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希跟着班主任去到办公室,见到了接近半个月没有见面的贺兆和孙菊萍。
“希希……”一见面,孙菊萍就扑了上来,紧紧的握住了贺希的手。
贺希不自在的往外抽了抽,没抽动。
“贺希妈妈,您先别激动,有什么话咱好好说……”一边的教导主任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显然这个场景他也没怎么经历过,他们这又不是什么医院,怎么这位妈妈一副刚才经历了生离死别的样子?
“希希,你都多少天没回家了,打你电话也不接,这些日子你到底住在哪儿了,妈妈都快担心死了……”孙菊萍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她是个标准的江南美人,贺梦的清秀温柔都是遗传的她,眼泪一落,一群人就无条件的心疼起了她,几道谴责的视线落到了贺希的身上。
“别哭了,”贺兆一边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一边眼神冰冷的看向贺希:“十几天都不回家,你现在翅膀硬了啊?”
贺希同样是面无表情,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我以为我把话说的够清楚了。”
“什么话?你那些指责父母不爱你不关心你,所以你就要断绝关系的话?”
贺兆显然没把贺希在家里的那些话放在心上,说起时颇有些不以为意,甚至还带着几分浓浓的讥诮。
“贺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断绝关系?!”一边的班主任错愕惊呼,听到十几天没回家和断绝关系的字眼,她的面色凝重起来。
贺希微微拧紧眉头,没有回答班主任的问题。
孙菊萍抬手擦干脸上的泪水,看向贺希的眼神苦涩中带着几分哀求,“希希,不要再生妈妈的气了,是妈妈不对,平时忽略了你,还做了你不爱吃的菜……”
“……”
虽然周围的人没有说话,但从他们的眼神中,贺希明显感知到了两个字。
就这?
就这你就离家出走了?未免也太矫情了吧?
贺希真不知道孙菊萍说这句话是有意还是无意,忍不住问她:“你说的我不爱吃的菜,是指我吃了会过敏,但你还非说我爱吃的那些菜吗?”
“明明那些都是贺梦爱吃的东西,连饮料都是她喜欢喝的牌子,我吃了只有过敏进医院这一个下场,为什么你要说那些是为我做的?记住我的过敏源很难吗?还是说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只要贺梦开心就好了?”
过敏可不是什么小事,严重点甚至危及生命,教导主任和班主任的表情都变得严肃起来。
孙菊萍脸色一白。
贺希又说:“贺梦从小身体不好,你们多照顾她我能理解,但她现在身体已经养的差不多了,为什么你们还能偏心的这么理所当然?我不是人么?你们就贺梦一个女儿么?”
她问的很平静,在场的所有人却都从她的脸上看出了一股哀莫大于心死的痛苦。
“希希……”
孙菊萍刚止住的眼泪再度扑簌扑簌落了下来,哽咽的语调里怎么都压抑不住的痛苦。
贺希回视她,眸光中已然没了这些年一直以来的小心翼翼,只有坦然接受一切的漠视。
她已经不在乎了,所以根本就不关心孙菊萍是什么反应,甚至就连她这后悔的姿态,都激不起她半分复仇的快感。
“是妈妈不好……是妈妈不好……”
“确实是你不好,”贺希说的很冷静,“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原主已经走了,现在和她们对峙的,只是一个从其他时空穿越而来的陌生人。
陌生人不会在意,陌生人只会冷眼旁观。
孙菊萍哭的无法自已,连气都喘不上来,“希希,希希你别这样……”
贺兆看着面前身姿挺拔的女孩,她不为所动的表情和清亮冷静的目光像是一记耳光,打的他脸上发热发红。
“你跟这个畜生废话什么,”他粗声粗气的对孙菊萍说,“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明摆着就是不准备认我们这个父母了,正好,我也不想要这个只会闯祸的杂种,断了关系反而轻松!”
他说完,办公室的老师们纷纷皱起了眉头。
贺兆以前作为贺梦家长来的时候,对贺梦完全就是一副慈父模样,怎么对贺希就张嘴一个畜生闭嘴一个杂种呢?
几个年轻的老师更是同情的看向贺希,都理解了她为什么会闹这出。
“老公……”
孙菊萍推了推贺兆的胳膊,想让他别这么冲动,但刚推一下,手就被贺兆一把抓住了。
“还有,你别自作多情,”贺兆冷冷的对贺希说:“我们今天来学校也不是来找你的。”
“梦梦晕倒了,有人说是你认的那个大姐头欺负的,你对我们有不满也就算了,为什么连妹妹都不能好好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