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义火速赶往江临码头之时,张家之中,气氛紧绷。 张家几名保安和保姆,看着大厅中的几人,大气不敢喘一个。 佝偻老者手搭在张长河后背,一缕肉眼可见的白色真气,缓缓渡入张长河体内,他的脸色,终于是红润了一些。 蔷薇跟老管家见怪不怪,倒是张国军等人看到,脸上写满了惊骇。 “这就是传说中的真气吗?这世界上,果然有超越世俗认知的存在!” 张国军惊讶出声,等佝偻老者收手之后,他给张长河倒了杯热茶递上。 见张长河无大碍,佝偻老者沉着脸看向蔷薇二人。 “萧大小姐,罗管事,你二人来张家,应该不只是替那陈义要人吧?有什么事情,说吧!” 老管家与蔷薇相视一眼,对老者道:“张岳山,你也算京都张家的老供奉了,二十年前的八大家族的约定你应该清楚!” “陈家被那个地方的势力一夜灭门,陈义成了陈家唯一血脉,我八大家族有约定,不到二十年后的陈家大忌之日,众家族不得将其抹杀,眼下,离陈家灭族大忌之日,还有三个月!” 名为张岳山的佝偻老者皱眉,沉哼道:“这个我知道!陈家压得其他几大家族数百年抬不起头,想陈家绝后的人不在少数,若不是顾忌约定,刚才我就出手将其拍死了!” “哼,你以为你刚才出手,现在还有机会说话?”蔷薇冷哼开口,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张岳山脸色不变,讥讽道:“呵,萧小姐倒是护男人!就怕你与那陈义的婚约早就不作数了,那京都之中,可有不少世家俊杰惦记着当萧小姐的入幕之宾,比如拓跋家那位十三岁便突破先天之境的武道天骄……” “关你这老东西何事!拓跋熬那奸诈小人也配?” 蔷薇眼中闪过一抹惧色,脑中出现一道让她有些恐惧的青年身影。 似是掩饰心中恐惧,蔷薇忙道:“少废话老东西,距离陈家二十年大忌之日,还有三个月,所以这三个月内陈义在江临的消息,你最好别泄露,不然……” 三番五次被骂老东西。 张岳山就是城府再深,心中也是有了火气道:“不然你能怎样,萧小姐,我一把老骨头了,可不怕你那一套威胁!” 老管沉声如雷道:“不怕威胁,总怕死吧!张岳山,一把老骨头了,有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比两只眼睛都睁开更好!”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了! 张岳山面色阴沉得可以滴下水来。 片刻,张岳山甩手冷哼道:“丧家野狗,让他多活三个月又如何?陈家大忌,他敢踏入京都地界,那里便是他葬身之地!” “二位,时候不早了,请吧!” “老东西,我会盯住你的!” 蔷薇放下警告,转身迈着莲步离去,老管家看了张岳山一眼,也缓缓出了大厅。 蔷薇狭长的黛眉轻蹙,看向身旁老管家道:“老罗,萧天策来江临,那拓跋熬也来?” 老管家淡然笑道:“自然!拓跋家那小子,年仅二十四却已是宗师强者,肩抗二星,佣兵十万,老爷很看好他!” “我不喜欢他,这人城府太深手段也狠辣……三年前跟我求婚被我拒绝之后,便扬言要杀了陈义,陈义,不是他对手!”蔷薇皱眉道。 老管家笑道:“拓跋熬虽然不错,但陈义也没你看起来的那么简单,陈家那本太清金,他应该得到传承了!当年陈汉阳那等惊艳的天资,都没能被那神认可,可见陈义不凡,所以大小姐,你倒是不用太担心!” 蔷薇闻言点头,没再说话。 而大厅之中,张长河皱眉道:“张供奉,我们真不告诉京都张家?” 张岳山佝偻着身子,眼神阴森,冷笑道:“那陈家小子实力不俗,但也只是能多活三个月而已,无妨!不过我倒是认识几个江临的高人,给些钱,他们应该很乐意找一找那小子的麻烦!” 张长河闻言也是面露厉色,点头道:“钱不是问题,那小子三番五次欺辱我张家,这气可忍不了三个月!” 张岳山没接话,来到了张成风房间。 床上张成风已经没力气吼叫了,四肢扭曲的瘫在床上,宛如一滩烂泥。 张岳山面沉如水,眼中精芒闪烁,死死盯着张成风小腹。 兀的,他屈指成爪,对着张成风小腹一抓,一根银针爆射而出。 而随着银针拔出,张成风体内骨骼噼里啪啦作响,数息时间,便恢复正常。 “好阴毒的手段!此子不可留!” 张岳山冷哼一声,掌中银针爆碎成齑粉。 ……
江临码头。 陈义来到码头时,廖九也带着黑压压的一众人赶到了。 江临码头很大,仓标号更是出了名的乱,陈义怕一个人找太耽搁时间,便给廖九打了电话,让带人帮忙找。 “老大!” 廖九带着百十个人来到陈义身前,恭敬的喊了一声。 “找到了电话联系,十三号!” 陈义冲廖九等人点了点头,便大步进了仓群,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而此时,码头后方,一破旧仓中。 一群光着膀子的汉子的正在吃抽烟吃泡面。 不远处叶玉兰被绑在一台生锈的废机器上。 她穿着陈义之前给她买的那套衣服,但头发散乱,看起来无比憔悴。 她的确很疲惫。 本来身体就不太好,从下午被带来这里,便一直被反手绑在机器上,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过。 不过最让她疲惫的不是身体,而是担心陈义。 她从几人的讲话中,得知似乎是陈义得罪了人,绑她来是为了要挟陈义。 “小义,你一定不要有事啊!” 联想到陈义身世以及那些仇人,叶月兰手脚冰凉,心中恐惧。 她知道那些人是怎样的存在,也是因为惧怕,这些年,她从来不敢跟陈义提及半点他身世的事情。 可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 叶玉兰有低血糖,心惊胆战加上身体疲惫,让她摇摇欲坠。 可这时,滚烫的泡面汤泼在了她脸上,灼热的痛感,痛得她发出惨叫,脸上火辣辣的疼。 “喂老娘们,你可别死了啊,老子是要钱不要你命,别害了老子!” 一光着膀子的油腻大汉满脸的不耐烦,臭骂出声。 “虎哥,这老娘们该不会是半天没吃饭饿的吧?”一尖嘴猴腮的瘦子担忧道。 “你担心她?那你特么也别吃了草!咳t!” 油腻大汉张口吐出一口浓痰在瘦子泡面桶里,哈哈大笑着点了根烟。 瘦子脸色难看,心生怨恨却不敢对油腻大汉发火,当即把目光对准了叶玉兰。 “老娘们,肚子饿了吧,老子心好,给你泡面吃!” 瘦子眼神怨毒,捏住叶玉兰嘴巴,便把滚烫的泡面,连面带汤朝叶玉兰嘴里倒。 而就在此时,仓大门轰得一声被踹开。 陈义踹开仓大门,看到眼前的一幕,眼睛顿时爬上了血色。 杀意,惊天起! “你们,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