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夜晚格外喧嚣, 绚丽暧昧的灯光,嘈杂强烈的音效,在舞池中尽情扭动自己的身体, 释放魅力的男女,还有令人沉迷上脑的酒精。 坐在吧台高脚椅上的两名青年穿着休闲款的西服,身高腿长,令人过目不忘的容颜即使在酒吧略显昏暗的灯光氛围下也如同聚光灯一般吸引着周围的注目。 那是两个相貌十分英俊的青年,从他们的着装打扮以及身上佩戴的首饰腕表也能看出, 是相当优质的猎物。 夜店酒吧本来就是一些年轻男女用来猎艳的地方, 如今面前出现了这么一对优质可口的对象,不少人蠢蠢欲动, 视线也随着时间愈发露骨和明显。 降谷零握着玻璃杯,扫了眼周围,将杯沿放在唇边,视线轻瞥身旁垂着眼帘一脸无聊和眉宇间透着些许烦躁的人。 有人按耐不住,在朋友的起哄下握着酒杯走上前准备搭讪。 注意到正朝这边走过来的人,降谷零眸色微顿,思索着要怎么拒绝才不会被目标警惕。 老实说,夜店这种地方, 他还真没怎么来过。 成长过程中一直在充实自己磨砺自身并没有那么多悠闲的空闲时间消遣放纵的未来公安先生心里稍稍有些苦恼。 在他思索期间, 来人已经走到两人身旁, 是名衣着性感火辣的年轻女性。 她正要说话,察觉到有人靠近的上野秋实转动眼珠看了过去, 鲜红的眼珠透着冰冷和厌烦。 和黑发相比, 银色短发的青年明显更加张扬和夺目, 但和黑发时期被柔和了冰冷气息更显散漫颓然的样子相比, 同样也多了几分刺眼的攻击性。 如同被鲜血浇灌的玫瑰, 殷红艳丽,但带着尖锐的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闲人免进的危险气息。 想搭讪的女性被那双鲜红如血冰冷厌烦的眼睛扫了一眼,面上挂起的笑容瞬间僵住,之前想好的搭讪话术卡在喉咙里,连一个音节都没办法发出来。 降谷零挑挑眉,有些意外地瞥向身侧,脑子里不自觉的回想起小时候那句让他至今难忘的‘滚’。 嘛…… 倒是省下了不少麻烦。 降谷零心里闷笑两声,轻抿了下手中的酒。 接下来的搭讪者们不分男女纷纷在银发青年冰冷的视线下败退,没人敢上前。 两个人点了三杯酒,一杯漂亮的jakrse放在中间,没人去动它,在吧台前擦拭器具招待点单客人的酒保也没有询问客人怎么点了酒不喝,依旧自顾自的完成着自己的工作。 回到后台的诸伏景光表情略显微妙。同样被安排进来作为工作人员潜伏监视敌人动向的萩原研二正在后台休息,看到他回来抬手打了下招呼。 这会儿是正忙碌的时候,时不时有工作人员走动,不方便说话,诸伏景光给了萩原研二一个眼神,萩原研二眉梢轻挑,心下会意。 两人错开时间,不引人注意地找了个可以谈话的角落。 “小秋实和零到了?” 听完诸伏景光的发现,萩原研二有些惊喜。 诸伏景光点点头:“他们既然到了说明计划正式开始了,这两天我们要多注意一点,你那边怎么样?” 提到这个话题萩原研二面上的惊喜就一扫而空,多了几分郁闷和无力。 他坐在台阶上,撑着脸颊叹了口气:“警惕性太高了。” “这段时间虽然在想办法和其他人打好关系,其他的还好,但只要一提到‘老板’,就全都哑口无言了,不是想办法岔开话题就是装傻。”萩原研二撇着嘴嘟囔,“弄得我都快怀疑自己的人格魅力了。” “……”诸伏景光失笑,弯下身拍着他的肩膀安慰:“放心,你的魅力一点也没少。” “真的吗?”萩原研二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问他,诸伏景光肯定点头,还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短短不到一个星期就跟人混的称兄道弟工作中被各种关照,怎么看也不像是’魅力大减‘的样子。 好友的肯定让萩原研二大为受用,本来就是装出来的失落,得到肯定后他面上的可怜瞬间消失,还故作严肃地为自己点头:“嗯,其实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诸伏景光被他逗笑了。 