓竹月这般想着,体内灵力极速运转,凝神试图感应林箬箬身上的那抹印记。 可一直到天色落幕,她却始终未能到。
难道刚刚被毁的那抹印记,不是阿彩的,而是林箬箬的? 她灵力又运转一圈,立时感应到了在吉城那抹印记。 桓竹月再睁眼时,双眼猩红一片,立时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东方染云两步上前,注入一道灵力护其心脉,“怎么了?” 桓竹月答:“刚刚被毁去的那抹印记,是大师姐的。” 东方染云眉头紧蹙,“勿慌。那林箬箬仅是被接走,应暂时无恙,我们去寻便是。” 桓竹月闻言,心中焦急稍减。 东方染云说的不错,林箬箬目前是无恙的。四境寻觅神子神女,教予秘术,定是有所用途。 所以,还来的及。 她深吸几口气,站起身,将信件收进储物袋中。 这信是林箬箬的离别信,可不是她的~~~她要去四境将其找回来。 “师尊,夜长梦多,我们现在便去。”桓竹月正色道。 一旁的掌门冷不丁冒出一句,“老祖,弟子找您有要事。” 就在此时,桓竹月脑中又是一道白光闪过。 桓竹月眉头紧蹙,立时推开房门冲了进去,尹长歌在床上睡得安安稳稳。 掌们望着她一惊一乍的摸样,眼中不由添了几分担忧。 他问:“怎么了?” 桓竹月答道:“这下,阿彩那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