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昂着下巴:“到了,他们先后入城,并依照小姐的吩咐。墨崎混进了地下赌场做小厮,时清已经进了府,现已在后院住下。小姐现在要见她吗?”
“明日吧,守好门”,云浅点头退下后。秦时月放下帘子,双腿盘坐,运功调息。与常人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不同,秦时月成为九品只花了三年,准确说只用了一夜。
三年前,九岁的秦时月带着母亲牌位回到蓟州秦家老宅。面对乌压压一片长辈,秦时月觉得老家颇为无趣,再加上每日午夜梦回时,母亲死前的话总在她耳边回响,整个人恍恍惚惚。这日,她在一片竹林里睡着了。
“月儿,你深受皇恩,是福亦是祸,记住伴君如伴虎。要么趁此机会躲回蓟州老宅,让你爹在老家为你许一户人家,要么就做皇城的主人,成那凤位之主,永不跌落。否则,你的结局只有一个字,死。”
秦时月从梦中惊醒,一名紫衣女子坐在她身边,手里提着葫芦:“醒了?”云浅朝秦时月介绍:“小姐,这是您姑姑,蓁小姐”。这位姑姑秦时月有所耳闻,在世人眼中用‘离经叛道’这四个字形容丝毫不为过。八岁偷溜出门,游历四方,家里担心她名节受损,有失颜面,并未报官,只能私下偷偷寻找。十五岁那年,她终于回家,家里人为她订了门亲事。她誓死不嫁,自请家法一百,从家谱上除名。
“不必唤我蓁小姐,我已非秦家人。今日回来,只是来祭拜恩人,顺便看看她的女儿”,秦蓁打开葫芦,喝了口里面的酒。秦时月弱弱地问:“姑姑说的是我吗?”
秦蓁点了下侄女的额心:“这座老宅里还有别的姑娘吗?来,喝一口”。秦时月硬着头皮接过葫芦,尝了尝,猛地呛了口:“咳咳咳,好辣”。
“哈哈哈,起来,跟我走,带你去个地方”,秦蓁站起身。秦时月用帕子擦了擦嘴:“去哪儿啊?姑姑。我现在还在孝期,不能到处走动游玩的。”
秦蓁双手抱胸:“小小年纪,怎地这般呆板。不去的话,就要回去听那群糟老头子啰里啰嗦,不无聊啊。去还是不去?”秦时月眼珠滴溜溜转了几圈:“去”。
云浅是秦家特意为此次秦时月回来选的婢女,小姐的安危决定了她的性命,只好麻溜地跟上。三人先是到成衣铺换了身衣服,随后秦蓁带着两个“童”大摇大摆地走进当地最大的青楼——-金风玉露。老鸨熟练地凑上来:“哟,七公子今日又来了。这二位是?”
“我的童,带他们来开开眼界”。
“懂,子鸢在楼上。放心,依着您的意思没强迫姑娘们接客。”秦蓁应了声后,挥了挥手,又进来两个人抬进来一箱银子:“这个月的费用”。
秦蓁三人进了顶楼的雅阁,推开门。一女子身着白衣坐在窗口弹琴,她似是早就知道来人是谁,声音轻柔:“来了。”秦蓁关上门,随手拿起桌上的梨咬了一口:“嗯,这就是我侄女。月儿,她是子鸢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