萩原研二笑嘻嘻的伸了个懒腰,从台阶上站起来,嘴里念叨着:“嘛……虽然很想过去找小秋实和零聊聊天,不过还是等事情结束以后再说吧。” “出来好几分钟了,要是等下被人发现就不好了,先回去吧。” 诸伏景光点头,嗯了一声。 “话说小秋实的头发是不是被染回来了?”走到门前的萩原研二忽然想到这个问题,既然要伪装成外国人,原来的黑发肯定就不能用了。 “我记得之前在小秋实家看到那张照片,头发好像是银灰色吧?” 萩原研二不是很确定的向诸伏景光确认,面上流露出明显的好奇。 诸伏景光眨眨眼,迟疑的应了声:“……嗯。” “染回来了。” “怎么样怎么样?”萩原研二眼睛一亮,连连询问,心里冒出来的好奇心像是到处乱跑的小老鼠似的,把人弄得抓耳挠腮。 诸伏景光想到刚才看到的坐在自家幼驯染身旁甚至显得有几分陌生的青年,挠着脸颊,有些不知道怎么形容。 “嗯……”他思考了一下,果断选择放弃:“你等下去前面应该就会看到。” “怎么说呢……很显眼,估计一眼就能找到。” 萩原研二眨眨眼睛,歪头:“显眼……?” …… 时间来到晚上九点,酒吧的气氛正热烈,dj台播放的舞曲是一首节奏很快鼓点密集的热曲。整个场子都被点了起来,舞池里扭动的男女看起来更加癫狂,几乎称得上群魔乱舞。 热烈的氛围让整个夜
场的温度都好像升高了不少,还穿着外套加衬衣的降谷零扯了下领口的领带,抬起手腕看了下腕表上的时间。 九点整。 降谷零眸光微动,在周围疯魔一般的人群里扫了一圈,随后又用余光瞥向吧台内正在为客人花式调酒的酒保。 时间到了。 他示意一旁的上野秋实。 接受到信号的上野秋实放下手里没喝上几口的威士忌,从口袋里抽出几张万元钞票放在桌面上。 两人起身,上野秋实跟在降谷零身后,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跟着人出了酒吧。 酒保将手里调好的酒推到点单的客人面前,附赠了一个礼貌的微笑。 随后他的视线犹如不经意般瞟向刚才那两个陌生的外国人所坐的位置。 吧台桌面上,两杯波本威士忌一杯喝完,一杯只喝了三分之一。为了保证酒的口感,酒吧使用的冰块是不会太快融化的那种,但经过两个小时的时间,再怎么不容易融化现在也化的差不多了,以至于那杯只喝了三分之一的酒看上去甚至比点单时更满。 桌面上除了这两杯威士忌外,另外用三角杯装着的犹如粉色玫瑰般颜色柔和美丽的杰克玫瑰仍放在原来的位置上,一口也未曾被人动过。 经过时间沉淀,原本娇嫩鲜艳的颜色也仿佛多了一点暗沉。 桌上的纸币一共五万日元,远超过了这三杯酒的价格。 “那两个外国佬不是只点了三杯酒吗?结账放这么多钱,不会是看不懂菜单的冤大头吧哈哈哈哈哈哈,把日元看成美元什么的。” 旁边吧台喝酒的客人哈哈大笑,大概是店里的熟客,他还叫出了酒保的名字。 “修,这算你的小费吧。”他摇晃着手里的玻璃杯,一边对面酒保挤眉弄眼。 “这么多小费,这不请我喝一杯说不过去了吧?” 酒保一边收拾桌面一边打趣他:“你今天喝了这么多还打算喝吗?不怕等下回不去?” “这才哪到哪?”客人不屑的哼声,一口将杯里剩余的酒喝光,冲着酒保摇杯,一脸得瑟。“我可是千杯不醉。” 酒保无奈摇头,他将桌上的杯子收了起来,还有那杯没被碰过的杰克玫瑰,拿着纸币走到收银台,拉开抽屉,将钱放在单独的隔间里。 …… 酒吧卖场的气氛依旧热烈,二楼一间隐秘的单独卡座内,一个中年男人独自喝着酒。他的外表看起来并不显眼,体型甚至有些瘦小,看上去有些孱弱,唯一比较引人主意的就是一双细长的像是老鼠一样的眼睛,闪烁着精明的流光。 “大哥。”一个工作人员打扮的人端着酒过来,半蹲在地上看似在帮忙倒酒,一边和男人汇报情况。 “刚才那两个外国人之前没见过,生面孔,两个陌生的美国佬。” “暗号能对上。” “他们大概需要五个素材。” 