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你这娃脑子里想法多,能挣钱的法子估计不少,照这样的势头攒上两三个月,倒还真有可能买得起一匹骡子!”
江鼎成打量了江大牛几眼,给出了属于三山村族老的肯定,而后便在五个宝和江大山夫妻俩惊讶的目光中对江大牛说道:
“骡子性格温顺,而且能驮的东西也不少,算是要用力气活儿的紧俏牲畜。”
“不过这骡子不容易生崽,买一匹骡子就等于是一锤子买卖,万一瘸了病了死了,那可就是买骡子的人自己吃亏,所以这骡子的价格其实比驴子也贵不了多少,一岁大小的,在十两银子左右,两岁大小的,大概能值个十五两银子,三岁上下的,价格能上十八两……”
不等族老继续说下去,活泼好动又有些楞的五宝便发出了自己的询问:“爹,这骡子咋年纪越大价格越贵呢?”
其余四个宝也是向族老投来了一脸求知的认真表情。
江大山一家子虽然没有说话,但却默不作声的看向族老,显然也是有些好奇这个问题的,当然,除了曾经非常喜欢看人与自然的江大牛。
“你懂个屁!”族老瞪了五宝一眼,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一头骡子要是健健康康的,少说也能活个二三十年,能帮人下力气的时间有十好几年!两岁算大吗?三岁算大吗?叫你们平日里多看看多看看,一个二个的都说看脑壳疼,都到了成家的年纪了还能问出这种白痴的问题……”
如果不是亲爹,五宝发誓,他现在已经跳下牛车自己跑回村里去了!
骂他无知可以,骂他不爱读可以,骂他不懂事也可以。
但是!
他爹,他亲爹,为什么要提起他都到了该成家的年龄?
难道他爹不知道他还是个单身光棍儿吗!
紧挨着五宝,莫名受到了一千点伤害的四宝,此刻也是有些郁闷的看向了远处白晃晃的泥巴路。
古人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亲这件事儿,其实很少是由孩子做主的。
换而言之,古代这家长吧,基本都得担上孩子成亲的事儿。
男方的聘礼,女方的嫁妆,那就没听人说过是有哪家要人孩子自己准备的。
所以在四宝和五宝看来,他们到现在还没有成了亲,其实大半的责任都在老爹江鼎成身上。
谁让老爹跟老娘生了五个崽,全都是男娃呢!
大康朝有关户籍的律法明确规定,凡是家中男丁满三数者,必须得在成年以后单独立户!
换而言之,其实江大山家,以后要么是江大牛单独立户出去,要么就是江二牛单独立户出去,否则就是违反了大康朝的户籍律法!
这可是古代的律法,哪怕是小偷小摸,遇到了严厉点儿的上官,都有可能鞭笞三十,发配千里。
有关户籍的律法就更加严酷了。
因为这律法是为了防止百姓逃避徭役的!
毕竟徭役规定,一家只需要出一个男丁即可。
如同族老家这一窝生了五个男娃的,每次徭役只需要抽签派一个出去服役,那其他只生了一个男娃,甚至是没有男娃的家庭,肯定不乐意啊。
所以大康朝才有这么一项律法。
而族老为了把三个孩子单独分出去立户,前些年一直往外掏聘礼,就为了给大宝二宝三宝成亲,以至于这些年来,眼见着四宝和五宝都成年了,那婚事儿还没有半点儿着落。
族老心里也着急啊,毕竟他们家现在算起来还是有三个男丁,除非是他死了,不然的话,就还得在大康朝规定的男子二十五岁之前必须把四宝和五宝分一个出去立户。
否则,别说他这族老做到头了,他们家能不能继续待在三山村生活都是一个问题!
此时族老提及了四宝五宝的伤心事,四宝和五宝顿时焉儿头耷脑的不吭声了,三个宝哥哥也不好意思开口多说什么。
“这是咋地了?”
江大牛对于这些事儿其实还不甚清楚,忍不住低声问了自家爹娘一句。
倒是李氏和江大山知道族老家的苦楚,李氏冲着江大牛使了个眼色,而后又推了推自家男人。
江大牛顿时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巴,江大山则是笑着开口说道:“那三叔,照您这么说,我们家还真的可以买一个骡子哈?”
对!
咱们刚刚明明是在聊骡子的事儿,怎么就扯到四宝和五宝的婚事上去了?
江大山觉得,自家的确应该早一些买个骡子取代了族老家的牛车,省得今后一不小心说岔了又得面对现在这样的尴尬处境。
“嗯,大牛脑瓜子灵光,挣钱厉害,这次你们家修完了新房子,应该还能剩个两的银子,再攒个两三月,多凑一点儿钱,就可以买一头三岁左右的骡子了!”
族老被江大山询问,回过神来,便又神情认真的对江大牛说道:
“大牛啊,你们要是真打算买骡子,可千万别涂省那几两银子去买年纪小的,骡子最好还是买
年纪超过一两岁的好些,那样的骡子已经喂大了,吃惯了草料,不容易生病,一牵回家就能下地干活儿,好生照料着,用个一二十年不成问题!”
“嗯,三爷爷的教诲,大牛一定会记住的!”江大牛神色郑重的点了点头,而后又道:“所以,接下来还劳烦三爷爷跟村里人说一下,我们家要大量收购灯笼草,价格就按昨天我们商量的来,三斤灯笼草换一钱,来多少我要多少!”
“对哈,差点儿把正事儿给忘了!”听见江大牛又要带领全村人致富,江鼎成这心情顿时就激动起来了,搓着手跟江大牛说道:“大牛,你跟周管家他们签订的契呢?拿来给三爷爷看看!”
似乎是怕江大牛几人误会,族老还赶忙补充道:“倒不是我担心有什么问题哈,周管家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