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婉唉声叹气，注意到旁边的目光，才反应过来身边还有个男人，她只能硬生生闭上嘴，把又一个要出口的叹气压回肚子里。 “去沪市还是部队？”赵青山给出选择题。 “……”陆小婉愣了下，皱了皱眉，“我干嘛非得要去这两个地方，我觉得我在家也挺好的。” “你总要回去的！”明年这个时候协议早都结束了，赵青山盯着她的眼睛。 “我现在还不想回去，”陆小婉反驳。 “为难啊？”赵青山淡淡道。 “为难的很。”陆小婉老实地脱口道。 “说说！”赵青山诱导。 “……”陆小婉抿紧嘴看他，沉默。 “你今我是你朋友！”赵青山勾着嘴角，语气微讽道。 陆小婉看了眼他，似乎有些不想承认。 “朋友之间就是来分担烦恼的，”赵青山拿话堵她。 “我就是不习惯和陌生人在一起生活，”陆小婉思忖着说，扁着嘴停顿一秒，又赶紧补充一句，“虽然他们是我爸妈，但……我还没适 应。” 怎么能适应嘛! 这是炮灰原主的爸妈，她现代有自己的亲爸妈。 赵青山看了她一会儿，建议道，“多学知识总没错。爹娘的方法挺好的。既能做你喜欢的事，还能上学。” 陆小婉有些燥热，她觉得今晚不适合想问题。 半晌，她低着头迸出一句话，“……你让我考虑考虑！” 说完她微微抬头看向他，赵青山点头。 余光瞥见他正冒着热气的头发，她突然笑起来。 难受的又不是她一个人。 赵青山莫名，眼神微愕。 陆小婉盘腿坐在床里面，扯过一旁的扇子扇起来，忍不住自嘲道，“今晚我们又睡不好啦！” 赵青山闻言也微微勾唇。 第二天，两人在县城和赵宝云三口人会合。 坐上去省城的火车。 两家人座位正好是前后两节车厢。 陆小婉连着两晚都没睡好。 上了火车，有节奏的哐当哐当声，像催眠曲一样让她睁不开眼。 看着她摇头晃脑的样子，赵青山托着她的脑袋靠在自己肩上。 陆小婉也不矫情，随口说了声，“谢谢。” 然后就睡的昏天暗地。 期间赵宝云买的午饭给赵青山送过来，她都没醒。 对面的大婶看到赵青山把靠在肩头的女人扶到他腿上躺着睡，不由羡慕地感叹，“年轻就是好哦。” 等到陆小婉醒来已经是下午了。 她睁开眼，微微愣怔的看着眼前的军装和腰带，眼神还没有聚焦，等反应过来自己躺在赵青山腿上，差点蹦起来。 她手忙脚乱的坐起来，脸颊红彤彤的。 手不自然的理了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她连忙开口，“不好……不好意思啊！” 她垂眼盯着她刚才躺的大腿处流口水的地方，太尴尬了。 陆小婉艰难咽了下，十分谨慎的瞟了眼赵青山。 他没生气。 “小同志，你对自己爱人咋还这么客气？”对面的大婶没看见什么情况，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陆小婉闻言不自然的朝着对面的大婶笑了笑。 “饿不饿？”赵青山手放在桌子上，指尖点了点桌子。 陆小婉将目光移过去，看到盒饭。 赵青山补充了句，“饭凉了，如果不饿，下车吃饭。” 经历刚才那一遭，还吃什么饭，她果断的摇头。 瞥见下面还有一个盒饭，她不由问，“你也没吃啊？” “你躺在他腿上睡，这男同志没法吃饭。”对面的大婶又插嘴了。 “你怎么不叫醒我啊！”陆小婉微噘着嘴，嗔怪道。 “我不饿！”简短低沉。 好吧，你不饿！ 刚才的尴尬还在，陆小婉不自在，跑去隔壁车厢逗宋喜玩。 赵青山看着落荒而逃的女人，眼底浮起一丝笑意。 下午六点火车到站。 出了站，外面的天色几乎全暗下来了。 冷风吹来，让人感受到冬天即将来到。 赵宝云将宋喜的衣服紧了紧。 司机李洋在出站口，看到赵青山几人，连忙挥手。 到了赵青山面前，他朝赵青山敬了个标准军礼，转身把车开过来，带着几人回家属院。 不到一小时，就到目的地。 几人下了车，赵青山有事要去部队一趟，李洋帮忙拿东西，带他们过去。 陆小碗几人边走边打量。 门岗处有守卫的哨兵。 家属院大门门岗处有守卫的哨兵，进门呈现在眼前的是左右延伸的一条路。 李洋带着他们直接右拐。 往前走了50米，入目便是一排平方。 空气中飘来饭香味儿。 “娘，我饿了！”宋喜糯糯的声音传来。 “阿喜，前面就到舅舅家了，娘给你做好吃的。”赵宝云摸了摸宋喜。 “吃这个垫垫肚子。”陆小婉从兜里掏出糖剥开，塞到宋喜嘴里。 宋喜尝到嘴里的甜味，笑眯了眼。 李君远远看到几个人往家属院营团那边的房子走去。 拦住旁边走过去的人，指着那几个人，问，“谁又来了？” “噢，那是赵团长的家属！”被拦住的军人随口答完离开。 李君跟着走了几步，心里有些不舒服。 看着几人的穿着，确实是乡下的样子，心里不由升起一股优越感。 李洋带着几人停在一间房子门口，打开门开灯后，把东西替他们放好，钥匙交给陆小婉，才离开。 这是一个三室两厅的房子，大概100平。 室内比较空，两个卧室有床，还有一个是空房间。 客厅就一个圆木桌，三个凳子。 看来是匆忙搬过来，东西还没收拾。 陆小婉和赵宝云把张秀花让带的东西归类。 看到张秀花走之前塞的一大包补药，陆小婉偷偷塞到厨房的柜子底下。 两人把东西在厨房放好。 只有一个锅，只能开火把火车上没动的盒饭给宋喜先热热，垫垫肚子。 宋喜正在客厅扒拉着米饭的时候，赵青山手里掂着四层大饭盒回来了。 “几个嫂子知道你们来了，特意给留的饭。”赵青山把饭盒放到桌子上，去卫生间洗手。 “正好，不用做饭了。” 陆小婉高兴的打开饭盒，把饭菜摆出来，几人简单吃了饭就各自回屋了。 陆小婉看着眼前唯一的床，又看了看赵青山，嘟囔道，“你说随军，地方就宽敞了，到头来还得跟你挤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