二楼能看到楼下的情况,但酒吧的灯开得比较暗和斑驳,即使在这里看了一会儿,男人也不太清楚大概的情况。 听到小弟的汇报,他眉头轻跳了一下。 “不着急。” “先把身份核实好。” “嗯。” “派人跟上去看看。” “嗯,六子已经去了。” k这个人做事很谨慎,谨慎到就算买家找上门,他也不会第一时间出现。 只有确定交易对象没什么问题,他才会现身。 无论来的对象是谁,即使是大型□□的使者也依旧如此。 诸伏景光在为客人放完酒转身离开的时候,视线不经意地向上瞥去。 k的照片公安那边已经掌握到了,诸伏景光他们来任务前就已经看过,所以当这个人出现时他们就已经注意到,并一直在观察和监视。 但是那个工作人员…… 诸伏景光想了想,收回视线自然离开,继续去处理其他的工作,然后找机会把情况分享给萩原研二。 其实真要说起来,在打通人际关系这份特殊能力上,萩原研二做的要更加游刃有余和自然。 虽然他之前的交际手段都是用在女孩子身上,但要是真的想和谁刻意打好关系,并不是什么困难的问题。 说起来最开始也是因为研二的关系他们这些人的关系才慢慢变成现在这样,连最别扭的秋实都拿他没办法呢。 诸伏景光忍不住在心里笑了下,继续认真工作。 …… 上野秋实和降谷零离开酒吧后哪也没去,直接回到了公安定下的酒店。预约用的身份自然是他们俩如今伪装的美国人的名字。 回到酒店,降谷零忍不住松了口气。 虽然他们今晚什么都没做,只是在那坐了两个小时,但一刻也不敢放松下来,时时刻刻都要维持着自己的‘人设’。 酒吧人员鱼龙混杂,四面八方隐隐约约的视线像一个个被放大的摄像头,让他的精神一直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就怕出现任何一点纰漏让人发现疑点,从而把胆小的老鼠吓得仓惶逃窜。 他这样,上野秋实也好不到哪去,甚至因为过于醒目和特别的外表,他身上堆积的视线只多不少。 等回到酒店,他整个人都焉儿了,神情恹恹地将自己陷入豪华套房柔软的沙发里,手指拿过旁边的抱枕放在怀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将领带取下来放在桌上的降谷零听到那声叹息,有些好笑的看了过去,就看到上野秋实几乎蜷缩在沙发上,怀里抱着抱枕,两条大长腿显得有点委屈的搭在沙发边沿。 嗯……倒是看不到一点刚才凌厉危险生人勿进的感觉,反倒像是受了委屈独自憋着闷气的小孩子。 降谷零眨眨眼,靠在桌子前方捏着下巴沉思。 不知道这算不算某种意义上被当成‘自己人‘了。 降谷零心里哂笑。 他们出发前吃了点东西,但精神上的消耗和身体的紧绷早就将
那点存货消耗干净,这会儿放松下来,肚子里的饥饿也变得有些明显。 降谷零走到客房座机前,拿起电话一边问上野秋实:“秋实,我打算叫点宵夜,你吃什么?” 上野秋实眨了下眼,没什么精神气的回话:“都可以。” 降谷零笑着说:“那我点两个美国人套餐?” 美国人套餐? 上野秋实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那是啥? 降谷零含笑不语,又问他:“你应该没什么忌口和过敏的东西吧?” 上野秋实摇头。他基本上不挑食,一般家里做什么就吃什么,也没什么特殊的过敏源。 他看向降谷零,眼底是抑制不住的好奇。 “美国人套餐是什么?” 降谷零故作神秘的朝他眨了下眼,“等下你就知道了。” 上野秋实被他这个样子成功引起了好奇心。 降谷零拿起座机电话准备拨打酒店前台,刚按下一个数字,房门响了,门外传来客房服务的声音,说是他们点的晚餐到了。 两人同时愣住。 降谷零看着自己身前的电话,一瞬间陷入了短暂的茫然。 他这电话都还没开始打呢? 看上野秋实准备去开门,他把人叫住:“我来吧,你做好警戒。” 上野秋实停下脚步,严肃点头。 降谷零朝着门口走去,他则走到墙壁的转角后面,身体紧贴着墙面,从身后抽出别在腰间的枪。