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刘川枫叹了口气,他能怎么办?打又打不过,骂又舍不得,这可是自己亲生的保镖啊。
上帝是公平的,他赐给你一种能力的时候也会拿走你的一些东西,显然上帝拿走了苦力强的脑子。
刘川枫试着关了下车门,还好虽然有些变形但并不影响使用。
把苦力强塞进后座,刘川枫一屁股坐进驾驶室里,松开手闸汽车开始缓缓前行。
苦力强坐在后面用手掌托着下巴,他害怕自己滴出的血液染脏了轿车的真皮座椅。他也知道自己闯了祸,但他这人的自尊心又强,见自己老板上车后气的一句话都不说,他思考了很久对刘川枫问了一句,想要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老板,我们现在去哪?”
其实刘川枫早就从后视镜上看到了苦力强惨兮兮的模样,此时心里的气也消了大半,不过听到他的问话还是没好气的回了句,
“带傻子去医院。”
苦力强知道刘川枫嘴里说的那个傻子是自己,但他心里还是有些不服的,他认为自己只是脑袋反应有些慢,他并不傻。
“老板,不用麻烦了。我是习武之人身体好愈合力强,这点小伤不碍事的。”
这老板对他不错,刚刚还给他买了新衣服,犯了错误的苦力强不好意思再麻烦老板了。
刘川枫一听这话气笑了,心想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习武之人,哪个习武之人进个车门还能把车框撞歪了?你是真给习武之人丢脸啊。还一点小伤?刚才不知道是谁蹲在地上疼得缩成一团,就差嗷嗷直叫了。
“闭嘴。”
刘川枫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苦力强立刻闭上了嘴巴。
英租界里的医院就位于他们来时的路上,路过时刘川枫还看了一眼,好像是叫圣玛丽医院。
因为距离不是很远,刘川枫也开的很慢,他在慢慢熟悉身下这款老爷车的各项性能。饶是如此四个轱辘肯定比两条腿跑得快,5分钟后刘川枫把车停在了圣玛丽医院门口。
刘川枫锁好汽车门窗便带着苦力强走进了医院,布袋也留在了汽车的副驾驶座上,他对英租界里的治安还是比较放心的。
但是他们两人个都没发现,有一个身影一直远远的尾随着他们,片刻不离。
走进医院,这个时间点里面已经是人头攒动,身穿白色制服的医生和护士不断的穿插在人群之中,显得很是忙碌。
看了一会儿,刘川枫也发现了这家医院的不同。
在这里的不管是医生还是护士,哪怕是打杂的护工,门口的保安都是洋鬼子,除了病号及其陪同的家属,工作人员中竟连一个中国人都没有。
“这家医院看来不一般啊,八成有官方背景。”
刘川枫摸着下巴暗自琢磨。
“两位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百忙之中有个导诊的小护士看到了站立许久的刘川枫二人,连忙上前询问。
眼前的小护士虽然也是金发碧眼,但脸长的有点磕碜,而且身上穿的护士装也包的过于严实,和那些岛国动作片里的护士有着天壤之别,没有让刘川枫产生出一丝制服诱惑的感觉。
而且小护士嘴里半生不熟的中国话让刘川枫听的很是别扭,便直接用英回道,
“我这位朋友下巴受伤流血了,想包扎一下,最好能给他打上一支破伤风。”
刘川枫说完回头一指苦力强下巴上的伤口。
“我靠。”
刘川枫愣住了,只见苦力强跟个没事人一样呆呆的站在他身后,下巴上崩裂的伤口还翻着狰狞的肉皮,但却已经不再流血,而且还有结痂的趋势。
习武之人都这么猛的吗?这才几分钟啊,这么大的口子还裂着呢,却已经不再流血了?这恢复能力简直是堪比畜牲啊。
刘川枫很是惊讶,暗自羡慕的同时也萌生出了习武之心。
小护士听到刘川枫会说英也是有些惊讶,而且眼前的这个东方人还是蛮帅的。
“弗朗西斯医生正好刚刚处理完一例小手术,你们先去挂号,我去通知他一下。”
长相不太美丽的护士尽职的告知刘川枫看病的流程,说完就扭着屁股去找医生了。
刘川枫也是从善如流,带着苦力强挂号,看病,交钱,之后便是手术缝合……
刘川枫坐在外科手术室外的长椅上,看了看腕上新买的劳力士,十点四十五分。
“应该还来得及吧。”
刘川枫嘟囔着,他今天本来只想去做任务的,却没想到因为一把钥匙改变了一上午的行程。苦力强这时还在手术室里缝下巴呢,还好他这种小手术花不了多少时间。
正在百无聊赖的刘川枫正想思考一下自己下一步的行动计划,这时有两个身穿白大褂的英国人从走廊的另一头缓缓走来。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们的交谈声清晰地传入了刘川枫的耳朵。
“真要恭喜你了史密斯院长,听说因为您在先天性聋哑治疗方面的卓越贡献,英国皇家医学院好像要授予您学院最高荣誉奖章呢,真的是为您感到高兴啊!我相信在您的带领下,我们圣玛丽医院一定会成为一颗闪耀在世界医学史上的明珠,搞不好女皇陛下还会把您召到皇家医学院总部任职并授予爵位呢。”
说话的是个四十岁左右的英国男人,长的是浓眉大眼英气不凡,但谁能想到看起来这么正派的一个人拍起马屁来却是那么的流利顺畅恬不知耻。
“哦,我亲爱的鲍勃,可千万别这么夸我,我会骄傲的。”
被拍马屁的是个五六十岁的小老头,头顶的银发几乎已经全部掉光,只剩下周围稀疏的一圈还在顽强的树立着,从刘川枫的角度望过去,就像一颗蹲在鸡窝里的鸵鸟蛋。
“再就是鲍勃你说的有些夸张了,我这项新成果的手术成功率还不到百分之三十,术后的恢复效果也不是非常理想,那么多先天性聋哑志愿者最后能成功治愈并完全恢复生理功能的也就几人而已,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那个叫史密斯的光头院长长的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