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门口许麦轻巧的敲门声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
“进来。”
得到应允的许麦推门而入。
进去的时候周仓镜正在伏案看件,在身侧台灯的映衬下轮廓显得更加深邃,他高耸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半边框的金丝眼镜,给他原本邪魅的脸上平添了几分生气。
见周仓镜没有行动,许麦有些手足无措,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去床上躺下。”周仓镜没有抬头,语气冷漠。
洗澡后的许麦换上了一身白色真丝睡裙,长裙拖地,许麦走向床边时只得用双手拎起裙角,踮起脚尖。
这一幅画面恰好落到周仓镜的眼里,这个女人仿佛落入凡尘中的精灵,天真清纯、秀气灵动,这个世界的不洁,不能沾染她毫分。
他摘下金丝眼镜,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床单触感微凉,她像一只小猫一般,轻轻跃了上去,顺从的侧卧躺下。
看着周仓镜向自己走来,许麦的身体开始轻微发抖。
“冷么?”周仓镜从身后将许麦揽入怀中,而后贪恋的嗅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槐花香气。
许麦一动不动,她紧张的交握着双手,等待着周仓镜的下一步动作。
但她身后的男人就这么温柔的一直环抱着她,再没了下。
“周先生……?”许麦感受到背后传来均匀稳定的鼻息,她只好也跟着一起,渐入梦乡。
清晨许麦醒来的时候,身后已经空无一人,周仓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身离开。
“太太早。”
许麦从二楼梳洗完毕下楼的时候,遇见的每一个佣人,都主动和她打着招呼,一如昨天罗莎一般,每个人脸上都有灿烂笑容,
这让许麦隐约有了家的错觉。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一切不过是错觉,自己只不过是被交易的商品。
“麦麦!”父亲焦急的语气传来,“你能联系到周先生么?”
“他出去了。”许麦一边小声的接着父亲的电话,一边向花园走去,她不想让自己的处境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还是那笔钱的事情么?我昨天并没有找到和他说话的机会……”她不知道该如何向父亲描述昨晚的情况。
“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电话那头父亲焦急的语气。
“出了什么事?“
“本来周先生给的那一笔钱,就够维持家里的现金流了,但今天早上不知怎么的,有人恶意做空股价,引起了市场的抛售恐慌,一切都崩盘了……”
许麦的心脏“倏”的抽紧,“意思是……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么?”
“完了……一切都完了……”父亲的声音越发的绝望。
“你和她说实话啊,都到了现在这个份儿上,还这样遮遮掩掩做什么?”电话里传来母亲的的声音。
“麦麦,如果你能说动周先生再追加一笔钱,家里就还能撑……”
“你和她说这个做什么!嘟嘟……嘟嘟……”父亲厉声训斥后,电话被挂断了。
挂掉父亲的电话后,许麦没做他想,根据昨晚收到信息上显示的电话,立即拨了过去。
“喂?”电话被接通了,熟悉又冷漠的声音。
“周先生,我能和你谈谈么?”许麦想到家里的情况,她决定单刀直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