在任务之前公安那边给他们配备了武器,持枪许可自然也是有的。 降谷零走到门前,往身后看了眼,见上野秋实已经做好准备,侧过身,站在房门后面用门板挡住身体,一边拉开门。 “客人,你们点的宵夜到了。” 门口穿着酒店工作人员制服的男人推着餐车,笑眯眯的对着房间里的人说。 最近这段时间已经变得很熟悉的脸让降谷零沉默了几秒,后退两步将房门拉开,让出位置。 “失礼了。”工作人员微微弯身,随后推着餐车进了房间。 降谷零在后面,关门前扫了眼外面的走廊,随后关上房门,一边揉着头发往里走,一边语气无奈的说:“您做这种事真的好吗?小林警官。” “需要我们汇报情况不管是打电话还是换其他的属下来都比您亲自过来好吧?” “还扮成送餐的工作人员……”降谷零嘴角微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这点小事就不用太在意了。”小林警官说,“可以先让这位同学把枪从我的脑袋上放下去吗,老实说,你们这样我有点紧张。” 降谷零一怔,加快脚步越过小林警官旁边,结果就看到了站在转角后面的上野秋实抬着手,枪口笔直的对着小林警官的太阳穴。 降谷零:…… “啊。”上野秋实嘴里发出一声无意义的音节,面无表情的说:“不好意思,我脸盲。” “没认出来。” 他一边放下手,一边毫无歉意的说着。 “没关系。”小林警官一脸笑眯眯:“我也好久没被人用枪指着脑袋了,久违的紧张感还怪新鲜的。” 降谷零扯了扯嘴角,感觉这两人空中交汇的视线好像出现了电闪雷鸣的特效。 他轻咳一声,一边问:“小林警官,你过来是找我们了解情况的对吧。” “差不多。”小林警官一边收回视线,一边笑眯眯的说。“不过第一天应该没什么收获,我过来不只是找你们了解情况,也是想看看你们适应的怎么样。” 他走到餐车旁,拿开盖在餐盘上的盖子,朝着降谷零眨了下眼睛:“顺便来慰问下未来的同事。” 餐盘上是还在冒着热气,被煎得肉香四溢汁水油亮的牛排。 降谷零叹了口气。 上野秋实扯了扯嘴角。 看他们不怎么买帐,小林警官眨眨眼,一点没有自知之明的问:“是在担心另外两个人所以没什么胃口吗?” 他笑眯眯的摆了下手:“不用担心,他们现在没什么事,要是发生什么意外我的人也会及时出现,确保他们的安全。” “你们都是不可多得的优秀人才,怎么也不可能让你们轻而易举的折损在这种地方。” “人生还很长……” “我饿了。”上野秋实看向自己的同期,问他:“套餐还点吗?” “啊……”降谷零迟疑了一下,看向小林警官。 小林警官耸了下肩膀:“好吧。” “先汇报情况吧。” “k应该注意到你们了,在你们进酒店之前一直有人跟踪,你们应该也发现了。” “接下来的时间他会让人调查你们的身份,在调查清楚之前不会有任何动作,接下来的几天你们和今天一样,每天固定的时间到那个地方去,等他确认了你们的身份没问题应该就会主动出现。” “猫捉老鼠的游戏,比的就是谁更有耐心了。” 就像小林警官说的一样,想抓到一只胆小的老鼠,比的就是谁更有耐心了。 接下来的几天,上野秋实和降谷零两人每天七点准时出现在酒吧,在吧台前点上两杯威士忌和一杯杰克玫瑰,打发掉搭讪者,旁若无人地用美式英语聊天,到九点又准时离开,留下完全超额的小费。 到了第四天,两人来到吧台前刚坐下,酒保就上前搭话。 “两位客人,你们这几天给的费用已经完全超过消费了。” 他对着两人无奈的笑了下:“有人举报我向国际友人售卖高价酒自己吃回扣,经理那边对我的工作很是不满意,可以拜托两位帮我向经理解释一下吗?” “只是耽误几分钟的时间,拜托两位帮帮忙,可以吗?” 降谷零和上野秋实隐秘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可以。” 降谷零点了下头。酒保一脸得救了的表情,拍着胸口松了口气:“实在太感激你们了。” 他朝两人感激的笑了笑,对着吧
