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如同高速播放的电影在眼前闪过。
这熟悉的早晨是母亲穿着围裙,用筷子递过微焦金黄的荷包蛋。
一闪。
这熟悉的炊烟映射着晚霞,古装的妇人轻巧的用手送来半个煮蛋。
一闪。
这熟悉的早晨张亮骑在奔驰的自行车上如自由的鸟儿。
一闪。
这熟悉的午后阳光张亮跟着清瘦汉子身后捡拾着麦粒。
黑暗吞噬了所有的光和影。
这如油墨般的黑暗,
粘稠且光滑。
让人越陷越深,
且无力自拔。
直到记忆完美融合。
号角声由远到近,伴随着张亮的意识也由远到近到回到身体内。
穿越了?
怎么就穿越到这同名同姓的十六岁的娃子身上?
天庆七年闹了兵灾?父母双亡,跟着舅舅流浪多年。
张亮在记忆里搜索了一顿。
自认为历史学的不算差的张亮也没想出。
天庆?是那位皇帝的年号!
中国自古有皇帝四百多位,而且大多皇帝在位不止一个年号。
即便历史再好,除非专业历史人员又有谁能记住这么多的年号纪年哪?
张亮缓缓坐起,半睁眼睛。
一股莫名的悲伤涌来。
含泪喊到:“我要回家,不要穿”越字还没喊出来。
一双大手紧紧的抱住张亮。
“亮儿,莫哭,莫哭”
猝不及防张亮被自己的口水孟呛一口。
顿时鼻涕泪水齐下。
号角又起,由远到近。
隐约帐外叫骂声起。
张亮这便宜舅一把抹去了张亮的鼻涕甩向帐角。
拉起张亮来边穿衣服边道:
“快点,这号响三声,再不去点卯恐对咱们舅甥不利,哪都头凶得紧。打杀起来从不手软何况我们还是降人”
“降人”张亮喃喃自语道
便宜舅拉低了声音道:“勿要大声说”
小声叮嘱道“不是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能说我们是幽蓟人”
“既投了宋人,我们也便是宋人了,本就是都是汉家人”
“幽蓟流民?”张亮边思索边道。
“什么流民,到宋这边就称流氓,本就是哪无地无屋的穷苦人”