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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年3月日
魔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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级秃头人触碰到老王内在的黑暗，眼前一花，好像看到了一连串镜头的闪回，比方说他在绿野插科打诨的潇洒瞬间，在绿野寻找隐藏门的灵机一动，在搅拌机里用头接住刀片的英勇无畏……
“剧情改变度%，主要剧情人物存活，奖励：5点数和B级支线剧情。”
级秃头人回想了一下，叠印在眼前的字幕就自动弹出了下一条提示。唉，等下，这个不用解释的吗？
“击杀神子加拉鲁贝姆，奖励：25点数，冒烤鸭3克。”
喂！作者！这数据体系已经开始崩溃了吧！
“解开画中世界的谜团，奖励：1点数，开启宝箱的钥匙。”
“协助放逐神，与队友分享5点数的奖励。”
“完成一个冷笑话，奖励：15点数。”
“完成一个冷笑话，奖励：15点数。”
“完成一个冷笑话，奖励：15点数。”
“完成一个冷笑话，奖励：15点数。”
“完成一个冷笑话，奖励：15点数。”
级秃头人还以为刷分是如此地容易，他甚至开始担心如果把将冷笑话变得如此功利会不会彻底透支他讲俏皮话的乐趣，会不会把人生变成平坦的灰色荒原，没有任何一处可以抽离出来当作避难的巢穴。
“重要剧情人物死亡，扣除5点数。”
“重要剧情人物被放逐，扣除25点数。”
“重要剧情人物被放逐，扣除25点数。”
“损坏陷阱，按照重置费用计价，扣除5点数”一张票的虚影也在级秃头人的眼前一晃而过。
“级秃头人的心魔为人身伤害起诉讼……”系统像是在找借口一样卡了一下，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暂时冻结级秃头人名下的点数。”
“级秃头人的级英雄执照被暂停，在诉讼结束前，级秃头人被强制行政休假。”
眼见系统越跑越偏，出现了许多不在大纲里的内容，级秃头人不得不强行暂停正在变成普通无限流故事的剧情：“医生，这B级支线剧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王医生闻言也现有点不对，他拍拍级秃头人的胳膊肘，异常含糊地出了点声音：“呜呜噜日哇唔嗯。”意思是你摸错位置了。
级秃头人在老王的腔子里搅了搅，老王控制不住嘤咛了一声，解释说：“呕呕呵略略。”意思是你往右一点。
级秃头人的手指从一大堆试图纠缠他、噬咬他、和他击掌的灵魂中滑过，尽可能地控制了力气，免得把老王撕成两半。黯淡无光的灰白色魂火在他们身后熊熊烧，老王的七魄从他身后飘飞出来，在他的头顶排成一道弧，做好了接收异种魂魄的准备。
级秃头人也将自己的魄一个一个摆出来，他自己都说不准自己有什么，就像个打从学期一开始就没收拾过包的中学生一样，上一回他检查自己还在一百多年前，现在他的精神世界里又长出来一大堆奇形怪状的东西，可能是流行化造成的影响。级秃头人把自己认得的东西排成一个16*16的矩阵，鼓捣了半天，终于弄明白了什么是什么。
级秃头人抽出右手，从老王大张的嘴里掏出了一大团翻涌着的浓稠黑暗，左手有些别扭地试图在鼻孔里抓住什么。用非惯用手抓住一根刺得鼻子痒痒的扭曲纠结的鼻毛已经很困难了，更何况是一条没有实体，拼命藏在里面不想被揪出来的触手。
级秃头人抠了两下，松开手狠狠地给了自己左脸一巴掌，终于把那东西震了出来。触手在空中扭动了一下，还想钻回去，却被级秃头人凌空抓住，塞进了右手中从老王体内引出的黑暗里。触手后连着一大坨柔软的东西，看上去像是一只裸露的大脑，级秃头人看都没看，就把它一起塞进了老王嘴里……
级秃头人松了手，让老王自己掰着额头上羚羊似的骨质角合上嘴，收回他的魂魄。老王收回朝两边支出去的角，又恢复到一个平淡无奇的，头从脑袋两侧向光秃秃的头顶中间支援过来中年人形象，绷着脸揉了揉嘴角。
老王这会儿实在顾不得高级魔鬼们恪守的礼仪，径直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后，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小坛子，随手除去泥封，给自己倒了一杯。
只见这名高级魔鬼抿着嘴，从抽屉里找了包不知道放了多久的鱿鱼干，撕开一包，急急忙忙抽了一条咀嚼着，又灌了口酒，像是想把嘴里的味道冲下去。
“怎么说？”级秃头人也在办公桌对面坐下来，敲敲桌面。
老王艰难地咽下嘴里的东西：“一个圣徒、先知之类的东西，一生谨遵神谕，不越雷池一步……在它的全部记忆里，没有一刻怀疑过‘神’的存在。你捡着宝了。”
级秃头人才不关心这个：“能值多少钱？”
“一钱都不值。”老王吸了下鼻子：“没人……没有魔鬼敢用这东西，别这样看我，友商也不会为这玩意出钱的。”
级秃头人抓过桌面上的小坛子，自己灌了一口，是花雕：“花雕不是这么喝的……啧，不值钱你还给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