台外面招手,叫来一个工作人员顶替自己的位置,从吧台出来,降谷零两人侧身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 上野秋实和降谷零从高脚椅上下来,跟着酒保穿过人群走向酒吧后台。 和一个工作人员擦肩而过时,降谷零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 扮作工作人员的诸伏景光弧度很小的点了下头,背对着人走开,将手里的酒送到点单的客人桌上,而后回到休息区用手机打出一串看不懂的乱码发送出去,随后将记录彻底删掉。 又找机会和萩原研二交换了一下情况,让他注意。 老鼠动了。 上野秋实和降谷零并没有被带到酒吧的后台里面,而是在入口处被带着拐了弯,带到了一间位置偏隐蔽的包房里。 两人进去时里面已经有人了,总共四个,算上跟着进来后将房门锁上挡在出口处的酒保,一共五个。 两个穿着酒吧工作人员的衣服,其中一个是经理,另外两个穿着普通的私服,从座位排序上,中间身形偏瘦小的男人就是所谓的‘k’。 降谷零看过照片,进来后几乎一眼就将人认出来了。上野秋实虽然不记得脸,但这么明显的站位也不可能分辨不出来。 他们或坐过站集中在一侧的沙发上,将对面的位置让了出来,给‘客人’留了空间。 上野秋实两人走过去坐下后,经理装扮的男人立刻走上前来弯身行礼,鞠躬道歉。 “不好意思啊两位客人,在你们百忙之中还让你们耽误时间。” 降谷零笑了一下表示理解。他说的日,还故意用上外国人说日语时会带上的一点口音,将他们的外国人身份再次巩固。 上野秋实靠在沙发上没说话,视线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最后停在对面。 “这次是我们工作人员工作上的失误,没有向两位解释清楚,不知道要做出什么样的赔偿才能弥补两位的损失。”经理搓着手一脸抱歉,不管是说的话还是做出的行为都好像只是单纯的因为没有管好自己手底下的人给客人造成麻烦而感到抱歉的经理。 说完他还向两人介绍房间里没有穿工作制服的人,“我看两位应该是第一次来日本,这是我的朋友,对附近这一片很熟悉,两位要是不嫌弃的话,这段时间可以让他们为两位好好介绍下周边好玩的地方和一些土特产。” 降谷零挑挑眉,表现的很友善,笑眯眯地和那边的人打了招呼。 又毫不相干的聊了几句,经理拿起桌上的酒瓶,为两人倒了酒。 “这是我们老板的收藏,欢迎两位来到日本,祝你们玩的开心。” 酒保上前,为房间里的其他人也倒上了酒。 老实说,经理这一套操作搞下来,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进来大概十来分钟了,一直在扯一些有的没的,迟迟没有进入正题,就好像叫他们过来就只是为了道歉,完全没有表现出一点要谈’正事‘的意思。 降谷零眉梢轻轻动了下。搞不懂这些人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从进来开始他的警惕性就被提到了最高,神经也高度紧绷,被这么一套操作搞下来,心里隐隐升起了几分焦躁。 坐在沙发上的上野秋实瞥了眼经理,又看向对面已经端起酒杯的几人,轻啧一声,在谁都没想到的情况下,一脚将面前的桌子踢开。 上面的杯具因为惯性掉落在地上,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 在众人惊变的脸色下,他面容淡定地收回腿,搭在另一条腿上交叠,身体倾斜,倚靠在沙发上,手肘搭在沙发扶手,手指撑着脸颊,鲜红冷厉的眼眸扫了眼房间里错愕的人们,面上带着厌烦和美国人特有的瞧不起亚洲人的傲慢蔑视。 “hh re ti are gg t ste, stid pig(你们还打算浪费我多少时间,蠢猪)” “i dn\''''t have h ti t 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