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宴会在中宫举行,从铺张摆设到食材用度无一不是极致,舞姬也是不远万里从蛮国赶来的。
一帘之隔,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光是声音就透露出威严的姿态。
秦多多站在门外,看着里面的架势,心里不由想道:“就算里面坐只猴子,底下这帮人也不敢多说一句”
“只听闻大齐的太后是最神秘的女人,如今一看确实如此”
丝渊后面环臂,点头认同着。
“何止是在你,整个皇宫之中仍也是最神秘的那个”
秦多多说着,脚步向里迈去,自己不是姗姗来迟的那个,反而去得有些早,也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
可偏有人不想让她如此低调,“大樾公主能来赴宴,倒是让哀家有些意外”
那貌似和蔼却又低沉的声音,在大殿内尤为清晰。
“我拿到帖子时和太后现在的心情是一样的”
秦多多冲着帘子里那模糊的身影轻点额头,随后便落了座。
舞乐声在几刻后轰然响起,人们的目光纷纷被吸引了过去,除了她,几乎都沉浸在歌舞升平之中。
“公主,他怎么没来?”
丝渊环顾一圈也没有发现那个最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齐峋。
这话音刚落,门口便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峋儿姗姗来迟,还望皇祖母原谅”
“无妨,快些落座吧”
齐峋一掀长袍坐下的那一刻,目光与对面的人触碰到一起,但也仅仅是一个对视,便自然而然地举起面前的金樽,自罚了一杯。
台下的舞姬跳得是越发诡异,身子反复地扭曲折叠起来,让人看着有一种不适感。
脸上的面具剧烈地抖动着,惊悚的面具下露出的眼睛像是蛰伏已久的野狼,不知何时会伺机而动,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来,众大臣与哀家共饮一杯”
只见帘子后面的人抬起了酒杯,一饮而尽,动作倒是十分豪放。
与此同时,一把剑刺破了帘子,将薄薄的帘纱一把挑破。
但众人的目光皆不聚集在那个刺客身上,而是帘子背后的人,这个连皇上都会畏惧的人究竟是什么模样的?
只见剑风一转,那把剑转向了秦多多。
那双眼睛,那张脸,总是让她觉得十分眼熟,她定是见过他,究竟在哪呢?
左思右想,眼角瞥到他衣服上的花纹,恍然大悟,是他。
与此同时,剑尖在眼前一晃,一双脚踹了上去,丝渊挡在她的面前,“公主,你先走”
“撕他的衣服”,秦多多大喊道。
那人咬牙挤出两个字,“可恶”
他身后的舞姬个个从腰间抽出软剑,朝着她的方向刺过去。
而台下的众臣见状,四下逃窜,离开中宫大殿,可想走又谈何容易,殿内外皆被包围,蛮国大军将他们赶入偏殿之中。
台下乱成这个样,台上的那位却仍然无动于衷,笔直地坐在那里。
“齐峋,他是假的”
秦多多是这台上那位不断从手腕里往下渗出鲜血的人说着。
“真的在后面”
趁着混乱一个人跑到台上,手胡乱地摸着,她敢肯定机关就在那个坐位上。
以至于没有注意身后的剑疾速刺向自己。
”公主小心身后”
“秦多多”
两声喊叫同时传入她的耳中,当她回头时,那柄剑已然冲了过来,但她却没有感受到那股浑然天成的杀意。
那剑只是轻轻地刺破她的表皮,流出一些鲜血,看着有些骇人。
一阵刺痛她便没了知觉,那剑上有毒,他们这是要把她带去哪里?那里有小路子吗?
她的眼神飘向身后奋战焦急的二人,想跑却无能为力,眼皮变得越发疲惫,渐渐地五感尽失。
听觉不知在多久之后恢复了一些,耳边能听见各种嘈杂的声音,哀叫哭泣,以及那令人厌恶的命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