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今天还是做了非常危险的事情,在到达李承乾家里的时候,大家都难免有些忐忑不安。
但李承乾好像丝毫没有发现的样子,依旧笑呵呵地端来八人份的晚餐给大家食用,只是在吃饭时一直维持着不变的笑容看着众人,不由得让人心底发寒。
晚饭的时候没有发现什么端倪,而到了晚上,李承乾则什么也没有吩咐,好像今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白雅臣一直努力装作腿没有受伤的样子走回了厢房,直到进了门才坐在椅子上慢慢给自己按摩。
本来林清秋都要准备躺下了,见白雅臣这副样子,到底还是起来看了看:“怎么摔得这么严重?”
“我不碍事的。”白雅臣想要找什么地方擦洗一下身上的血迹,但想到这里面没有清洗的地方,只好作罢:“现在离天黑还有些时间,我想看一看那本村志。”
林清秋也不强求,在仔细查看了白雅臣有没有骨头受损后,从怀中掏出了这本日志。
现在虽然还没有彻底黑下来,但也已经不太能看清楚村志上面的字了。白雅臣就桌上取了烛台,也顾不上避嫌,就这样缩在窗边一角,翻开了那本泛黄的村志。
村志前面只写了很普通的内容,两人迅速看下去,发现全写的是本村的悠久历史,以及村长的一些光辉伟绩,比如“刘家村村长刘志安于1995年为本村建起第一栋两层楼房,并将共同致富奔向小康作为本村第一志向”之类。
“这边写的都是李承乾当上村长之前的事迹,也不知道李承乾是什么时候当上村长的。”白雅臣想起那个光秃秃的坟茔,“刘志安直到死好像都在很正常的管理村子,再往后也找不到关于结阴婚的记载,估计是在李承乾这一代才兴起的恶习。”
林清秋继续向下翻去,迅速地浏览着里面的内容:“不记载的并不代表不存在,就好像村志里面莫名其妙的没写李承乾是怎么当上村长的一样。”
村志上仔细记载了每一任村长是怎样就任的过程,其中不乏包括就职宣言、被任命原因等,但唯独没有李承乾的,这未免太过诡异。
白雅臣继续翻看下去,从刘志安之后便是李承乾的部分。李承乾似乎并不是刘家村的人,记载村志的人似乎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只匆匆地用“李承乾为本村做出巨大贡献,特此被刘家村村民自发选作下一任村长,特此记录”这草草一句话带过。
“这里面的村长,只有李承乾是被刘家村村民自发选举出来的,而上一任村长却没有对此做出任何表示。”白雅臣觉得奇怪,“村志里面也只写他‘做出了贡献’,但究竟是什么样的功勋伟绩,能够让大家都去选他呢?”
林清秋又翻过两页,上面记载的东西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异样,无非是李承乾在当上村长这两年都做了些什么,而村民们又是如何如何满意这个村长的夸赞之词。
但继续往下翻看的时候,事情就逐渐开始变得不对劲起来。
村志后面开始频繁出现婚丧嫁娶,越到后来,这些事情就变得越密集,这根本不像是一个村子办红白事应有的频率。
“你看这里。”林清秋一指其中一页的记载,“这位刘家女的八字上分明表示她才二十三岁,怎么就已经嫁了两次?”
“她就是十个月前嫁给村西头那位年轻后生的女人。”林清秋对比了一下才道:“按照道理来说,如果每个人结婚都会在这里统一登记的话,那么离婚了也应该找到相应的记载才对,可是为什么刘家村的女人只会结婚,不会离婚?”
“而且她们好像都有一个共同点。”白雅臣快速翻动页,拿出几个刘家女嫁人的例子给林清秋看,“你看,她们初次嫁人少则十个月,多则年,无一例外地都会再次嫁给别人。”
“不仅如此,当她们再嫁后,她们的名字就会被从族谱上划走,从此刘家村就再也找不到这个人了。”林清秋继续翻看着村志,“这就好像她们被从村里人为地‘除掉’了一样,在哪里都找不到她们的踪迹。”
白雅臣听着林清秋的话,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清秋,你说……她们会不会跟着那些纸人一起,被什么人拉走配了阴婚?”
“差不多。”林清秋越往后看越觉得不对,“你看后面刘家村的女人就渐渐变少了,取而代之的是其它姓氏的女性。她们的年纪都不是很大,且都有一个共同点——无论怎样,她们都在来到刘家村后,迅速地嫁给了刘家村的某位男人,不管这个男人年岁多大,甚至……已经病逝。”
白雅臣低头看去,发现村志后面的确多了很多女孩子,她们没有介绍,没有生平,唯一能在村志上得以证明其存在的,便是那一场婚礼。
她们不配多在这村志中多活一秒,似乎她们活着唯一的职责和逃脱不掉的命运,便是将自己‘许配’给不知道多大年纪,甚至不知道是否活着的男人。
“活着的时候跟活人结婚,死了之后被挖出来配阴婚?”白雅臣只感觉后背发冷。
林清秋沉默不语地翻阅着,薄
薄的村志写到这里也只剩下寥寥几页。
而后面的村志则用铅笔在空白处写了字,不知道是不是李承乾的笔迹:
“今日大吉,适宜婚嫁,取:两人相片各一、果盘四盘、糕点三盘、汉白玉香炉一个、蜡烛一对、供桌一个、金童玉女陪嫁花童一对、白色桌布一块、背景布一套、鲜花相托一个、花篮2个,凡需要主持仪式的,可统一报备。”
“柳木做房,槐树做枕,纸人引路,多子多福。”
“村内规定,有进城带新娘回村的,可享受五年家族再娶的权利;家里有人未结过婚、且帮忙新娘“引路”过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