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槅门,有一个小花园,错落种了芭蕉,高过院墙,叶大如船的浆板,油绿绿的。
柳芸娘来到房,房临窗摆放了一个长案,案上铺了宣纸,纸上一幅未完的仕女图,裙裾飘飞,美人妖娆,五官还没画出来。
案下面摆着一个圆肚青花山水纹画缸,缸里插着卷轴,柳芸娘轻轻打开一幅,画的是一幅山水。
案后边放一个扶手椅,古朴简洁。在椅子对面还放两个圆凳,一高一矮,围绕着案,矮凳上摆着一盆君子兰,另一只春瓶里插了一枝荷花一枝莲蓬,高低错落,别致有趣。
靠墙的的一面放了一排架,架是空透的,用一个丝帘将架盖着,以免上积累灰尘。
装饰摆放了白玉洗、松花江古砚,镇兽等古玩,还有棋子、棋盘、小蜡盏等小物件,架上的一本本的看过去,都是些经史策论,名家评说,也有几本游记地方志,聊斋话本这种是没有的。
侧对案的小条案上一炉沉香青烟袅袅,如同一道隐形屏障,隔断了世俗。
柳芸娘站在架前,认真挑选要看的。
程德青从房之侧的茶室里走出来。
柳芸娘抬头看架上的册,装作听不到动静。
程德青静静的走到柳芸娘的背后,两手揽了柳芸娘入怀,唇贴着柳芸娘的耳垂,“要看何?”
柳芸娘半边身子都麻了,脸上绯红,忙稳住心神指了《大启地理志》。
程德青从架上把取下来,翻开页,讲的是大启地理方位,风土人情,柳芸娘接了,又指了一本词话,程德青嘴角噙笑,又帮她取了。
柳芸娘被他这笑搞得心慌气短,准备回厢房去看。
“芸娘,过来帮我研墨”,程德青走到案前,提着画笔,接着画那幅仕女图。
柳芸娘慢吞吞的走过去,“相公,我手疼,想回房去了。”
跟程德青待一起,她就脸红心慌,一定是因为在现代一直单身没见过男色。
更何况程德青这么优质的男色。
程德青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哦,手疼?刚才不是端着冰碗吃得津津有味?”
柳芸娘脸爆红,嗫嚅着不敢争辩了,男色逼人,只能老老实实的过去红袖添香。
程德青瞥了一眼柳芸娘,安静的开始作画。
细细的画笔一勾,美人的柳叶眉跃然纸上。
秋水翦瞳,樱桃小嘴。一颦一笑,满面风情。
柳芸娘看着美人的脸,不由得脸红了,原来美人是自己。
程德青又轻轻的扫了一眼柳芸娘,把画笔放到笔架上,抬起柳芸娘的下巴,轻佻的问;
“你相公画的如何?”
柳芸娘大言不惭:“美人实在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